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文乐点头。
让他吃，他就吃，让他喝药，他就喝药，乖顺的像个小孩子，什么都不问。
三天后，二人恢复了精神气准备动身离开。
唐萦歌走累了，她想要一辆马车，可如今她真的是身无分文了。小锦什么都好，就是变不出来钱。
“我有一个坏消息告诉你，我们虽然出来了，可是我的金子在路上丢了。”
东方文乐看她，这么重要的事，现在才说，是这姑娘太有钱了，所以金子丢了都不在乎的吗？
唐萦歌想哭，明明都花他身上了，偏还要说丢了，“所以，即使我们进了城，没有钱，我们一样像个乞丐，没吃的，没住处。”
东方文乐拍拍她的肩膀，语气平淡，“无妨，有我在。”这人，哪怕一身粗布衣衫，也掩不住俊郎的面容。
唐萦歌语气不太好地道：“你不是去偷吧？你现在可不是邪教头子了，坏事不能干。”
现在唐萦歌已经从他嘴里得知，柴家惨案是谁干的。原来青莲教那么有钱，都是赚得不义之财。
“你不让我偷，我就不偷。”东方文乐很是气人的来了一句。
噎得唐萦歌当下没话说，心里有些难过。不让他偷，二人又身无分文，难不成又要重头来过吗？
小锦这个吞金兽，给他多少钱都不会找零，不给钱屁也变不出一个。她好想大哭。
走了一日，终于看到城门。
定安城
“喂，喂，说你俩呢，路引。”
二人将路引拿出来，唐萦歌是京城的，意外的是东方文乐也是京城的。
那士兵看了一眼路引轻笑，“这年头真有意思，京城的叫花子，跑咱这小城来要饭。”
唐萦歌捏着拳头想揍人，“你说谁是叫花子。”
东方文乐拉住她要手动的拳头，示意她看看自己。
刮破的裤脚，踢露指头的鞋子，满身的泥浆，原本乌黑顺滑的头发乱成鸡窝，更不用提她那件超时髦的补丁褂子。
唐萦歌抢回路引揣进怀里，“看过了，能进了吧？”
士兵伸手拦住，“不能。皇上下旨，但凡进城的外地人都要征收进城费，一人一两银子。”
士兵得意地看着他们二人，那神情在告诉他们，叫花子想进城发财，没门喽。
唐萦歌气得大吼，“皇上什么时候开始征收的进城费，不是你们瞎要的故意讹钱吧。”
士兵指了指城墙上贴的皇榜，“不巧，就在昨日。晋州用兵，吴州闹灾，朝廷加重税负，以后没钱就不要四处溜达。”
东方文乐将唐萦歌拉向身后，从头上拔下一根发簪，“这簪子值十两银子，小哥看可否让我们夫妻二人进城。”
唐萦歌咬唇，想把那簪子抢回来，却是在他腿上踢了一下，“你别乱说。”
那士兵一眼就看出簪子质地不错，拿在手中看了又看，通体雪白的簪身上刻有莲花图案，很是精美。
“可以，可以。”
士兵身旁人凑上来，也很好奇，“没想到叫花子身上也有好东西。”
唐萦歌进了城，又踢子东方文乐一脚，“那是咱俩最后值钱的东西了，你当真想饿死啊。”
东方文乐无辜地看着她，“那我们不进城吗？”
唐萦歌气得自己向前走，“反正你说靠你，我不管了。”
走没几步，看到客栈，唐萦歌走不动了，她饿啊，离开那个无名村后，就没吃过东西，一天了，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啊。
东方文乐见她抿唇，伸手拉着她的小手往客栈走。
“喂，你疯了，我们没钱。”
没钱没底气啊，唐萦歌现在要憋屈死了。
东方文乐气定神闲，“没事，尽管敞开肚皮点，大不了我卖身付账。”
唐萦歌面皮抖了抖，这才发现，这家瑞祥客栈门前倚靠着一个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正用一双饶有兴趣的眼神盯着东方文乐。
她戳了戳东方文乐的胳膊，“不是吧你，这样的你也下得去嘴？”
东方文乐目不斜视，只看向她，“你饿了，我说过要照顾好你。”
唐萦歌羞得避开老板娘审视的眼光，被东方文乐硬拽着坐下来。
“老板娘，挑你们店最拿手的菜上，要五荤五素，有酒有肉。再给我们夫…”
唐萦歌在桌下踢了他一脚，东方文乐到嘴的话变了，“再给我未婚妻上两碗米饭。”
唐萦歌捂脸别开头，她没脸见人，这货是想吃定她吗。
老板娘扭动着腰身过来，伸出食指想勾东方文乐的脸，被东方文乐轻巧地躲开。
“呦，踫都不让踫，还说卖身骗吃的。真当老娘的店可以随便进吗？”徐娘半老的女人猛地一拍桌子。
唐萦歌起身就要走，东方文乐按住她坐下，“废话那么多，到时你不满意再说，先把饭菜上上来。”
老板娘对东方文乐的身子上上下下扫视好几眼，笑得一脸满意，“行，就当请你免费吃又如何？不过她吃的可要付账，你要是伺候老娘我不满意，她也别想走了。”
唐萦歌咽了一口唾沫，这不会是黑店吧？
东方文乐拿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看着唐萦歌战战兢兢的样子，借着茶杯坏笑。
菜上来了，醉鸭掌、糖醋鱼、酱肘子、酱烧五花肉，干锅羊肉，素菜有黑白双配、炒笋片干、蒸土豆、伴白菜、醋溜三样。
唐萦歌看了一眼满桌子的菜，心中安抚自己，反正要卖身是东方文乐，又不是她逼得。
饭上来，就闷着头大口大口地夹菜吃，看也不看那货。
东方文乐叹口气，“怎么说，我们也是患难与共的朋友了吧，你就这么舍得让我卖身？”
唐萦歌含了一口饭，吐字不清道：“你也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要是下不去嘴，也好有力气逃跑。”
东方文乐噗嗤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唐萦歌面前，“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要是做你相公，能被你气死。”
唐萦歌看了一眼他递过来的银票，一口米饭全喷他脸上了。
“你耍我？”
东方文乐拿着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脸，“唉，我怎么看上你了。”
唐萦歌抖着银票，要不是这堂内还有其他客人，真想好好吼他。
“你有钱你不告诉我，害我以为吃完饭要被打，你还说不是故意的。”
东方文乐笑，“这么说，你就想着吃完立即拉着我跑啊？”
唐萦歌白了他一眼，吃得太急，有点噎，捶着胸口对着老板娘喊，“老板娘，给我这上一碗蛋花汤。”
老板娘扭动着风骚的身子走过来，撇撇嘴，“还真没见过你这么心大的，未婚夫都要不要你了，还能喝下去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