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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虽然我砍了你,但是你是好人

如果说人非要到快失去什么的时候,才明白那东西的可贵,那么自己应该就是处于这种状况之下。

这绝非梦境或者幻觉,自己不是瘾君子,平时也没有酗酒的习惯。

最近因为工作的原因,也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精神状况。

这样状态下的自己,是不可能分辨不出,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构。

但是虚构之物,真的出现了,就连这般清醒的自己,也很难分辨出这到底是真实之物,还是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

一个穿着短裙的黑色长发女孩凭空出现在自己房间内,就在一分钟前,我刚发现她的存在的时候,她开口问我。

“有什么遗言吗?”语气中还带着小女生的那种甜甜的感觉,但是自己知道,她不是开玩笑。

感受着脖子上那刀刃锋利的刺痛,自己明白。无论自己逃跑的速度有多快,只要她想让自己死,自己绝对逃不掉。哪怕是自己分散注意力,让她一个措手不及然后躲开。自己最好的结果,也是脖子被切掉一部分,然后大量出血,但那样的状况下,自己似乎也活不长。

逃不掉,而且她是真的想让自己就在此时此刻死掉。那么自己还能够作出的选择只剩下一条了。

已经彻底明白自己的遭遇,情绪反而变得逐渐冷静,即便随时可能会死,至于冷静的原因?允许是她还能够交谈吧。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或者说,我一个普通人什么时候得罪了你?或者你们的组织?”皮肤上的刺疼无不在对我的大脑发出警告,但……我又能怎么办呢?

“别想拖延时间!Z!你手下的人已经被我的其他队友控制住了,别想着他们来救你!还想继续活下去的话,就告诉我你们的物资存储点在哪。”女孩的语气很稳定,似乎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眨了下眼,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我本应该提心吊胆甚至都不敢用力喘气,但我却出现了一瞬间的走神。

这感觉很奇怪,就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又或者看透了什么。

但,倘若稍加思索,便能发现其中的问题。

不只是她的前言后语对不上号,而且话里面的每一句话都有问题。

甚至在语法上显得很矛盾,专业和业余的共存。想杀自己,又说让自己活命交出物资的前后话语矛盾。

首先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而且她嘴里说的是我的手下,根本不存在,或者说她们情报有误,把另一群人当成我后下的人了?

其次,如果需要控制手段,那么那些人肯定是对于她们来说是有反抗能力的人,如果是着一群见着人就拿长刀抵着脖子的现代人?真正正常的人,看见这样一个危险的一群人,恐怕他们说什么就做什么了吧。根本就不需要控制,绝对会老老实实的。

最后,她想要的物资存储点里面,究竟是想要什么?军火?还是其他什么……

最重要的还有一点,她身上虽然有着城市里少女的外表,但是给自己的感觉,更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

对,就是战士。这瞬间,脑海中的线终于连了起来,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

“啊,这就是那个吧,一直想着的那个。”说着,歪了一下脖子,顿时鲜血涌出。

这一幕,连她也没有想到。但是握刀的手,却没有半分松懈,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就是如此。哪怕他现在立刻死在自己的刀下,自己的手也不会有任何迟疑。

“如果你不介意静下心来和我谈一谈,那么我建议你看看外面。”气氛似乎有些凝重,但是他的心情却好了起来。

那把刀,带着迟疑,缓慢的从自己伤口上挪开。

没有威胁,也没有警告的话跟自己说。

自己立刻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外套,手捂着脖子头也不回的走向自己的卧室,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她会突然暴起。

如果明白了前因后果,那么你就不用害怕了。因为人类从不缺少面对的勇气,唯一能让他们退却的,只有未知。

从镜子中观察了一下自己伤口,松了口气。右手轻轻勾开脚边的柜子,从中拿出家用医疗箱准备止血。

回身一看,那个女孩并没有在自己身后监视着自己。

眨了下眼睛,正准备转过头处理伤口,镜子中她的身影正好出现在自己身后。

那架势,仿佛是要冲过来砍了我一般。

“那是什么?”她突然开口,语气中有些莫名的烦躁和急躁。

看见她的反常,自己清楚的明白,自己的猜想,多半是对的,也只可能是对的。

我轻轻的开口说道:“这就是真实的世界,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仅仅因为,我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够彻底。”

一个小时之后,我拿出手机随意的刷着某音,刚洗漱完毕的女孩从自己的浴室走了出来。

“感觉如何。”头也没抬的问着,避免尴尬,更多的是,对她的不了解的畏惧,避开与危险的野兽双目对视,是一种示弱并且自我保护的方法。

女孩却没有回答自己,而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刷着某音的人,看着一眼她穿着的拖鞋一副皱着眉头思考的样子,实着这只是给她看的表面动作。

人的一生,总会有许多转折点。

也许是某个特定的环境,例如学校,工作环境。也许是某些事情,比如失恋,或者受伤。也许是……某个人,或者她的故事。

“喂,你手上拿着的东西是什么?”女孩的脸蹭了过来,盯着自己的手机看着,似乎对上面的视频很感兴趣。

“手机哦,一个娱乐道具,也可以用来通讯,现代社会最重要的工具之一。”递出手机放在她面前,她歪着头看着屏幕上面,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上传来的香味飘到了自己的鼻子里。

如果把她的故事当真,那么一切都会很有趣。如果你不想当真,那么这一切都是虚构之物。

明明相隔两个世界,却比自己世界的任何陌生人都要熟悉,没有隔阂,随意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没有对他人的忌惮,没有恶意的猜疑,如此的,单纯与纯洁。

女孩来自废土,虽然她自己不清楚自己的世界,但是通过她的话语当中,自己大致推断出她所处的一个什么世界了。

物资匮乏,虽然一定程度上保留了文明,但是缺乏了文明进步的必要条件。当然这只是单凭自己的臆想,没有实际意义。

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很简单的原因。

她穿越了。

不过她告诉自己的一个情报很有趣。

那就是她所在的那个世界的年份,正好是现在这个世界往后推算的二十年多一点的时间。

“大灾变的具体时间?那是什么东西?也许我的其他伙伴知道,但是我并不清楚。”女孩坐在镜子前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正给自己吹着还未干的头发,虽然自己也习惯了不在意,至于不擦干头发会头疼的事情,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发生过了。

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顺着头发吹着,时不时又将头发打散,然后将里面很难吹到的地方给吹干,似乎这一行为,在她出现前,就已经演练过无数遍了。

这种被人照顾,两个世界原本不相干的人在一起的这一幕,十分温馨。

这种温暖的感觉,从未有过。

“是吗?那倒是挺可惜的。”我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并不是太在意的事情。

“抱歉,没能帮上忙。”看着镜子中对待自己这么好的人,女孩突然生出一丝愧疚感。这种感觉,从未有过,看着他脖子上的伤口,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并非是客套话,只是多花点时间而已,而且单凭你说的情报也不能百分百确定真实性,所以这一份情报收集是必不可少的。”Z笑着说着没事。他的笑容,很公式化。但是他此刻的模样,却被女孩永远的印在脑海里。

“哦……不过我还是得说一声谢谢。”女孩嘴里笑着说着,像是无上夸奖之类的赞词给了眼前的人。

“对了……”

“如果是要道歉就不必了,你刚才应该道个歉了。如果非要较真,就回答我一些问题吧。”

的确,比起没有意义的道歉,一些情报貌似更值得去索取。

“没问题,那就当我的赔礼好了,不管是什么问题只要我知道都会告诉你!”女孩的语气很果断,按照自己的认人经验,如果这种人是对手,会很容易让身为敌人的你认同她的整个人。

“关于你的目标,你那个什么猎荒者小队,为什么会想着来掠夺你们那个世界也叫做“Z”的那个人呢?”

“因为他是坏人!”女孩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气鼓鼓的,像一只金鱼一样。

“哦~”似表扬她的行为一样抬高了自己的音量回复着她。又看了一眼镜子中的女孩,他闭上了眼睛,手上的动作不停,感受着今天这一份难得的宁静。

“那个……对不起。”

原本已经扯平了,女孩却又一次道了歉。的确是一个很较真的女孩,不过自己对付这种人也是有些经验的,只要随便岔开话题就行了,这种人大部分不会太记得事。

“没事,第一次给人道歉?挺不错的哦,我第一次给人道歉的时候,可是好久都没有勇气开口呢。”嘴角露出笑容,眼睛微微上眯,鼻子的呼吸声稍微放长。

这么多的信息同时传递过去,她很容易被自己带歪的。

“嗯!”听到他对自己的表扬,女孩很开心的模样,连眼睛都比刚才睁大了一些。

两个人都不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只是单纯的人,显然会活得更快乐一点。

说到聪明,人可能分三六九等。原以为她只是普通人,或者普通人都不如。

因为普通人不会拿刀冲到别人的房子里面抵着别人的咽喉。

那么现在可以肯定的说,这个女孩可能是属于超级天才的那一类。至少放在现在的社会也是学霸那一类。

“都明白了?”疑惑?有些不可意思的问着她。

“不,我不怎么认识字,而且上面有很多字都没见过。”女孩面对他的时候心里没有任何负担的就说出自己并不识字这种话。

“……”承认自己有些想当然了,来自废土的人,是文盲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毕竟没有那样的条件。

“所以我把你写的这些字全部背下来了。”女孩那样笑着说着。

字数不算多,也就不到六千字左右。这是自己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给她整理出来一套现在人生活需要注意事项指南。基本她可能会遇到的99%的事情都写在上面了,就算出现没有想到的事情,也有解决方案在上面。

自己万万没有想到,她不识字。

自己万万没有想到,她把将近六千多个几乎陌生的图形,全部记在了脑子里面,没有一丝差错。

在矫正她两次错误的握笔姿势之后,她写字的速度逐渐快了起来。

她似乎很享受这种宁静,就像自己一样,喜欢集中注意力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快乐。

她似乎很兴奋,但我,确实是感受到了惊恐。

就像是上学时,那些同学老师看我的时候一样吧。

像看一个怪物一样。

她能做的,我也行。

但是我从未想过,有人也能接近我。

我回来的时候,带着很多零食,我不喜欢吃零食,所以这些零食是买给她的。

“这……这真的超级好吃的,你快点尝尝看!”女孩笑着,从自己手上递出咬了一半的巧克力在Z的面前,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好。”点了下头,张开嘴,女孩立刻将手上的巧克力放入到他的嘴中。

【好苦。】眨了下眼睛,我并没有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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