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密院会议足足讨论了三天,此番不但确定了来年整套的北伐计划,将以往依托长城或北原郡为缓冲的被动防守战略改为以攻为守的进攻战略。并且对武关加大军力布署,除加强对西凉封锁外,另需在武关训练一支新军,来防患将来。
议罢,应国子监新任首席大学士西席所请,枢密院一行及各路将军将在今日参加由武院举办的关于强军的毕业演讲。这还是世子回国首次踏入在自己一手组建的国子监。
武院的辩论厅不同于文院,将地点设在了户外三合竞技场内,周围是由大小不一的石块围砌而成的环形现战席,中间则是一块宽约二十步的平地。
枢密院一行人便装坐到了观战席,因国家正是用人之际,武院监生凡年满18岁在学院学习一年后均需提前毕业去往兵部报道,来年便将前往军前效力,此番将是他们在学院的最后一次演讲。
国子监首任首席大学士为东方博,在他的施学理念中国子监作为国家最高学府乃是为国家培养人才的地方,拥有创造性思维及个人主张是极为重要的基本品质,是故在此求学的监生必备的两项技能即辨论和讲演,每一个学员在此毕业都需要用一段自我主张的演讲来完成。
最先上台发言的是北阳侯幼子蒙至:“我主张在此境各郡建立军事学院,招收15岁符合身付条件之国人,学期三年,费用用国家负担,学院毕业后方可入伍,如此可在军事学院系统完成军事技能训练,进入军队后将会大大缩短磨合时间,从而快速形成强大战斗力。”
蒙至的主张赢得了枢密院一行官员的一至叫好,此刻公孙玉龙朝北阳侯笑道“北阳侯,这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呀””
李陵之子李广则上台主张道:“在下赞同刚刚蒙兄的建议,在下的主张即是军队训练的编制问题,原军中编制混乱应加以规范,在下提议学习北梁军以十进制为单位,十人为伙,主官为伙头,无职,众人推举产生,可轮换,十伙为营,主官为总兵,下没校尉两人,十营为旅,主官为千总,下设左右都尉两人,十旅,为师,主官为将军,下设左右参将两名,再往上则是军,根据战场规模由各师组成,主官为帅,下设左右司马,参军若干名,如此军队聚散自如,方便调度”。
接下来是原膘骑营的王贲,此人出身贫民,却武艺高强,骑术出众,乃本届武院学员中综合实力最高者,他说道:“在下是众位学员中为数不多的平民出身,自幼因身体素质还行选拔至当年的骑营,幸得师傅王猛教授武技,哲别将军教授骑射,加之本人刻苦练习,才能有幸和众位一道加入国子监,今日我的主张是强军先强少年。在下提议朝廷在县一级的地方设立学堂,在农闲时节开设文武课程,强令十至十五孩子,无论出身需进学堂请专业的人士教授识文断字,骑射武技,为将来打好基础,使北境真正做到以武强国。举国至下而上,尚武从风。”
接下来陆陆续续有学员上场发言,有提议军医制,有提仪成立军事后勤保障部门,听得众人纷纷点头,这群少年在国子监确实成长不少。
此时公孙霸将军之子公孙云上台发言:“在下两年前曾追随父亲参加了与夏国河南之战,当年我河南军五万对阵夏军五万,我军除父亲旧部万余人马,其余士兵全都是在河南之地最新招幕,军队缺少训练,物资短缺,装备老旧,而反观敌军兵士久战沙场,物资充沛,特别是士兵装备,无论战马兵,兵器,盔甲,弓箭,无一不是最好的,刚大家大多谈到的乃是兵士的培养,此为战争之根基,而我今日在此的主张是装备革新,听好友王贲讲起当年的骑营,人数虽少,然能做到战无不胜,原因无非有二,万里挑一的士兵以及强大的装备,若我军着手对弓马,刀剑,盔甲等建立专门用于军队的工坊,制定严格的验收标准,淘汰老旧军事装备,取而代之的是全大陆最新式装备。那我军战力将大大提升。”
公孙云的发言使得一旁的公孙霸将军感慨不已,河南之战乃是他一身的耻辱,国主虽未明旨降罪,却将他从武关前线调至如今做了钱塘关将军,官降一级他可以忍,然从前线撤下,他心里头实在过不二人,他也曾找公孙瓒哭诉,希望留任武关,以期待能有机会报那失地之仇。公孙瓒安抚道,至少五年内,朝廷不打算对夏用兵,作为族中兄弟,他希望公孙霸能过来任钱塘将军,拱卫君临,国主此般嘱托,他又能说什么呢?听到眼前儿子的一番分析,他瞬间觉得云儿终究长大了,已不似自己般只凭得一身勇猛,国子监一年的时间让他成长了,而自己也许已经老了,至少过时了。
最后一名上场的是北原郡守乌达之子术赤,他是唯武院学员中唯一的七品骑士,连王贲也只到六品,他上场发言通:“在下祖上乃是胡人,当年胡人之所以强悍,除自幼在马背长大外,就是论功行赏,以斩杀敌兵数量论功,斩杀越多,可分得的财物越多,于是人人争先,杀敌立功。我的提议军官的军功是以战役上的胜利来评定,而士兵们的军功则可以学习胡人办法以斩首敌军士兵数量来计数功劳。士兵分九级,每斩杀一人级别薪俸升一级,并赏金币一枚,斩杀至十人后官升一级。以此来提升军队士气。”
至此所有学员毕业演讲都已完成,由礼部尚书兼国子监首席大学士西席作总结发言:“各位的发言都相当精彩,在此我想说大家是幸运的,未经举国选才,大家便来到此处,将来的孩子们再想来到这时便是难上加难,但诸位又是不幸的,因众多原因,诸位未能完成全部学业,希望大家无论身处何地,何职都能继续学习,为国效力。下面让枢密院指挥史公孙大人来上场来给我们说几句。”
公孙玉龙走至场**手鞠了一躬后说道:“感谢诸位的强军建议,废话不多讲,国子监在征招各位时便承诺过,凡专心致学,能用平生所学提出治国良方之大才,朝廷不论出身门第,高位以待,我以及两位枢密史代表枢密院特根据各位在学院的成绩做出以下任命,任命术赤为膘骑营七品都尉,命公孙云为兵部军械局七品都尉,关五任南武郡军士学院院长,七品衔,霍光任北原郡军士学院院长,王贲为礼部武教司七品都尉,项布为西山郡军士学院院长,蒙至任北阳郡军士学院院长,华雄任君临军士学院院长,花荣为东城军士学院院长,赵信任左威卫虎师都尉,追日,赢侯留守协助关内侯赢恢将武院改编为北境军官学院,从国子监独立出来。其余结业之学员,由兵部另行安排。”
在场所有学员都庆幸自己当时没有从学院退出,咬牙坚持到了最后,如此年纪轻轻便都已经身居要职,不禁激这群年轻人的万丈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