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启锦走了，杨蔓儿见不是大爷来，还很失望，转身才进屋，院门又被人拍开了。
方启明与他弟弟前后脚，却没有碰面，杨蔓儿还说呢，“大爷，刚刚来了一个想找你办差事的人，竟然打听到这了。”
方启明神色一凝，养外室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并没有和外人说，怎么有人打听到这里了？
“可说是谁？”
杨蔓儿摇头，“他没说，只说见到你了才会说什么事。”
方启明有些坐不住了，不会是文家那边得了什么消息来打探风声的吧，不行，他得回去。
“我还有事，今晚不陪你了。”
杨蔓儿白日才相中了一副手饰，钱还没要到手呢，这人就要走，她不依。
“大爷，你才来，我这里准备了酒水，怎么也得吃过了再走啊！”
要是平常，方启明什么都不说，见到杨蔓儿向他撒个娇，骨头就软了，今个却是没那心思。
“你自己吃吧，我有正事。”
他人说走就走，杨蔓儿气得踢了一脚桌子，没踹翻桌子还把自己脚踹得生疼，“啥正事，还不是回去陪那个丑婆娘。”
方启明才从府上出来，转了一圈就回去了，文秀秀还疑惑呢，“不是说找朋友吃酒谈正事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最近方启明刻意讨好文秀秀，文秀秀也贤惠了不少，主动过来替他宽衣。
方启明打量妻子的表情，见她无异样心下疑惑，这是还不知道信呢，还是自己想多了，一想到自己撇下如花美妾，又和这个丑婆娘滚床单，他心里就厌烦。
“忽然觉得身体不舒服，就早些回来了，相谈之事也不是一次两次吃酒就能解决的。”
文秀秀还傻傻的替他找理由，“身体不好，的确不能再饮酒，明日我叫厨房给你炖点汤，身子能好得快些。”
方启明看着她那张马脸，还有肥胖的身子就够了，直接上床翻过身子，“你也别操持了，睡吧。”
文秀秀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这才入更，睡得好像有点早…
方启锦回府后，在自己房中转了好几圈，压下心中的冲动一直忍到天色大亮，见他大哥要上衙门办差，直接将人拦住。
“大哥，真没想到你没钱给母亲买宅子，却有钱在外面养女人，你还真是我的好大哥啊！”
方启明吓得去捂二弟的嘴，现在可是在他院子门口，要是让屋里的母夜叉听到可就完了。
“话可不能乱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启锦扒开他的手，“大哥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没当着大嫂的面说出来，就是想和大哥商量，你的事我不管，但是家里的产业卖了，必须支持我将彩绫阁赎回来。”
赎回来，那就意味着十万两银子要白白送给别人，方启明拍开弟弟的手，“凭什么，我养个女人才花了几个钱，你一晚上输光十万两，还要威胁我，你还真长本事了。”
方启锦没想到这个时候了，大哥也不让步，“打仗亲兄弟，我做生意你这个做哥哥的没帮我，母亲寄人篱下你不管，如今我被人设局骗掉了祖产，你不但袖手旁观，诋毁打击我，还要和我算得清清楚楚，方启明，我算是看清楚你了，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眼中只有自己的小人。”
方启明毕竟是读书人，他可以自己卑鄙龌龊，却绝对不能让别人这样羞辱他，读书人最爱惜的是自己的脸面。
“你再诋毁我一句试试？我不管你，母亲将彩绫阁给你，赚得钱可给我花过一分，没有吧，我可跟你闹过？也没有吧！你说母亲寄人篱下我不管，只你一人上心。明明千百两就能搞定的事，不说家里有这比余钱，就说翠满楼，现在在谈的几家，哪家没给出到五千两以上，拿了这钱就能买宅子，就差那几天时间？你自己赌钱输了，还想让全家帮你背锅，这事我就不同意。”
“行，你当哥哥的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咱俩还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十万两我自己想办法，不用你出。但你养外室的钱是母亲填补你的吧，你现在必须掏出来给母亲买宅子。你是方家长子，孝顺父母你是应当的。”
方启明懒得和他掰扯，养杨蔓儿的钱大部分可是文秀秀给的，但她不能说。
“要钱没有，有能耐你和父亲说去，让他将母亲嫁妆还了，你要是说得出口，我用母亲多少钱，我就还多少。”
兄弟俩在院门口争吵，开始还能压住声音，吵到后期一个个都脸红脖子粗的，声音也都大了起来，方家的宅院不大，文秀秀在房里不可能听不见。
“你们说什么养女人？什么钱的事？”
方启明见她出来，脸色忽然就白了，“秀秀，你回房去，我和二弟在谈事情。”
文秀秀其实都听见了，她只是不敢相信，见方启明做贼心虚，转过头来问方启锦，“小叔，你说你哥在外面养了外室，所以才没钱孝顺母亲？”
方启锦和他哥吵归吵，可没想过揭兄弟的短，虽然这会让大嫂知道了，看大哥吃鳖心里挺解气的。
“大嫂，你听错了，大哥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文秀秀其实不是随口问问，他们兄弟两的对话早就听得清清楚楚。
“他不是那样的人？”文秀秀已经不去看小叔了，她转而看方启明，“真没想到我文秀秀一再相信你，以为只要一心一意对你好，你的心总有一天能将我放在心上。可你呢，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方启明你还是人吗？”
方启明此时心中也开始有些慌，他不知道今天的对话让文秀秀听去了多少，只能先好言安抚着，如今方家的情况是绝对不能失去文家的靠山的。
“秀秀你又在胡思乱想了，以前是我不对，经不住唐可柔的勾引，与他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可是那会你我不是还没成亲吗，我一成家就与她断了个干净，你心怎么总是不相信我呢？”
文秀秀一直就没有完全相信过这人，她冷冷一笑，“是吗？那春柳巷那个女人是谁，要不要我现在就派人去调查？”
那还用调查吗？春柳巷住着的杨蔓儿可是青楼出身，只要稍稍一打听，从前他干过的那些事就都兜不住了。
方启明露出不耐烦，却还硬着头皮哄着，“那是我朋友的一个亲戚，家里遭了难又死了丈夫来投奔他，你也知道我们这种文职，手没实权都钱紧张，既然我能帮一把就帮一帮，也就过去给他送过两次钱，这就让你误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