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安安醒的比南宫颂还早。南宫颂上朝的时候楚安安也跟着出了家门,奔着宁老的方向就去了。看着楚安安乘坐的马车,南宫颂道:“暗,影。以后你们就跟着王妃,护好她。”也不知道他俩从哪里冒出来的,只是行礼应下来,“属下遵命。”
青荷绿荷很受伤,她们甚至体会到了失宠是什么感觉,这不,王妃出门有没带她们,自己往马车上一钻人就不见了。还让她们在家里好生待着。
这个点路上除了上朝的官员,基本没别人。因为在京城许多年,谁家的马车,谁家的轿子什么样,基本各位大臣心里都门清。突然多出来一辆康王府的马车,速度还不慢,硬是让各位大臣都伸长了脖子从窗户里往外打量。
马车的方向确实是奔着皇宫的方向,因为宁尚虽然是不再为人诊脉,但是当今皇上的还是推辞不了。因此为了照顾宁尚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利,皇上在距宫门一条街的地方给宁尚置办了宅子。
已经快到宫门前的大臣们也让自己家的轿夫放慢了速度,这一大早马蹄声响成那样,任谁都好奇这马车是干嘛去。只有南宫颂悠闲的靠在靠垫上,嘴角含笑的看着楚安安离开的方向。
有人不知道这马车里的是谁,有人就猜的出来。白清阖看着马车从自己的轿子旁边跑过去,自言自语的来了句:“一大早,王妃是去找宁老前辈去了吧。”同样和他有一样想法的还有章柯义。随着越来越近宫门,人和轿子也多了起来,马车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康王爷今天怎么坐马车来上朝?他御赐的软轿呢?”路过楚家父子的时候,楚安北小声嘀咕了一句。楚安安听到自己哥哥的声音,激动的不得了。帘子一掀,喊到:“哥!”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差点惊了楚安北的马。迅速的控制住自己的马,看清人以后楚安北也不恼,反而笑得跟花一样。“小妹。这么早你困不困?”楚安安不答他的话。而是把身子从窗户里探出去,冲着前面骑马的父子四人喊着“阿爹,哥。”
楚安安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楚萧第一反应是自己想闺女了幻听了。看到自己的儿子欣喜的扭过头向后看,他才随着看过去,看到了探出窗外的楚安安。“回去!再摔着你。”楚萧紧张的开口。
与楚萧紧张的样子不同,后面一顶轿子里,朱慎冷哼了一声:“有伤风化。”前不久算是结下梁子了。以至于现在他怎么看楚家怎么不顺眼,尤其是楚安安。可是人家毕竟现在是王妃他动不得,楚家也是动不得,但是明着不行可以暗着来。
“三哥,我知道那些女子的死因了,不过我得先去找宁老确认一下。你下朝以后记得来。”然后就缩进了轿子里。楚安西感觉到了自己老爹那恨不得杀人的眼神,在马上恨不得缩成一个鹌鹑。
“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案子,让安安插手了?”面对自家老爹的质问,楚安西只能招认:“嗯。安安闹脾气非得管,王爷也下了令。再说安安挺厉害的,她…”话是说不完了,每说一句楚萧的气势就强一分。甚至其他人家的轿夫都放轻了脚步,原来这就是大将军的气势。
看出来气氛不妙的楚安北赶上前来解围。“爹你别气,小妹既然开心就由着她来,你看小妹最近精气神多好,古灵精怪的。更何况,王爷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定然不会让小妹收到危险,不然也不会答应的。”楚安北的话多少让楚萧气消了点,他狠狠的瞪了楚安西一眼,才又操控着马向宫门去。楚安西叹了口,才直起身子来,又恢复了那个铁面无私的府尹的气势。
楚安安在马车里心有余悸的拍拍的胸脯,三哥你可别怪我。我不是刚才不想出去替你辩解,若是我出去了说不准爹都会让我别在插手,你就委屈一下,改日给你做好吃的。
经过这么一出,基本都知道了马车里的人是康王妃,只是又一个谜团出来了,康王妃这一大早是干嘛去,刚才离得远,没听清王妃说了什么。莫不是进宫面见皇后?于是还是有人继续伸长了脖子,关注着后续。
马车行进的方向确实是皇宫的方向,只不过还没到皇宫,马车就已经停了下来,而停下来的地方,正是宁尚的宁府。这下好了,上朝的路上头一次不这么无聊,人们都好奇王妃这是干什么去。对,王妃和王爷成亲一年多了没有子嗣的消息,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但是宁老现在只是给皇上诊脉啊。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武将虽然也有,但是骑马上朝也就只有楚家。看着前面五个脊背笔直的男子,再想起刚才笑靥如花的女子。文武大臣都不禁感叹,这楚家的人,就是单品长相气度,就已经是天下难找了。
这边楚安安不管不顾的跳下马车,姿势洒脱到惊的暗和影差点没藏住自己,车夫也是惊出来一身冷汗,这要是没照顾好王妃,磕了碰了,回去王爷不得要了自己的命。
“宁老,我楚安安。”豪迈的声音配上砸门的动作。车夫的心提的高高的,生怕王妃有点闪失。“王妃,小的来砸门。”于是赶忙跑上前去替楚安安砸门。
宁尚自打年纪大了,睡得时间就少了。这会他早就已经起来在院子里洒扫了,对于这种活计他认为是疏松筋骨。听到楚安安的声音以后就连忙命人开门,将人迎进来。
“老先生。我知道了,我想出来死因了。”还没走到面前,楚安安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闻言宁尚也是眼睛亮了起来“你知道了?是什么原因?”“就是。”本来想说一氧化碳中毒的楚安安思索了一下,换成了“是因为烧煤而导致无法呼吸。”听了楚安安的话,宁尚沉默了起来,像是在思索什么。
“来,随老朽来书房,我们仔细聊。”宁尚将手里的扫把递给家丁,就带着楚安安向书房走去。让人奉上茶以后,宁尚就迫不及待的问楚安安。“老朽之前也听说过,有人在冬日死于室内,室内有炭盆。只是那种情况少之又少,老朽都没见过,王妃是如何见得?”“我没出嫁的时候,家里的藏书阁里,有一本书记载过,说那样死的人面色粉红。”楚家的藏书阁大,这是京城都了解的。有一些奇闻异志并不奇怪。宁尚也就信服了楚安安的说法。
“那老朽去让人把老朽的徒弟叫来,两年前他曾见过一例。”听到宁老先生这样说,楚安安也认为这样稳妥,毕竟冻死的和一氧化碳中毒死的差不多,她又不是专业的法医,还真看不出来区别。她就记得之前那个法医给她说的,可以根据心脏的积血程度来看,但是毕竟她不专业,这还真有点一筹莫展。
既然吩咐了找自己的徒弟,宁尚也就和楚安安聊了起来。“白清阖是你徒弟?”楚安安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也是,就道听途说的两个人的处事风格和坏脾气,还真是像师徒俩。“老朽就这么一个得意弟子。”提起白清阖,很明显的宁尚的脸上的笑意又多了几分。看得出来对于自己这个徒弟,宁尚是满意的根。
因为昨天想出原因来太激动,就很晚才睡觉,而今天为了赶来找宁老,就起的特别早,刚才在路上因为见到了自家哥哥兴奋,就没感觉到困。这会闻着宁老先生屋子里好闻的熏香,楚安安控制不住的打起瞌睡来。看着打瞌睡的楚安安,宁尚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她特别真性情,不矫揉造作,也不摆王妃架子,倒是个心地纯真的孩子。
白清阖身为宁老先生的得意弟子,相当于半个儿子,进门自然不用通传。以至于白清阖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楚安安瞌睡的样子。费了好大劲才憋住笑意,规规矩矩的对着宁尚一拜,才轻轻的坐了下来,怕吵到楚安安。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楚安安终于睁开了眼睛。“王妃。你可真能睡。”白清阖许是因为是白清秉弟弟的缘故,说话间调侃的语气像极了他。“你懂什么。本王妃过于操劳,时刻运转我的大脑,太耗费精气神了!”看着睡觉还一堆借口的楚安安,宁尚是愈发觉得楚萧这个女儿可爱。看着看着就想起来了自己早幺的女儿,神情里面也是添了几分落寞,不过很快的也被他掩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