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六月把绣架放在小院子里比划着。
“你不先素描吗?”
言六月看着绣布:我不知道我能修什么怎么描?
“那怎么办?”
“那呀,那要怎么怎么办了?迟历霆爷爷那里有规矩要子孙后代捧灵位入土,你猜他的灵位是谁捧的?”
迟历霆一惊,这事他总是回避的去问她。
“是我不要脸的说是你未婚妻这才把爷爷葬了,爷爷嘴里含的是我祖传的玉佩,我今天把我想绣的龙凤呈祥绣了,就当抵了我那次的一厢情愿。”
原来不是没有样式只是还没下好决心,龙凤呈祥一辈子绣一次。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对我的印象极差,那时候比起那些欺负你的人是不是我更让你讨厌,我在警局等了你一晚上,只要你来我就能自救,但是···你看我们之间就是有这么多的阴错阳差;
“迟历霆我不素描直接绣,所以需要绝对的安静。”
“好。”
安然看着父亲一躺她居然觉得自己好像突然一无所有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一气之下她住到了迟历霆的酒店,七楼有四个豪华客房安然住了一间,迟历霆为了给言六月安静就住到了八楼的房间,整个八楼都是迟历霆的空间。
顾水伊带着李多谷来的时候言六月还是在发呆,红色的绣布还是干干净净的。
“小六,陆天带回来了。”
“都回来了吗?”
李多谷摇头:老五和老六在警局,顾延西去接他们了;
言六月叹气,这只怕不是很好接呀;
“陆天醒了吗?我和他能说话吗?”
“他没多大事只是营养不良造成的贫血,输两天液就好了。”
“我去看看吧。”
陆天看着眼前好像随时能被风刮跑的人有些好奇:你走错了吗?
言六月坐在板凳上:没有;
“哦,那就是你接我过来的。”
“挺聪明的,是我接你来的。”
“爷爷怎么回事?”
“不知道。”
“你觉得等你长大了你的仇人还在吗?”
“我怎么相信你?”
“因为你现在确实什么都做不了,但是你手里的东西我有用。”
“我手里没东西。”
“陆天,每个人都有弱点我来点一点你的,你爷爷还没入土是吗?”
八岁的陆天死死的看着言六月,满眼的恨意挥洒的淋漓尽致。
“再者我给你困在这里你还能怎么办?”
“你欺负小孩。”
这是卖惨了吗?
“我承认呀,我就欺负小孩了怎么办?然后了?陆天我送你离开,你努力长大能学多少本事都是你的,然后你可以回来欺负我。”
“为什么?”
陆天真的看不懂言六月。
“也许就是想给你一个离开的机会,你记住今天的这种无能无力的感觉,你现在还能借口太小了什么也做不了,但是如果这感觉你忘了那你就没有在异国他乡死磕的劲了,还有你爷爷带你告的人人一个是荣恪,一个是言四海,而言四海是我的父亲,所以陆天你明白吗?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如果没人牵挂那就从心里恨一个人吧,否则你熬不过呼声无人应喊痛没人疼的苦,陆天你觉得你可以了就回来,我在这里等你,如果这里没有你就去异乡村;
“东西在爷爷的棺材夹板里。”
“好。”
言六月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看看爷爷?”
“陆天,你知道你爷爷是怎么死的,你也知道你为什么会晕,如此你回不回意义大吗?我不可能找人保护你的,你太不安全了,如果是我有时间我绝对会带你去,但是现在不行,你会让我的亲人有危险懂吗?”
“好。”
“明天我送你离开。”
“好。”
言六月还是没离开看了很久陆天:陆天我给你一个东西,但是会有些疼你要吗?
“疼之后的好处了?”
“也许能保命。”
“好。”
言六月把六多谷找了过来,手里一颗不大不小的砖石:李多谷你把这石头埋进陆天的手臂里;
“陆天,活不下去了就自己挖出来,你别怕疼,过了就能保命,保了命你就能回来找我报仇了,忍着明白吗?”
李多谷其实知道这违背了他的职业规则但…何妨。
“我去准备麻醉剂。”
“陆天你需要吗?”
“不用。”
“那就不用吧,埋进去有多痛那挖出来就有多痛,你要记得这种痛。”
言六月开门出去关门,离开的脚步还是停了下来,都说隔墙有耳,即使皮肉绽开言六月没有在那小孩孩嘴里听见一声求饶声:陆天,我拭目以待;
顾水依看着从医院出来的言六月就打开车门:小六;
“姐姐,你…和大哥帮我一个忙好吗?”
“好。”
言六月坐进驾驶室久久不说话。
“小六,如果我出事了你会这么犹豫的要说不说吗?”
“姐,我害怕。”
“怕什么?”
“怕看不透,就像迟厉霆一样。”
她想说迟厉霆或者已经没有那么坚定的和他们站在一条线上了。
“其实你是对我和你之间的友谊打了价码,超出你觉得合理的范围你就会退回去,没有危险的你就可以出钱,有危险的钱解决不了的你就会把我排除在外,即使你知道我是最好的人选你还是不会考虑,陆天是不是告诉你地方了?”
“你和大哥去,地址让黄毛给你。”
“拜把子怎么办?你会让黄毛送陆天离开,那这里就你一个人了你怎么应付?”
“只要我不离开我就是安全的,你记得先护自己。”
言六月对于失去已经产生恐惧了。
“好,那我等下去找大哥。”
吃移民觉轻但在这里睡的很熟:大哥;
迟移民没有睁眼直接拉着肩膀上的手一带顾水伊就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赶紧过年才好呀。”
“怎么了?不是快了吗?”
“回去定下来了你就是我的了。”
顾水伊在迟移民的胸口趴了两分钟:好了,这个点你没事也不会叫我的,说吧;
“小六让我去双木镇拿个东西,我们俩去。”
迟移民翻身站起:我先洗漱;
顾水伊收拾些必备品,迟厉霆冲凉的时候想起前几天的事。
“大哥,小六给你的东西你不能给她。”
“为什么?老三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我和言爷爷在做的事刚好小六也在做,但是不能让她这么快的做了。”
“为什么?”
“她事情安排的越冷静我越害怕,你知道吗?大哥,我害怕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这事伊伊知道了会不会打死我。”
“大哥,小六肯定会来找伊伊的,她没有信任的人了。”
“这事过了她就真的没有信任的人了。”
“没事,有我。”
憋着一口气冲了身上的泡沫迟移民想骂脏话。
一路去双木镇还真的很顺利,在巷子里走走问问车子停在门口迟移民看了一眼顾水伊:下手别太重了啊;
顾水伊开车门的手了一下愣:那你去给我打一个轻的;
吃移民乐了:别懒了,我们去看看;
门内还真的藏了六个人。
“爷说会有人带我们找东西让我们等着就好怎么····怎么又是你?”
顾水伊好笑:怎么又是你呀?你说你们荣爷是不是挺迷信的哈?不是死个就是六个,好事成双呀?
“兄弟们她很厉害的,我们下手别留情。”
“我发现你的话真的不少啊,,每次都是你最先开口,上次你看到了我一个人把你们都打趴了,现在我多了一个比我还厉害的这不就是和你们玩玩么?”
迟移民话不多一脚就那话多是的那个人踢出去了,顿时一片哀嚎:是人吗?每次第一个就先打我;
顾水伊还是在开打之前回了他一句:那你是话多;
“你话少了一句吗?”
“话是靠本事撑着的。”
迟移民慢慢的越打越里面去了,屋内人多不好打跟进去了两个,围在顾水伊身边的三个人身手很好,打的不可开交顾水伊看着门口有些闪神肩膀被踢了一脚,痛感踢醒了顾水伊的狠劲脚脚致命,迟移民看到顾水伊捂着肩膀看着他:没找到;
顾水伊点头:回去吧;
一路上顾水伊一句话都没说:伊伊肩膀怎么会受伤的?
“出神了,没事。”
顾水伊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
“伊伊···”
“走吧。”
言六月眼明手快沉静在刺绣的世界里安静而平和,敲门声打碎了言六月的思绪。
“姐姐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东西没找到。”
言六月拉着顾水伊的手:姐姐我们先进去;
迟移民第一次上迟厉霆的八楼。
“这是你要的东西。”
迟厉霆看了一眼薄薄的资料。
“老三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迟厉霆走到窗前,好像在无形中有些喜好是有些相似的,言六月也很是喜欢站在窗前。
“大哥你看,在这楼下踩着的,拜把子的流水账,我能说后悔吗?”
迟移民开着车极不想去拜把子,言六月你到底是想要试探什么?异乡村出来的这几个人被你撕的支离破碎,不知不觉车子开到了唐寅楼下。
他在他们的生命里有着不可替代的存在,像父亲像哥哥,但是有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怨言的,那时候即使是未知的灾难他们也应该要在异乡村同进同出的,尤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