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滚滚而来的气浪冲击着护宝宗山门内的树木,掉下大片积压在树枝上的雪花,连带着大地都震了起来。没站稳的黄花梨跌落在房门口,急匆匆跑来的护山弟子对她说:“黄小姐,老宗主出关了!”
“哇哈哈哈,不枉老夫百年的苦修,终于踏破道境七重天,练就一身法宝,破界飞升指日可待!”护宝宗上代老宗主傅连山一飞冲天,站在护宝宗的立宗山顶迎风而立,风姿绰约却衣衫褴褛。
“恭迎老祖出关。”护宝宗上下弟子齐刷刷向着山顶拜道。
“叔宝何在?赶紧来让为父看看是胖了还是瘦了?”爱子心切的老宗主一出关就找儿子。
“爹,这会儿不是您刚闭关的时候了,好歹我现在也是东三省最有种的男人,有什么话回家再说。”一脸刚毅的傅叔宝站在傅连城身后尴尬道。
“小瘪犊子混出息啦,亲爹都管教不了你了是不?你信不信爹立马让你见识见识上代东三省最有种的男人的本事。”望着这父子俩的沟通方式,在东北呆了段时间的黄花梨扶额感叹:“一把年纪俩精神小伙。”
“儿咂,给你看看爹这些年做的东西,就问你牛不牛?”说罢掏出两块玉鉴,把其中一块交给傅叔宝交代其输入灵力,父子二人同时从玉鉴光滑的表面看到了对方的脸还能听到对方的声音。“你看有此一物,不管相聚多远都能随时联系对方,哪怕是天涯海角也只是灵力耗费多点而已,此物一出,那些红尘道侣不得疯抢啊?这必将成为我华夏修行界最畅销的法器。”傅连山自豪道。
“不错是不错,但是爹,您看看您这个出关礼物是不是跟您的发明有异曲同工之妙?”说罢傅叔宝拿出了一台刚上市的某为mate30Pro保时捷定制款手机递给傅连城。
“此为何物,竟然设计得如此精美。上一次见到玻璃还是在紫禁城的宫门上,想不到此时玻璃竟然可以做到如此之轻薄。”傅叔宝也不多话,拿出自己的手机打了一通某信电话,随着mate30Pro屏幕的亮起,傅连城按下了绿色的接听键,看着屏幕里自己开了人像美颜的脸,傅连山吓得差点把手里这么贵的手机扔了:“这东西竟然如此懂我,此物还有多少?”
稳住父亲身形的傅叔宝摸着鼻子说道:“下个月山里就要开5G组网了,估计到时候咱们至少全国人手一台吧。可能没您这台那么贵,但是确实是满大街都是。”
“满大街都是?那我的玉鉴还有人买吗?”傅连山还不死心。
“估计上了年头的修士有愿意捡便宜买回去作为古董收藏吧。”傅书宝一脸无奈地说道,眼神中透露着开导。
“你个小瘪犊子,你爹闭关多年的心血,你三言两语就给我在这操蛋,没卖过你怎么知道不行。”心知自己产品严重落后的傅连山,气愤地发泄道。
“爹您别这么说,您看这有个朋友圈,您的好友鹤岗真人刚发了条。爹您不在这些年鹤岗煤挖完了,人都跑了,现在那里十万块就能买到一套房。”深知技术宅的父亲永远要自己占领技术制高点的心理,便也不争辩,转移着话题。
“哦,鹤岗这些老小子,当年开煤矿挣了点钱就跟我在那穷嘚瑟,说什么自己一年挣的钱够我苦死苦活研究法宝一辈子赚的,我才不信他那鬼话,大老爷们儿活的一点追求都没有,净干这些破坏子孙水土的事儿。”提到鹤岗真人,傅连山一脸不屑。
“那是那是,爹我干女儿花梨今天来看您来了,您别玩手机了,晚上有的是时间让您研究。”知道自己父亲话痨的傅书宝打断道。
“我干孙女来了?你个小瘪犊子不早讲。”骂骂咧咧的傅连山飞身下山,留下一脸黑线的傅书宝站在山上,安慰自己道:“隔代亲,隔代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读过商科的黄花梨给傅连山介绍玉鉴的正确营销方式。通过个性化定制外观,降低产能,提高单价,专攻道侣之间的唯一通讯工具这个热点,来打修道界存量极大的情侣市场,再找几个当代道侣典范免费送他们几个走心设计的定制款玉鉴,让他们在修道界各大名场面上使用,提高玉鉴的知名度,实现真正的流量带货,连广告标语都想好了——“护宝玉鉴,想见就见那个TA”。观点一出逗得傅连山哈哈大笑,酣畅淋漓,还不忘扭头骂自己的儿子没出息不如自己的干孙女向着自己,正吃着小鸡儿炖蘑菇的傅书宝连连称是,心道东北哪儿会有企业家啊?
“干爷爷,修道界炼器宗派那么多都有自己的俗家产业,咱们护宝宗的法宝做工精良稍加改进就能在俗世大卖,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们还是做着闭门造车的事情啊?”有心盘活优质资产的黄花梨问。
“好孩子,你有所不知啊,我们护宝宗以前也不叫护宝宗,是因为当年建国初期**邪教声势浩大,妄图用他们卑劣的思想控制华夏,东三省的老百姓世代务农居多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洗脑术,很快便大面积地被蛊惑,他们被这些伪神学坑害得家破人亡,有的甚至当街自焚,最后国家出动了军队才打压下去,而我儿叔宝看到自己同胞被这些杂碎折磨得体无完肤,便一人一剑只身挑了东北三省六大城市**教一十三个分舵,取了**教中东北王的首级,解救了无数被困的百姓。那一战他毫发无伤,奠定了他“东三省最有种的男人”的称号,而我们宗也世代看守这**教东北王的首级无法派送大量弟子下山以防不测,改名护宝宗主修炼器一脉也是为了迷惑外界的猜测。哪知道这些年我们做的法器也比外面那些非主流的法器做得好,真打起来,我们这些看似炼器师的徒子徒孙也不是外面那些非主流修士能匹敌的。”介绍完护宝宗的由来,傅连山干了一大碗老白干,辛辣的酒精刺激着他的喉管大呼痛快。
“其实当年我没出什么力,我就是在下山买刀路上碰见一个换刀人,看他刀具不错便跟他换了把杀猪刀,想回家做杀猪菜的,哪知回家后那刀竟带着我一夜穿州过县屠了**教的老巢。这帮孙子也是活该,被杀猪刀宰杀都算便宜了他们。”
回想起当日,太阳初升,耀眼的阳光将早已结冰的厚厚江面反射得无比夺目,天地之间只剩下白色,杀猪刀带着自己一路追击**东北王,从大连追到朝鲜边境,在鸭绿江边化作一道恐怖的寒光,连三九结冰能停坦克的江面都被开出一道深深的巨痕,等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东北王的头颅已经滚到自己脚下了,那双可以迷惑万千教众的双眼,此刻只剩下深深的恐惧。
“后来那把杀猪刀呢?”黄花梨追问。
“我回山后,在山脚下又碰到那个换刀的人,他说我之前换给他的菜刀已经修好了,就又换回去了,对了他走的时候背着一个大木箱子。”傅叔宝回忆道。
黄花梨:“……”
远在小酒馆与黄老板和石铁山觥筹交错的明堂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不禁对小马直呼酸菜鱼的胡椒粉放多了。
随着飞机降落在舒城机场,黄花梨推着满满当当的行李车走在机场大厅,对来接她的黄通达翻了个天大的白眼,拿出自己这段时间用的夕阳红2G老人机递给他连声抱怨:“山里面下个月都要通5G了,您倒好,给我一部古董让我进山,您真是要我六根清静啊。”
“嘿嘿嘿,闺女儿,这考验铁山不也是你安排的嘛,老爹这不是怕你提前透露答案给他嘛。现在铁山也算是通过了测试,这个女婿我很满意,以后跟他好好处吧。”黄通达笑道。
“爸你说什么呀?”黄花梨害羞道。
小酒馆的生意这两天一直不太好,虽然签到了黄老板的通达渔业和石铁山的花狸生鲜科技两家公司的定点员工餐外卖,但堂食的客流量一直不多,这让刚挣到三十万的明堂把重新装修这里的想法提上了日程。“墙面就用玻镁板吧,便宜省钱,后厨给马儿重新换套新的商用灶具,改接个管道天然气,加大个口径这样省了装液化气钢瓶的空间……哎呀钱还是不够花啊,刘sir也真是的不多给我批点奖金。”明堂一边抱怨着钱不够一边修改着自己的计划表。
“老板,铁山哥都能创业用自己的公司去跟黄老板融资,咱们怎么不能也去用咱们店的好口碑去融资啊?”郝运一边用缠满胶带的拖把拖着地,一边跟明堂推荐着自己不知从哪里看到的股权融资的方案,照本宣科地建议。
“老铁那是欧皇附体,牺牲了色相就把人家万贯家产连锅端了。可你看咱们三个大老爷们儿就这几块料有什么啊?你会写精美的融资PPT吗?现在外面多少打着融资名义骗钱的机构啊,首富的儿子创业还被人套路了个明股实债,咱们没技术含量的第三产业就看看吧。”这个世界大部分人终将是一生平凡,不要看到几个平步青云的个例就觉得自己屈居人后了,踏踏实实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反正大家的终点都一样。
店门突然被人拉开,看到十七走了进来,明堂突然觉得想什么来什么的日子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