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六月又一次到了自行车修理铺,迟大看着精神不是很好的言六月。
“六姐。”
“迟大,这次我和你们一起行动。”
“谁?”
“安然。”
迟大笑了:那边的人我们摸的差不多了你可以不用去的;
言六月看着倒放的自行车,车轮子破了胎被拆了。
“迟大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那些以为不会伤害我们的人都变了,你能对迟厉霆做到什么地步我们心里都知道,但是迟厉霆对你怎么出手我们都没办法保证。”
迟大沉默了,他明白言六月的意思。
“迟大,安然不死严律己难安。”
“好,我明白的。”
迟大基本在言六月的面前一派随和,极少有戾气呈现。
言六月还没进家门就听见里面闹了起来,能把严律己气的跳脚的就只有单英:宝贝你还想吃什么?要不要去尿尿?
严律己声音罕见的提高了:舅舅,安静些好吗?
“你嫌弃我?”
“没有,安静些,男人那么多话不好。”
“言言,你的伤口处不痒吗?”
严律己摆弄玩具的手停了一下:痒呀,不痒我会玩这么幼稚的玩具吗?
“怎么弄的?”
“舅舅,妈妈都不问因为她懂,那你也别明知故问,因为我也懂。”
“言言呀,如果小时候不能不要命的哭几次那长大了就会少了很多肆无忌惮的笑,小时候闹的越厉害长大了就越容易幸福。”
“舅舅哭给谁看?”
“你真的···慧极伤身呀。”
言六月听着他们的谈话声结束了深呼吸一口气就进去了。
从孩子能说话了言六月就没叫过单英的外号了。
“单英我送你出去呗。”
“走了。”
单英摸摸严律己的头。
“说吧。”
“两天后迟厉霆的酒店剪彩。”
“听说了。”
“你帮我发出消息安然的命我要了。”
“为什么?”
这消息一出言六月肯定就会危险了。
“其实这几年真的是颓废了,因为没办法选择就干脆放一边没管,但事情并不是不管就能解决的,爷爷死了和奶奶合葬了,那我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了?安然和我总要解决一个的。”
“好。”
言六月拉着单英的衣袖:那天你别去帮我看着严律己好不好?我没回来你就带去异乡村给姐姐;
“你没回来我就把严律己卖了。”
单英没好气的说。
“谢谢你不嫌弃严律己。”
言六月其实都知道上流社会在怎么传她的,但是单英从来就没说过半个字,这朋友真的很好,其实想来她朋友不多,可是就单英和唐沁就够了。
“你会回来的是吗?”
“肯定。”
言六月笑了。
“小六,我们不玩同归于尽好不好?”
“我说了我会回来的,总不能真的让你把我的儿子卖了呀。”
迟厉霆新开的酒店是海景高级酒店,听说耗资巨大,钱哪里来的没人知道,他就像是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那么的突兀和令人嫉妒。
推杯换盏西装礼服言谈浅笑,透出一种高级的感觉。
言六月挽着罗冀的手臂出现,视线扫过去,不认识罗冀的感觉那就是言六月的什么朋友,言六月未婚先孕在私底下的言论比这种眼光更刺心。
认识罗冀的很是惊讶,如果孩子是罗冀的那就有些话不能说了。
言六月端了一杯红酒:恭喜;
迟厉霆举杯:谢谢;
“罗先生什么时候来的?”
罗冀不喝酒自然也没人敢端酒上前:来了有些日子了,琥珀临时有事所以就派我陪小六来了,你不介意吧?
“不敢。”
安然这次没和迟厉霆一起剪彩,没了父亲丢掉的不止是那些许的傲气。
敲门声响起:进来;
安然收了思绪了:怎么了?
“小姐,言六月来了。”
“几个人?”
安然语气有些急促。
“和她来的就只有一个人。”
话落,安然急忙走了出去。
“小姐,还是确认一下吧,昨天出去的两个兄弟还没回来。”
安然在保镖话都没说完已经出去了。
言六月隔着老远就闻到了一阵香味:安然的品味还是挺好的;
“言六月,我们聊聊怎么样?”
言六月放下红酒杯:我要去个我的同伴说一句吗?
罗冀和迟厉霆几个人在聊天,安然摇头:你的伙伴和迟厉霆在一起,我们聊天不能让迟厉霆参与,明白吗?
“那走吧。”
“你先走我们一起太引人注意了,你从后门出去走几百米有一个围墙边,围墙的外面风景很好,你先去等了,我很快就到。”
言六月接过安然递来的钥匙转身就走了。
没多久安然也离开了宴会。
迟厉霆眼角余光看着离开的安然嘴角出现了一丝微笑。
罗冀很少有看不透的人:迟厉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迟厉霆嘴角的微笑不变:不过就是时机到了,言六月想要了安然的命而已;
罗冀先不到迟厉霆会说的这么直:那你准备怎么办?
“上辈的恩怨还没了结安然必须要留一条命帮言六月抵命。”
“为什么?”
“陆天携着满身的恨离开你,如果安然死了言六月拿什么去消他从小养在心里的恨?”
“舅舅,我去看看吧。”
“你知道?”
“言六月身边的人我总要清楚呀,如果哪天不见了我哪哭去?”
罗冀跟着迟厉霆往偏门走去,风景也甚是漂亮。
“迟厉霆你经得起记法检查吗?”
“经不起也没人敢。”
“别狂。”
“舅舅,你说言六月进来了多少人?”
“那肯定是有足够的人来处理你。”
“关我什么事?”
门口近在咫尺。
“她说即使你站在她的对立面也要弄死安然,带来的人主要是提防你这个意外的。”
“言六月从来就没想过在我的心里她于我比我自己都重要的很多,即使我步步算计违背本心但是如果她心里能信我三分又怎么会如此郁结难舒。”
安然和言六月对立的站着,隔了一定的距离她们在说什么迟厉霆和罗冀听不到,但是言六月放在腰上的手刺痛了迟厉霆的眼睛。
“言六月听说你发了追杀令?”
言六月揉腰的手停了一下:你听说的太准了;
“为什么?其实我没做什么事不是吗?严律己是自己摔断腿的,他为什么会摔断腿?言六月你病了神经病,你儿子不敢把药给你就放在了楼上,每天晚上你睡死的时候你儿子就到楼上给你拿药,每晚你儿子放在你床头的水都是泡有药的,那晚摔下来也许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至少迟厉霆放弃选择严律己了?那种痛你受过,而且很幸运熬了下来,你说换了严律己他能熬的出来吗?”
“有道理。”
言六月点头承认。
“所以我一直在想那你这样针对我是认为我好欺负吗?”
“我针对过你吗?安然你看这周围的环境,是我欺负你还是你欺负我?其实都不不委屈那就谁也别喊冤,行吗?因为你们荣家的原因我爷爷奶奶都没了,荣恪我算一个,你就是第二个了,安然走好。”
“呵。”
安然冷哼声里的轻蔑意思一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爷爷奶奶的死和我有关吗?纹身是我让你去的?肾是我摘的?还是顾水伊的手指头是我强行要的?迟厉深是我报的警吗?言六月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看看你身边的人有一个好下场的吗?迟厉霆一心为你你是怎么做的?你以为迟厉霆是不爱你了吗?他是不爱任何人了,你本事挺好一个好好的人被你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安然说的每个字都压在言六月的心里,迟厉霆看着言六月慢慢蹲下去的身体。
“舅舅,你别出去。”
迟厉霆提着脚步走到了言六月的方向。
在言六月蹲下去的时迟大就站了出来。
“六姐。”
言六月听到声音瞬间就站了起来。
“言六月,你怎么来这了?”
安然委委屈屈:厉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言六月说要杀了我;
言六月看着安然和迟厉霆挽在一起的手。
“言六月事情说清楚不就行了么?至于打打杀杀的吗?”
言六月看着迟厉霆说:迟大,安然非死不可,其余的人生死不论;
“章丘报警,大喜的日子见血不吉利。”
章丘悄无声息的出现。
在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言六月摸上迟大的后腰,在入眼时言六月手里的枪直指安然,迟厉霆都来不及开口说一句话,枪响,安然吓的尖叫。
枪响是两声,一声,言六月开的枪子弹打到在了迟厉霆的手臂,替安然档的;
一声,章丘没想过伤言六月的,那一枪只是想打偏言六月的枪口,这一枪迟大看不懂,他出手拉开了言六月子弹打就这样打在了他的身上,那一枪死死在在的打在小腹,比迟厉霆厉害的很多。
“迟大,我就说的准吧,谁都猜不到迟厉霆会做怎样的决定不是吗?你先别动,安然必死无疑。”
这两声枪响来的很突然,甚至都没有做好心里准备,迟七没了前两年的稚嫩:大哥;
“杀了安然,其余的生死不论。”
第二次再听这句话迟厉霆一个踉跄,言六月在他的心里碎成了灰。
“迟大哥,忍忍等下我送你去叔叔家。”
言六月看着安然:你的人都没来你知道吗?现在你能看到的无非就是迟厉霆一怒为红颜,你好好上路;
迟厉霆心里一个咯噔:安然的人都处理了?
“言六月,你不能杀安然。”
言六月笑了:你说了不算;
安然听这话死命的跑,迟厉霆赶紧追了上去拉着安然的手,言六月举起的枪晃了晃失了准头。
“言六月疯了,我们跑那边去,海上有船接着你的,别怕。”
“那要是接不住了?”
“你不跳我们俩都会死在言六月的手里你信不信?”
安然明白迟厉霆说的是真的。
“你会带好迟峥吗?”
最后安然想到的也就是这个儿子了。
“你知道我的情况的,严律己只怕也养不熟了,迟峥也许就是我唯一的儿子了,我靠着他养老的。”
枪声响起,章丘心里悬了起来,迟厉霆的想法他都懂但是不能说。
迟厉霆不能跑了,言六月打中了他的腿。
安然跳下去的时候并不是很害怕,因为迟厉霆的话她信。
言六月走到迟厉霆的正对面,迟厉霆单膝跪地。
“迟厉霆,我以为我们相爱的,我以为我舍不得伤你的。”
迟厉霆笑了:言六月,安然死了那现在你该怎么办?如果我见不到你,严律己你也别想见了;
言六月抬手轻拭迟厉霆额头上的冷汗:好,我不离开;
言六月带着迟家军离开,罗冀看着事情处理好了先言六月一步走了。
章丘扶着迟厉霆:老板,言六月还能原谅你吗?
“不能呀,章丘她的性子我们都懂,那就这样吧,她不离开安然炸死,等陆天回来再说。”
迟厉霆换了小的餐桌,四人坐的,言六月很少说话,一天下来对严律己说的话都很少,言律己面对迟厉霆更没话了。
迟峥在国外很不好,医生说只怕好不了了,迟峥每天都看着言六月的照片。
1983年年底,晚;
严律己夜起路过言六月的房间,有灯,他以为妈妈忘了关灯了。
“迟厉霆,无所谓的你不是摘了一个吗?我还有一个也给你好不好?只要你看的上我就没什么舍不得的。”
“你去看看迟峥好不好?”
“我不能离开这院子的你说的不是吗?要不你带迟峥回来我看看好不好?”
“言六月,你去看一眼怎么了?”
“为了他严律己的腿莫名其妙的摔断了,为了他你将麻醉过敏的我摘了一颗肾,你是因为他的母亲是安然还是外公是荣恪?迟厉霆你还可以用什么东西威胁我?”
言六月转身上床睡了。
严律己四岁开始就不在开口叫“爸爸”言六月在严律己四岁的这一年不会笑不会哭,迟厉霆在这一年开始手段更是毒辣,拜把子成了迟厉霆不能明着犯法的特殊渠道。
很久没出门的言六月这次不得不出门,何琥珀的儿子生日。
“姐姐,前段时间姐姐回来了。”
“哪个?”
“言景呀,她一个人来的,住了三天就离开了。”
还是那个凉亭,凉亭里还是那张桌子。
何琥珀端着桔子出来了:言景还不错,别担心;
“婶婶,说笑了。”
都知道言六月对于外界的事都不关心。
“顾水伊怀孕快要生产了,小六你不愿意去看看吗?”
这名字就像是上辈子的记忆了。
“应该是要怀孕了,真好。”
一成不变的语调如果不是脸上的那一串眼泪也许何琥珀就要相信言六月也许真的忘记了。
“唉,看来我真的是克星呀,没在我身边就能安全幸福的生活。”
“那些就不说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妈妈想去看看你。”
言六月又是一怔。
“别看了吧,无非就是缘浅。”
言六月就像是绝缘体一样对每个人都划出了距离,任何人进不去,她也从不踏出一步,超出生活看淡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