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全部结束,莽制他们迎来了最终的胜利,成功地捣毁了山贼据点被斩杀了山贼头目。原本人数不占优势的莽制数人在计划的成功实施下完成了逆转,但己方势力的伤亡还是很大。
此时人们正在打扫着战场,腊夸请来了别村的医师和习者,一方面治疗受伤的众人,一方面来防备卡。此时的形势一片大好,瑞叔和莽制虽受重伤,不过都得到了及时且有效的治疗,并没有危及生命。钰儿也侥幸活了下来,精神状况也慢慢稳定了下来。其他的人也都得到了救治。
落村的村民们看到胜利归来的腊夸等人自然也是满心欢喜,虽然这些胜利没有他们的功劳。
莽制的伤势得到了控制,此时正躺在床上休息着,阿花和阿方也都站在旁边。
“阿娘,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阿方,一会儿再说吧,你先去烧些水来,我给他擦一擦,身上都有味道了。”
“好,我这就去。”
阿方按照阿花交代的事情开到院子里打水。而阿花在阿方离开房间后便把一直藏在身上的匕首拿了出来,并走到了靠近莽制的地方。
阿花很想此时就把手中的匕首直接插进莽制的身体里,但却有些犹豫,拿着匕首的手正颤颤巍巍。
阿花原来的丈夫名叫韩广,是望春村的一名习者,和瑞叔在落村的工作一样,肩负着保卫村子的重任,同时也教导孩子们。他的实力不如瑞叔,也没有使武,但这从来没有影响到他保卫村子的意愿和决心。阿花和韩广两人一直生活在望春村,并诞下一女。
只是在某一日,望春村突遇山贼袭击。山贼人多势众,韩广便知道自己无法战胜如此多的敌人,于是让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去隔壁村子搬救兵,而韩广的妻子也就是阿花,不愿让韩广一人面对数量众多的山贼,便决定留了下来帮助他,让女儿自己一人去搬救兵。
而当救兵赶来的时候,韩广和阿花已经受了很重的伤,村子也被洗劫一空。但好在瑞叔和莽制赶来的还算及时,与这伙山贼在离开的路上相遇了,而后将这些山贼全都杀掉,救下了他们二人。
后来被瑞叔和莽制搭救的二人便暂时被带到了莽制的住处疗伤,而当阿花醒来的时候,韩广就已经不在阿花的身边了,问过莽制后,莽制也只说是在帮他做事儿,其余的也并没有细说,只是叫阿花安心住在这里。
阿花知道自己在落村,也知道莽制是习者,想了想韩广很可能是和莽制一起谋划着什么,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所以不让莽制告诉自己,也就没有多问,暂时住在了这里。
可慢慢地,阿花发现莽制的行为有些怪异,莽制是习者,按理说应该跟瑞叔和自己的丈夫一样保卫村子,但莽制却整日都不在村子里。后来陆陆续续地莽制经常救些受重伤的人回来,救来的人醒来后便会直接被他带走,这样的举动让阿花起了疑心。
而莽制也有意地避免阿花打探消息。长此以往更加深了阿花心中的怀疑。
至于阿花的女儿,在被山贼突击之后便没了消息,她也问过瑞叔,但瑞叔说是个男孩来找他的,并不是女孩儿,那个男孩后来也消失了。
当她找到自己女儿的时候,便已经是一年后的事情,阿花告诉卡的那件事情也已经发生了。而莽制挖坑埋的这个人便是韩广,这也是让阿花想杀掉莽制的原因。
而亲眼见到了这一幕,丈夫死在了救命恩人的手里,这无疑让阿花十分崩溃。但这些她都没有告诉自己的女儿,她还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知道。于是便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继续待在莽制身边,寻找机会报仇。
阿花平日里虽也有过一些训练,但只是韩广教给的一些防身技能,所以阿花的实力并不高,也就能和几个人过过招,勉强应对罢了。要与莽制对抗,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在后来又有了阿方所说的那件事,这件事让阿花的怀疑变成了她确定的事实。
看她眼里,莽制是山贼安插在村子里的卧底,而莽制很有可能便是说服人加入山贼,让山贼的势力能越变越大。
然而现在的状况是瑞叔带着人手摧毁了山庄,但莽制却被重伤并带回来治疗。
“难道瑞叔还没有发现莽制是山贼嘛?”阿花心里这么想到。她始终都还认定莽制就是山贼。
此刻便是杀掉莽制的绝好时机,但阿花的双手却不听使唤,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阿花,有些无法下手。即使把匕首插进去的这个动作自己已经练了几百遍,他也还是下不去手。而这一切刚好被端着热水进来的阿方看在了眼里。
“阿娘,你在干什么,快把刀放下。”
“咣当”一声,阿方端着的水盆被他打翻在地,他奔跑着来到阿花身边,急忙拉住阿花的手,想阻止阿花下手。
“阿方,你别拦着我,你不懂。”阿花见阿方阻拦他,也只能先劝阿方。
“阿娘,我知道,我都知道,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儿。你可不能激动啊!”阿方眼角开始有泪花闪烁。
阿花有些惊讶,但看到阿方此时有些伤心的样子,本来就下不去手,现在被阿方这么一说,更下不去手了。摸了摸阿方的头,便放下了手中的匕首。
“阿娘,你听我说,莽制是和咱们一伙的。我亲眼所见,他和别的山贼打的特别激烈,那个山贼被打的可惨了。”
“那你不也亲眼所见他和别的山贼碰头了嘛。”
“所以我想赶快告诉你这个消息嘛,我是觉得可能其中有什么误会,而且卡叔也说了,莽制是跟我们站在一块儿的。”
“卡你也见到了?”阿花对卡还是印象不错的,虽然没搭过几句话,但她对卡还是比较信任的。
“嗯,见到了,等他们醒了,我们再好好问问不好嘛?而且瑞叔和别的习者都在,要是莽制真是山贼,他肯定没办法辩解的。”
阿花不再接话,默默地思考着。也许是阿花下不去手不想杀莽制了,也许是阿花被阿方说服了,便不再打莽制的主意了。重新露出笑颜对阿方说道。
“好吧,那就等他们醒了再说。”
阿方也开心地笑了笑,随后突然严肃地对阿花说道。
“阿娘,您去看看钰儿吧,现在肯定很想你的。”阿花还是有些机灵的,并没有说钰儿差点死掉的事儿。
钰儿便是阿花的女儿,这件事阿花只告诉了阿方一人。只是钰儿出事儿一直没人告诉她,毕竟别人都不知道她跟钰儿的关系。
“钰儿在哪呢?”阿花显得有些着急。
“阿娘您别急,她现在很好,已经没什么事儿,就是受了些惊吓,所以我让您去安慰安慰她。”
“那我去看看钰儿,你在这边照顾着点莽制。”
“阿娘你快去吧。”
......
阿花来到钰儿所在的房间,看着仍在昏迷的钰儿。两年来就算知道钰儿就在自己的身边,阿花也没敢与钰儿见面,阿花怕自己再见到钰儿,无法面对她;阿花怕再见到钰儿,会被问及她父亲去了哪里;阿花更害怕自己再见到钰儿,会在她面前泣不成声。
阿花轻轻地用手抚摸着钰儿的脸颊,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娘亲。”昏睡中的钰儿像是感觉到了抚摸她的正是她的母亲。
阿花终究没办法抵抗这句话语,眼中的泪水疯狂地涌了出来。钰儿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便引爆了阿花内心深处所有的痛苦,失去爱人的痛苦,不敢接近女儿的痛苦,以及渴望报仇的痛苦。
阿花握着钰儿的手,才看到钰儿左臂上缠着绷带,满眼深情地望着钰儿。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钰儿,紧紧地握着钰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