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口，我把要说的话全都忘了……
我很无奈！
我问他，你为什么总想要我做你的学生？
他问我，你是怎么学的，一个考试八百年都没过！
我就告诉他，我们学的可难了。
我们做动物的，要想修仙得道，先要学会怎么做人，学会幻化人形，学会说人的话。
想要学会这些，又要先学幻化成这世间除了人以外的其他生灵及万物，学会其他所有生灵的语言。
就拿鸟叫声来说，就不是只学一种，而是要学会四海九州所有鸟的语言。
我当初学这些的时候，雪姬没少捉弄我，偷偷把猴子的语言说成是百灵鸟的，把老虎的叫声说成是豺狼的。
要不是有时风管着她，估计我走出大荒山的时候，连人形都幻化不了。
赵襄闵听得津津有味，用手拄着头，歪坐在椅子上。
我跟他说，就是仅幻化人形这一项，一般生灵，就要千八百年了，很是辛苦。
不像你们人类，生下来就是人胎，省掉了将近一千年的辛苦。可是你们人类却较少有学仙的。
大概都是被这浮世繁华迷了眼睛吧，就像雪姬一样，下了山，总是不愿意回去。
他问我，那你学了多久呢？
我的气焰一下子低到了尘埃里，我学了一千五百多年才成了人形。
着实是有些‘故意’往雪姬说的路上走的意思。
他问我，为何好好的修仙不学，又来同他抢西楼呢？
我告诉他，人学仙，教异类少千年辛苦。若贵人，文人学仙，较凡人又省五百年功劳。
出身证明，我不是个贵狐，那么我就要选择做个文狐。
所以我要读书，我要抢西楼。
他说，可你已经浪费了八百年了，你这账算的着实亏了，也证明你这书读的确实不好！
我回他，要你管！不如，我不当你祖宗了，你也别当我老师了。
我教你修仙吧，你教我读书。
这样我们就互帮互助了。
他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抬头告诉我，行，这买卖合算。
我在想，他应该不是武将，也不是文人，而是市贾商人才对！
他把桌子收拾出来，腾了一半给我。
我对他说，这样不好，你应该去窗子边的那张桌子读书，这是我原来的位置，你应该还给我。
更何况我听说过书里有一句话叫做，男女授受不亲。
他停下收拾书的手，侧着头，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告诉我，你说的这句话确实是句很经典的道理，可是用的地方不对，我们同为男子，有何授受不亲，你这扭捏作态，着实不爽快。难道非要打一架才能好好读书？
我突然发现，我一直穿的都是书生的衣着。而俗世里，是只有男子可以读书的，所以我是男子。
我理了理腰间的环佩，正了正领口，便爽快的坐在了他腾给我的那半张桌子前。
毕竟跟凡人打架这种事儿，可能遭天谴。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我做他的学生呢？
他告诉我，他就是想看看一只狐狸都是怎么读书的，又想挑战一下自己，教一只如此蠢笨的狐狸，可以多久才教的会。
我听到后，很客气的在他身后亮出了我的獠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