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少爷,你先休息,我下去给你拿行李!”郭文安顿好霍挽风,楼下还有七八个巨型行李箱在等着他。透过“宿舍”的窗户,霍挽风看到楼下正在从那辆limo上往下拖行李的郭文,和在一边看热闹的学生们。
“得了,这张脸,是丢得一干二净了!”霍挽风无语的眯起眼睛,“真是辣眼睛,辣眼睛啊!”
折腾了四五趟,待几乎所有同学都路过并讨论了一下那辆车,终于,全部行李都大张旗鼓的拖进屋了。郭文这家伙居然脸不红心不跳,马不停蹄的开始收拾。别的不说,体力方面他绝对是number 1的。
“少爷,衣服根据风格,已经给您整理好了,都在这三个衣柜里面。洗漱用品归置完毕,您的书籍都在书架上,家用电器全部调试完毕,食物已经全部放在冰箱,课程表贴在书桌上方。您看,还有什么吩咐?”郭文还真是秘书保姆两手抓啊!
“好了好了,郭秘书,我太满意了,还有最后一件事就是,立马下楼,开上那辆丑爆了的车,消失在人海,你的任务光荣完成了,给你点赞!”
“好的,这就消失!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
“好,再见!”
“再见!”
两人都有点迫不及待想从对方眼前消失,如此甚好!
这就是自由的感觉,霍挽风拿出自己的颜料,还有画架,在窗边支起来,父亲说他附庸风雅,母亲说他不务正业,在家搞这些总是偷偷摸摸的,现在总算能光明正大了。
架起画板,铺上白纸,晕开颜料,一笔笔的画下去,一直到夕阳渐渐西沉,屋子里暗了下来,画面才一点点完整起来,有湖光,有山色,有飞禽,有走兽,有山脚下一间小小的木房子和篱落疏浅的栅栏围起来的小院落。
霍挽风也不知为何会画这些出来,似乎是双手自己有了意识,不由自主的在描绘着。
“小山,为何我会如此的惦记你,惦记山脚那个小屋子?不如,不如回去看看如何?!但是好像又有些疯魔?!算了,不管他了,睡觉!”霍挽风和衣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明明羽绒枕蓬松柔软,鹅绒被子轻盈暖和,可是翻来覆去,就是毫无睡意,可能人就是越想睡着,越适得其反吧!
越是睡不着,越想睡着,这是个可怕的恶性循环。突然,他灵机一动,跳下床去,直奔冰箱:郭文果然是个平平无奇的打包小天才,冰箱里整整齐齐的码了一整层啤酒!又一转头看柜子上,还有几瓶红酒!开整!霍挽风左一杯啤酒,右一杯红酒,好不快活,为啥古人总是歌颂自由,这就是原因啊!
酒精果然不负众望,没一会就开始发挥作用,霍挽风只觉得晕晕乎乎,满眼重影,歪歪斜斜的扑倒在床上,眼皮胶着难睁,千呼万唤的睡意终于来势汹汹的蔓延开来
……
…………
海世泽慢慢睁开眼睛,这一觉似乎格外的温暖舒服,手中一片温软,小山的手还在掌心握着,放在心口,他还在睡着,安稳平静。
海世泽轻轻起身出门,外面晨光熹微,昨夜的风狂雨骤像是没发生过一样,地面轻轻泛潮,空山新雨后,土腥味夹杂着树木的香气,沁人心脾。
抻抻筋骨,隔壁小厨房还有些小米和菜,正好可以做点简单的吃食给小山,海世泽得意洋洋的在厨房开始大展拳脚,
“我来帮你。”慕翊山徐徐走进来,挽起宽大的衣袖,露出细瘦的双臂。
“你快坐下,乖乖等着吃啊!”海世泽急忙拉他坐在一边的椅子休息,自己则继续和锅碗瓢盆做斗争,还好折腾许久,算是端出了几样清粥小菜,倒也看的过去。
“小山,请用早膳!“慕翊山见他狼狈的样子,好笑又心疼,起身给他擦了擦额头上沾染的灰尘。
“来,一起吃些。”慕翊山取了筷子,唤他来同吃,饭菜虽清淡,也是有滋有味。
饭罢,海世泽煎了药在炉子上,又细细的修葺开门窗和屋顶,
“你做这些干什么?”慕翊山看他忙前忙后,叮叮当当的。
“万一再刮风下雨什么的,怎么办?外面多冷啊!我给你修整修整,起码不让你挨冻!”海世泽一刻也没停下手上的活。
“我,不会住很久,等身体好些了,我就要去寻我娘了,你不必忙碌了,快下来歇歇吧!”
“哪怕你再住一日,我也要让你舒坦些!”海世泽在屋顶上说道。!“有人来了!”
从屋顶上看见,远处一个身影正往这边赶来,正欲喊慕翊山,再一细看,那人竟是小诺。
“小诺,你怎的来了?”海世泽飞身下来。
“我来给你们送吃的!你看我从厨房偷偷拿的,桂花酥,栗子糕,黄豆羹,枣糕,还有一只烧鸡!”小诺已经生龙活虎,一张白净的脸没有丝毫昨夜生病的痕迹。
“那,赫连叔叔呢?”
“哦,我说你去城北的猎场玩了,他正去那里捉你呢!”小诺看似挺乖,坏主意可不老少。
“来,小山,吃烧鸡,我家嬷嬷做的烧鸡,京城一绝!”海世泽从小诺的包裹里取出一只肥硕的烧鸡,正欲撕开给他。
“我,我能不能,吃一点点栗子糕。”慕翊山盯着小诺手里的点心,有些不好意思。
“原来你喜欢吃这个啊,我总觉得这东西虽香,却噎人的紧,没想到还真有人喜欢,来我拿给你吃!”海世泽忙取了两块递给慕翊山,自己也取了一块塞进嘴里,小山喜欢的东西,他也得跟着尝尝。
“咳咳……咳,哎呦我说什么啊,这东西是不是能取人性命啊,吃起来真噎人!”海世泽痛苦的捂着脖子。
“快来喝水”,慕翊山递上一杯水,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你瞧,我方才咬了一小口,你一整个都填进嘴里去了,这栗子糕,可不能这样吃的。”
“看来,我还是适合吃烧鸡!”海世泽总算把嗓子眼的栗子糕吞了下去,憋得他两眼通红。却见慕翊山用手指一点一点的掰着那糕点放进嘴里,似有万千滋味般陶醉。
“你这样吃食物,还有什么意思啊?”海世泽已经把目标转换成了大鸡腿,狼吞虎咽起来。
“你那般吃食物,还没吃到味道就下了肚,才是没有意思。”慕翊山回敬他。
“好啊,小山,你都会怼我了,有长进!”海世泽笑的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