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没再说话,耷拉着脸一动不动地卧在少羽身上。
少羽知道因为自己说要吃它,让它不高兴了。嘿嘿一笑,“我只是说说,舍不得吃你的。”
兔子没有理他。
“生气了?真生气了?”少羽又问。
就在这时,兔子蹭的一下立了起来。少羽瞬间也察觉到周围的异常。因为有一道无形的威压如流水一般向他们逼近。
少羽体内真流瞬间催发,唰的一下从水面跃起。
只见远处有朵莲花破开水面,缓缓向上蔓延,直上云霄。无尽荷叶在海面上蔓延,遮日蔽水,整个天地被绿色染遍。接着,莲花绽开,金光四射,无尽威压四散荡开,固云阻水,天地凝结;梵声四起,天音回荡,摄人心魂,震人心魄。
少羽欲要后退,可天地被凝固了一般,动弹不得。
轰!
一时间,金光大作,原本万里无垠的海洋,水面瞬间凝结成冰,绿芽如雨后春笋钻出冰面……
转瞬间,大树撑天、草地青翠、花香四溢。突兀间,几只喜鹊在枝头轻啼,草丛中几只蟋蟀跳过……
这一切,让少羽和兔子惊呆在当场。
这是什么情况?刚才还海浪滔天,转瞬就是鸟语花香。
莲花盛开,散着金色光茫四下垂落,渐渐形成一方巨大椭圆形丘陵。一条台阶从丘陵延展而来,伸到少羽所在之处。
少羽晃了晃脑袋,然后用力在兔子的脸上拧了下。
兔子疼的“哇”地大叫,从他身上跳开,“你拧我干什么?”。
“哦,还真是个坟墓,不是做梦!”少羽自言自语。
兔子相当的无语。
少羽和兔子沿着台阶缓缓而上,将近丘陵时,一扇大门轰然打开,有个尖嘴猴腮身穿锦衣华服的老头探头出来。
“啊哈,有生意上门了。”老头怪声怪气地叫到。
这时,有从门后挤出一个人来,肥头大耳咧着地包天的大嘴耻笑,“哎呦,什么生意呀,一个人族娃娃,一个不成形的兔子,一看就知道炸不出多少油水。”
“嘿嘿,只要是个人,骨头里边都得给他挤出两升油。”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喋喋不休,说的热火朝天,且声音很高,敲诈勒索的话说的很溜,完全不顾少羽和兔子的感受。
少羽抱胸打量着两人,看不出两人修为,也猜不出二人身份,更插不上嘴。
等了好久兔子先忍不住,弱弱地问道:“两位前辈,这是功法墓地吗?”
尖嘴猴腮老者瞪了它一眼,“瞎吗?这么大的字看不见。”说着指向大门一侧。原本光秃秃的门廊上几个大字逐个显现:功法墓地。
“前辈,说话怎么如此阴损呢?”少羽插话道。
“阴损怎么了,小子,你不忿吗?你咬我呀?”地包天怪笑。
那表情真他妈恨人,少羽差点没忍住抽他耳刮子。
“敢问两位前辈怎么称呼?”少羽耐着性子问道。
“哦?他问咱俩名字。”地包天瞪着眼珠子看向尖嘴猴腮,“我叫什么来着?”
“我怎么记得?好多年都没人问过了。”尖嘴猴腮悻悻道,“谁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呀?”
少羽和兔子对视了一眼,心中无数个“操”字飘过。
“喂,小子,你说我们叫什么来着?”尖嘴猴腮竟然伸着脸问起少羽来。
“哦……”少羽突然怪叫,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你叫啥都不知!”
尖嘴猴腮表情一愣,挠头自语,“有道理”,旋即又指着地包天,“他叫什么来着?”
“不知是啥!”少羽随口胡答。
兔子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地包天眼珠子瞪的老大,“这他妈是名字吗?”
少羽耸耸肩,“我也纳闷呢,这他妈怎么会是名字呢?”
地包天突然板起脸,呵斥道:“你胡说,我叫啥都不知,他才是不知是啥!”
此刻,兔子已经笑得前俯后仰。
少羽很严肃地看着地包天,“你说的好像对!”
地包天如同得了无上奖励一般,满脸得意地看着尖嘴猴腮,“怎么样?我就说嘛,要比你聪明那么一点点。”
“呸呸,放屁,你这老糊涂蛋,知道个名字有啥了不起的。”尖嘴猴腮老脸通红地驳斥。
“额,老东西,你还别不服气,我他妈名字都能记住,哪一点不比你强?”地包天说着笑嘻嘻地看向少羽,“娃娃,你说呢?”
少羽挠着头打量着这对活宝,不晓得他们插科打诨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还没来得及答话,尖嘴猴腮已嗷嗷大叫起来,“小子,你要敢说他比我聪明,我和你没完。”
少羽嘿嘿直笑。
“哎呦,你敢动粗?”地包天怪叫,“娃娃,你说,他要敢欺负你,我饶不了他。”
眼见两个老家伙要掐架,少羽赶忙笑道:“两位前辈都聪明,都聪明。”
“不行,必须说清楚我俩谁更聪明。”两个老头不依不饶。
少羽赶忙转换话题,“咱们在这门口聊天也不是个事,进去说行不?”
“对对对,进来说!”两个老头冲少羽卖好地笑着。
然而,他们刚转身过去旋即又转了回来,“不对,进此门刻得交费用,规矩不能乱。”说着,一个人取出笔墨砚台,一个人展开一张绢帛铺在了地上。
我操,这两个家伙还记得这回事呢。笔墨砚台,这是要干什么?写卖身契?
少羽嘿嘿笑道,“怎么又突然外气起来了?进去再交不也行嘛!”
两人把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地包天老学究一般说道:“不行,不行,关系归关系,规矩不能乱。”
少羽此时很怀疑这两个老家伙刚才是在装糊涂。
尖嘴猴腮扭头问地包天,“咱们和他有关系吗?”
“没关系吗?”地包天眼珠子又瞪了起来。
“什么关系?”尖嘴猴腮追问。
地包天茫然。两个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少羽,“咱们啥关系?”
“兄弟关系,你们不记得了?”兔子一旁咯咯笑道。
地包天和尖嘴猴腮对视一下,同时问道“咱俩有这兄弟?”又同时答道“不记得了。”
“谁说没有?是你们的忘性大!”兔子继续调侃。
“胡说!”尖嘴猴腮驳斥,“我的记性这么好,怎么会忘记事情?”
“就是就是,我们怎么可能连兄弟都不记得呢?小兔子信口开河。”地包天也一旁帮腔。
少羽相当的无语,这对不知所谓、夹杂不清的活宝堵在门口,真令人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