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如果爱能早点说出来
刚说到柳涤尘，柳涤尘便出现了。
柳涤尘，还是那般的冷漠，只是看起来成熟了很多。他的眼神不再有那种阴柔的气息。多了几丝坚毅。
“涤尘，你忘了我们的曾经吧，你只要不杀我，我们可以回到从前那快乐的日子。”
看到柳涤尘，端木凝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她试图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柳涤尘心软。据她之前的了解，柳涤尘应该很容易被说动。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柳涤尘不再是从前的柳涤尘了。现在，在他心里的那个人，不再是端木凝，而是鸳鸯。
只要一想到鸳鸯，他的心，不由的温暖起来。她在等着他吗？
之前，鸳鸯忽然之间对他很是陌生，似乎在逃避他。一直到战前，鸳鸯都表现出怪异的冷漠，如果不是急于将战争完成，他会耐心的问鸳鸯为什么对他冷漠的。
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他一直在想到底，他对鸳鸯的感情是什么？
很久很久之后，他终于明白，那或许就是所谓的爱情。
“你走吧。”
听柳涤尘这么一说，柳岑风惊讶。涤尘是怎么了？难道真的被这个妖妃蛊惑？他不会真的想跟她一起吧。
“涤尘，你不要被她迷惑了，这个女人的话若可信，母猪都能上树了。”
“哥，我不是相信她，只是，如果我亲自动手杀了她，最终，也不过是稍微解恨而已。何况，杀了她不过是脏了我们的手。让她自生自灭吧。我相信，上天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继续作恶。”
“好，就让老天收拾她。”
这一次，柳岑风听柳涤尘的建议暂时的放过她。他也相信，老天会收拾她的。
哼哼，端木凝并没因为柳家兄弟放过她而感激，相反的她并没有放弃报仇。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反击的。什么天命，她是绝对的不信的。若有老天，为什么到今天没动静？老天难道睡着了？
端木凝真想仰天狂笑，那个柳涤尘还是那么天真，真的以为她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不过是一点苦肉计，他便心软了。将来，他要后悔怕是来不及了。
“涤尘，你为什么要放过那妖妃，看她的样子，她根本就不知道悔改，而且，老天也不像是要收拾她的样子啊。”
“哥，不要再说了，我只是已经等不及，想快点结束雪霁的事情，去找鸳鸯。我从来没有如此的迫切的希望，此刻鸳鸯就在我身边，然后，我可以好好的跟她说明我现在的心情。”
“好，这件事我不再追究。希望老天真的有眼。”
端木凝首先想到的就是到自己的主人那去搬救兵。到雪霁太久，她几乎都忘记了自己还有主人，甚至差点忘记当初来雪霁的目的。而主人似乎也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她这么个的存在。以前，还会派人来跟她联系，现在却完全的将她抛在一边。如果，她手里还有可以用的人，她也不会被那两兄弟弄成这个样子。
“端木凝，哪里逃！”
忽然冒出来的声音把端木凝吓了一跳。这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是……雪霁国王……他怎么会忽然冒出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端木凝，你害得我好苦。”
他这个失败的雪霁国王，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本来，他还担心没机会亲手手刃这个妖妃。但现在，他却终于等到机会。
一直以来，是他太笨，居然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他因为这样失去了儿子，失去了国家，几乎沦落为在街头露宿的流民。
他清醒过来了，终于清醒过来了。到今天，他才明白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到底失去了什么。他亲手建立起来的辉煌王国几乎因为他而灭亡。
这样的仇恨，如果不全部放在端木凝的身上，他又要算在谁的头上？
“妖妃，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只要想到自己曾经做的那些愚蠢的事情，雪霁国王便再也不能忍耐。他朝端木凝冲过去。伸出双手，朝端木凝的脖子而去。端木凝左闪右闪，试图躲开那索命的手。但是，雪霁国王来势汹汹，始终追着端木凝。
“这些事情根本就是你咎由自取，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如果不是你受不了诱惑，我又怎么会那么容易成功？”
“可恶！”
雪霁国王再也按奈不住，从背后抽出长剑。见这种状况，端木凝大惊。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端木凝忘了雪霁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几乎四处都被冰雪包围着，根本就没办法跑快。何况，她现在几乎手无缚鸡之力，而这个时候，雪霁国王的剑已经指向端木凝的脖子。
“饶命，国王陛下，你放过我吧，我以后一定尽心尽力的伺候你。”
死到临头，端木凝居然还试图迷惑雪霁国王。但她的这一番话，反而惹怒了雪霁国王。
“不杀你，难消我心头恨！”
终于，雪霁国王的剑朝端木凝的喉咙刺过去。端木凝绝望的看了雪霁国王一眼，此后，她发出一声惊叫。
“啊……”
不远处的雪山发出了沉闷的回应，鲜血溅红了雪地，姹紫嫣红。
回想自己的这一身，雪霁国王感慨万分。
他曾经多么的英明神武。雪霁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国到后来的让人强大，他费了多少的心机。可是为什么他会受不住这一份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威信？
如果不是回到雪霁之后，听到了民间的传言，他可能到现在都没醒悟。
他曾经多么的受人民的宠爱，可是，当他回到雪霁的时候，听到的都是骂他的话，大多数人认为他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昏君。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跟昏君这样的字眼扯上关系。原来，自己做错了。
他当时为什么会看上那个妖妃？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曾经只是想着一时的欢乐，他还以为这天下，真的已经全部属于他了，没人能跟他作对。可是，事实却是如此的残酷。
雪就在不远处，马上就要冲到雪霁国王的身上，他想逃，但是已经来不及。奔腾而下的大雪，马山覆盖了他的身体，在那狂奔而下的雪中，雪霁国王一点点被掩埋。
可以说雪霁国王是自愿被大雪掩埋的，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下去吧。也难怪，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甚至是不相信自己的孩子。
他会落得今天的下场，真是咎由自取。
“可恶，到最后还是晚来一步，那个女人呢？”柳岑风本来是决定放过端木凝，可是，他在放了端木凝之后，又感觉到不对劲了。
端木凝是何等狡猾的人，他怎么会忘了这一点？
这个端木凝，谁知道她会不会搬救兵来？这个若妖孽一般的女人怎可姑息？他绝对不要给她重头来过的机会。
可是，当他到了这个被大雪覆盖的地方之后，就失去了一切的线索。就连一个脚印也没有留下。
奇怪，难道，还有人会凭空消失不成？
那个女人哪里去了？
“哥，你不是已经决定要让上天收拾她了吗？为什么还要来找她，看样子，她并不在这，也许，她并没有走这条路。”
“可是我们刚才明明看到脚印的，怎么到这里就不见了。”
“这里好像刚刚发生过雪崩。脚印肯定被掩埋了。我看，天意如此。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等雪霁的一切处理好就赶紧去火羽吧。”
他已经等不下去了，他恨不得能马上飞到鸳鸯身边。
“你看那是什么？”
忽然在雪地之中，看到某样熟悉的东西。那样东西，正是雪霁国王的。
“怎么父王的东西会在这？”
柳岑风不解。他们已经很久没看到父王了。于他们来说，父王已经跟他们没什么干系了。可是，在这个地方看到雪霁国王随身的东西，他们还是有点担心。毕竟，这个人养了他们那么多年。
“父王该不会……”
“赶紧挖挖看。”
两人开始动手挖。希望不会是像他们想的那样。
尽管不希望一切是事实，但是，最终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他们的父王，果真被埋在大雪下。
“已经断气了。”
柳岑风在试探过雪霁国王的鼻息之后，遗憾的宣布。
“虽然，他做了很多的错事，可是，也不至于到要他死的地步，可是，他却死了。是上天不饶恕他的罪吗？”
“哥，不要再说了。你看那边那尸体，或许就明白父王的用意了。”
在不远处，躺着另一具尸体，而那尸体正是他们刚才在找的端木凝。从她那表情来看，她死的时候是很不甘心的，甚至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的。
“你说是父王除掉了这妖妃？”
“如果不是，如何解释眼前这情况呢？”
的确，如果不是父王杀掉了端木凝，那就真的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他会和端木凝一起出现在这个地方。这是不是也可以算是老天收拾了她呢？
感概了一翻之后，柳家兄弟分别处理了两人的尸体，然后回到了雪霁皇宫。
按照雪霁国王生前的意思柳岑风成了新的国王，而这个时候，一切慢慢恢复平静。
“哥，我想快点去火羽。不要怪我不留在你身边，我实在是等不及想要将自己的心里快点说出来。”
“我也想跟你一起去，可是，我不能做一个不负责的国王。如果，你看到琉璃，让她一定等我，我会尽快去找她。”
柳涤尘点了点头。
三天后……
终于决定要出发了。这一次，他不会再错过机会了。
策马奔腾，向着要去的目的地而前进着，他不知道鸳鸯还会不会再像之前一样躲避着他，但是，这一次，他不会再离开她。上一次是因为他要帮助哥哥夺回雪霁，可现在天下太平了。他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幸福是什么，是一种他一直在期待的东西。
从以前开始，他虽然用冷漠来伪装着自己，可是，他的内心一直在期待，有一个人能将他的心拯救。他等了很多年，真的是很多年。在这期间他经历好多别人所不能明白的。
他从前是那般的没自信，就觉得自己是自己哥哥的影子，所以，他才会一直站在哥哥的背后，将自己的战功都归于哥哥。可是，认识了鸳鸯之后，他开始意识到，自己跟哥哥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他不需要做哥哥的影子，他就是他。终于有一个人看到他，而不是看到了哥哥的影子。他也可以成为一个独立体。
鸳鸯，如果没有她，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豁然开朗。
如果能有一双翅膀，那就好了。
“公主，听说了吗？大王子已经成了雪霁的新国王了。”
“那又如何？我们不再有瓜葛了不是吗？我们并没有依靠他而让火羽重新起来。”
“公主，你还是不愿意跟大王子亲近一点吗？你还怨他？”
“有什么可怨的呢？我只是心累了。”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累。即使是他有百万的热情，她也没那个精力了。曾经的种种就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早已慢慢烟消云散。
火羽的冬天来临了，处于热带的确的火羽，第一次下起了雪。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个奇迹。谁都不知道，火羽怎么会下雪，但同时又感受到这一场雪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好好的天气，居然会下雪，这在火羽还是头一回啊。”
“是啊，可是公主，这一场雪很是美丽呢。”
看着天空不断的飘落的雪花，鸳鸯的眼里出现了幻影。在那雪花飘飘的雪地之上，衣诀飘飘，发丝如流水般，随风起舞，那个身影越来越近。渐渐的，她看清了那张脸，居然是柳涤尘。
真是的，她是怎么了？想到谁不好，怎么会想到柳涤尘？公主已经不愿意再跟雪霁大王子扯上任何的干系，而她自然也要跟公主共同进退。
“真是，没事干嘛要想到他，回火羽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的瓜葛了吧。”
“鸳鸯你在嘟囔什么呢？”
“啊？没有啊。”
“我说你，到现在还是叫我公主，明明我们身份一样，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不自在。”
“公主，人家已经习惯了啊，一时间改不了口。”
“一时间？好像已经几个月了，你还改不了口？”
“这……”
“公主，鸳鸯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个宫女，到死也是一个宫女，不管怎么说，鸳鸯不会有其他的身份的。”
不管这期间经历了什么事情，鸳鸯已经将自己的身份定为为一个宫女。这一点，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了。
何况，做公主，有什么好呢？就像琉璃，到现在，一点都不快乐。她开始有点怀念从前的公主，那个时候公主是多么的开心啊。
“鸳鸯。”
嘢，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的熟悉？难道，她不仅仅出现幻觉还幻听了？不会吧，她不记得自己对柳涤尘有这么深的感情啊。
“真是见鬼。”
“柳涤尘，你怎么会在这里？”
琉璃惊讶的看着柳涤尘。
“你……”
转身，看到柳涤尘的那一刻，鸳鸯才明白一切都不是幻影。柳涤尘真的到火羽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