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打电话约着郭文茵出来吃烧烤喝两杯,其实她想和郭文茵坦白,她想让郭文茵帮她出出主意,纵然她想的再开,但她还是不甘心就这样结局。但是她又犹豫着,自己这尴尬的身份,让她羞于启齿。
“茵茵,不是说请我吃饭吗,晚上出来喝两杯?”明婧到了家就给她打电话。
“明婧,你……回来啦?”郭文茵有些意外。
“对啊,迫不及待的想吃那家大排档的烧烤了。”
“你等着,我马上就去,你也出来吧,我……我有点事请想和你说。”即使是在电话里明婧也听出来了,郭文茵没有往日里活泼,应该是有什么心事吧。
二人又一次齐聚小区附近的这家大排档,点了很多烧烤,很多啤酒。
很奇妙,两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既不想蹦迪也不想去酒吧喝酒,竟然都想在这种开阔而纷扰的地方,宣泄。
“明婧,你说一个人的高考,真的很重要吗?”郭文茵喝着酒问她。
“重要啊,肯定重要啊。一个人辛辛苦苦学了十几年,就为了这一天吧,你自己也经历过呀。怎么了,是陈栖那小子没考好?瞧你这痛苦样子,感觉你自己没考好都没这么消沉吧”明婧看着郭文茵萎靡的样子,又想着刚刚她问的话,八九不离十的猜到了应该是陈栖没考好。
“你家陈栖学体育的吧,我记着你给我说过他体育特别好,体考的时候全省第三,全市第一是不是?这么好的成绩,他文化课也不算很差,就算是他高考没考好差不多也能上个重点的。”明婧苦口婆心的安慰她。
“他的梦想是北体,凭他的实力,就算不说着超常发挥,只要正常发挥,差不多也是可以的。”郭文茵淡淡的说道。
“但是高考的时候,那天他……语文缺考了。”这番话说出来,明婧也被惊到了,愣了一会。很多艺术生几乎都是靠着语文拿大头分,一门语文或许可以比得上数学英语两门在一起,这是大部分文化课不好的艺术生的常态,特别是体育生。
“缺考?为什么会缺考?”明婧问她。
“这或许怪我。”郭文茵喝了一口酒,然后开始慢慢的说。
“那几天我家里出了一点事情,心情不是很好,他也能看出来。然后高考前一天晚上,我就喝了点酒,就是在这。他给我打电话来找我,没劝走我,我心情不好根本没想这么多,让他陪我一起坐会。他坐在那看着我,想来是对我也没有办法,然后就说快考试了他也有些焦虑,刚好陪我喝点放松一下。”
“他没喝多少酒的,而且之前经常和他们体育队的一起出去玩喝,酒量挺好的。哪知道第二天十二点多才醒,不仅错过了语文,差点连数学也没考。”
郭文茵说的时候情绪并没有多大波动,但眼里满是愧疚。
“茵茵,你别这样自责,这事也不完全怪你。”
“明婧,其实我……”郭文茵看着明婧,一时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她似乎有什么话就在嘴边,但是没有说出来。
“他明明很难受,我以为他会怪我的,可他偏偏对我一句怨言都没有。我看见他仍旧满眼柔情的看着我,还故意满脸无所谓的说大不了就是复读一年,还愧疚的对我说又要等他一年了的时候,我心里真的煎熬。”郭文茵有些情绪失控。
“我现在真的好后悔,我……我不该招惹他的。”郭文茵哭的很厉害。
“茵茵,你不能这么想,什么招惹不招惹,你是喜欢他啊,这不是招惹。”
这时候的明婧还不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又因着和郭文茵是好朋友的关系,只觉着郭文茵有些过于自责。
站在明婧一个局外人的角度上,她觉着虽然郭文茵在高考前夕拉着陈栖喝酒不对,但是陈栖也算是一个思绪清晰的大人了,对自己的行为应该有起码的预判啊。或许他是出于对郭文茵的喜欢心疼,而陪她喝酒,但是他得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得清楚自己的尺寸啊,这尺寸他自己没把握住,喝多酒误了事,就是不能全怪郭文茵,他自己也有责任的。
明婧心里这样想,却没敢说出来,毕竟其实这事站在陈栖的角度上,的确很残忍,一个几乎是名牌大学的准学生了,竟然以这种方式与自己的梦想失之交臂。就好像是一个梦想当将军的士兵,勤奋苦练十几年,终于有朝一日比武考试,却因为给自家娘子烧饭的时候烫伤了手臂得静养几月,无法执剑。明婧想想,怕是换做自己也不太能接受的了的,陈栖一句怨言没有还反过来安慰郭文茵,这已经很好了。而且未来的变数这么大,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明婧不知道怎么劝她,又看着个周围俱来的目光,明婧带着郭文茵回到自己的公寓里,而且现在自己这里程殷也不会过来,二人在阳台处喝起了酒。
“明婧,其实我……”郭文茵醉醺醺的,她心里有很多阴暗面,此刻那些阴暗在不停的咬噬着她的心,她想和明婧说,但是却又不敢。
“其实你真的不用太过于自责,陈栖人挺好的,既然他没有怪你就是没有怪你,而且这事又不能全怪你,你要是真觉得愧疚,以后就加倍对他好,不辜负他。”
郭文茵点点头,不再说话,靠着明婧怀里,只觉得很累,想要睡觉。明婧不能理解她心中的感觉,但是说的也很对。她终究不是那种狠心肠的人,以后就加倍的对他好吧。她本来是要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