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入夜很久,她还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袋中混乱的很,她不知自己刚刚的做法是否正确,是不是有些太意气用事了?也是不是…有些对不起一直真挚对她的东方幽。
窗外是一轮淡蓝色的浅浅明月,月光洒落进屋子,清亮的月光撒在陈晓珊娇媚的脸上,不由得为她填上了几分忧愁之感。
恍惚听见身后的窗子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因为自己是伤心欲绝而听错了,但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才意识到,这并不是幻觉!
她此时僵硬的像根木头,脖颈上也流下了因为害怕而出现的冷汗,只听见身后一声“噗嗤…”
她蓦然转过头,看见的是一个带着银色面具身着蓝色水纹校(jiao)服,发色如墨的一个高大男子,陈晓珊向后退了退,“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需知道,这禹乔之礼,我定然不会让你和东方幽结成。”他拿着折扇抬起陈晓珊的下巴,男人的黑瞳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个慌张的女人,仿佛要洞察她的一切,他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一股熟悉的味道传到陈晓珊的鼻子里,这味道?不就是吴天成房里,以及他马车里用的熏香?
一股厌恶与恶心的感觉弥漫上心头,她冷冷的用手打开折扇,再抬眼便是水汽萦绕又透出厌恶与满是伤心的眸子“别碰我,我嫌你恶心,我嫁不嫁又与你何干?你又是我什么人?我已经厌恶了被你玩弄!”说到最后,嗓音却有些哽咽了,她又把头低下,为了不让自己的窘迫让对面的这个男人看见。
对面的面具男看着她委屈的样子顿时觉得所有话都憋在嘴边,说不出口了,他实在不会应对此时的情况,疯狂的,歇斯底里的,冰冷的他都能应对的得心应手,但唯独面前想陈晓珊这个样子,让他有些慌张的手足无措。
他只得摇了摇头,作罢“你是不是把我当做了其他人了?”他坐在了床边,看着还在强忍着眼泪的乖巧女孩。
陈晓珊抬头的一刹那和面具男的眼睛对上,面具男定定的看着她,陈晓珊此时迎着月光,眼边带泪却被月光映的闪闪发光,他不由得愣了愣。
“你不是吴天成?”
男人轻笑“你为何会认为我是他?”他起身向窗口走去“今日就作罢,但我要告诉你,和东方幽的亲事不行!”随即,他从窗口鈿了下去。
陈晓珊惊了:这是三楼啊!!!!
从面具男来了之后,她更加睡不着觉了,她起身穿好衣服,这里是水乡,还刚刚入冬不久,即使是这样夜里还是会很冷,她穿上一身白色素衣,披上白色有淡蓝色祥云图案的狐裘披风,便走了出去,随意逛逛。
真是奇怪,明明都已经这么冷了,一说话还是不会出现太多哈气,花园中的花开的也依旧娇艳欲滴,水面依旧总是能看见几条鲤鱼上来换气。
听见不远处有女生在哼歌,陈晓珊心中有惑,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吴天成金屋藏娇的那个女人,她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想要看看是否如她猜想的一般。
她轻轻的绕道假山后面,看着近处的凉亭,猛然发现,她,是赵语甜??
有些惊恐的向后退去,陈晓珊摇了摇头,有些不敢置信,不会吧……那如果不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语甜显然也听见了这边的声音,她寻声而来,看见陈晓珊显然很开心,她跑过来拉住陈晓珊的手“珊珊你怎么在这呀?”
“你……我…我睡不着,出来逛逛。”陈晓珊尽量藏住了眼中的惊慌。
夜似乎变得更凉了,此时静的只能听见缓缓的流水声。
“是嘛?我也是兴奋的睡不着觉。”
陈晓珊有些疑惑,赵语甜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甜腻的嗓音在夜中轻轻的荡了出去“今日吴王爷从阑珊楼里赎了我出来,说是你在宫里唱曲,让我出来与你一起在宫中,宫里的这些王爷都听腻了宫廷风的曲子,让咱们两个好生探讨探讨。”
果然……还是拿她当一个歌姬而已…花花公子的作风,想到这,陈晓珊只觉得,对吴天成的那一颗炽热的心,伴随着剧烈的心痛渐渐平静了下来。
但她还是想知道真相,于是她张口问到“那你,下午的时候,在哪?”
“我下午?下午一直在屋里呆着啦,王爷说要去参加个什么宴会,说一会便来寻我,但到现在都没有来。”
只一句话,心中便清明了起来,刚想启唇问些别的事,就听见旁边的木楼上传来清亮好听的声音,但话语中还是有些让人一下就能察觉出的薄怒“是谁在下面?如此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