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行皇帝灵前,哭声和哀嚎声响彻紫禁城,每个人都极尽所能的哭出声儿来,大臣们更是泪涕交加,生怕落得一个不敬先帝的罪名.
烟寒跪在如烟的后面,眼泪缓缓流出,这个自己一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实在是没什么好感,她也只能逼着自己流出泪来,悄悄回过头,看见高惊梦和几位格格哭的很是伤心,转过头的时候,只听见赵长安一声喊,一个素衣素服的身影在烟寒面前倒了下去.
也不知人群中谁大声疾呼“嫡福晋晕倒了!”
弘历也闻声而来,急忙一把抱起如烟,身后一堆人便跟丢了魂儿似的一齐跟了去,烟寒和高惊梦还有几位格格站了起来愣在原地。烟寒看了看高惊梦,看她也一副没有办法的样子,便嘱咐了几位格格接着守在灵前,自己和高惊梦跟跟上去看看.
“苏姐姐,咱们要不要去看看?”陈岚瓷对着同样慌张的苏幽怅道.
“罢了,高福晋和任福晋都跟了去,咱们还是好好守在这里吧.”
长青阁内,烟寒和惊梦还未进去,便听到阁内笑声道贺声不绝入耳,富察.如烟有了身孕.
弘历的脸上好似初为人父的喜悦,她的手紧紧的攥着如烟的手不肯分开,如烟头上戴着抹额,看着弘历高兴的笑着,只是大行皇帝丧仪离不开人,弘历也暂时顾不得她,反复嘱咐了张院判便和李玉匆匆离去了,高惊梦和烟寒一直站在原地,弘历却仿佛自始至终未看见一般.
午后,烟寒跟着陈希容和阿妧回到了潜邸,跪了整整一上午,烟寒只觉膝盖酸痛,一路上却也只能忍着,不能被人察觉.
“用了午膳,还要去给大行皇帝哭灵,举哀,奴婢给您擦些红花膏吧.”阿妧看着烟寒红肿的膝盖,心疼道.
烟寒摆摆手“不必了,红花膏气味太重,又是盛暑天气,涂抹之后更是熏人的紧.”
陈希容端着食盒走了进来道“红花膏确是不妥,待会儿涂些芦荟吧,也能好受些.”
希容放下食盒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百合莲子粥,烟寒看了看这粥,想了想道“高姐姐呢?我和她一同从长青阁出来后就不知她去了哪里,莫非还在长青阁?”
阿妧拿起一片芦荟轻轻的给烟寒擦了擦“大行皇帝骤然崩逝,撂下一堆身后事,王爷在前朝忙着,后面又是各王府公卿命妇福晋,嫡福晋有了身孕,高福晋有素日协助嫡福晋在王府操持大小事情,这丧仪的事儿自然是大半落在了高福晋头上,有的她忙呢.”
烟寒看着她伤心道“高姐姐是庶出,她本就盼望得一个孩子,好站稳脚跟,如今嫡福晋有孕,等王爷登基,嫡福晋就是主子娘娘,嫡子生下,黄格格怕是生下个金元宝,王爷也不会瞧她一眼了.”
希容瞧了她们一眼摇摇头道“这时候您还说这种话,太伤心了.”
烟寒笑笑,不以为意.
阴沉沉的天,配着男男女女此起彼伏的哭声,显得格外凄惨,弘历已经率先入主养心殿,熹贵妃也搬离了永寿宫,只待登基大典过后,各宫妃嫔便也要搬离王府,分居东西六宫了.
翌日下午,登基大典结束后,众人在王府收拾东西,准备搬进宫中.
“分居东西六宫后,皇上是不是就要册嫔妃,定位分了呀,嫡福晋自是不用说,只是您和高福晋都是侧福晋,但是也是您先入的王府先封的侧福晋,皇上怎么着也该给您个贵妃的位分吧.”阿妧收拾着衣物首饰,自言自语道.
“高姐姐得先帝青眼,超拔为侧福晋,整族抬旗,她的位分,必得在我之上.”语毕,烟寒看见桌儿上的同心结,她想起自己刚进王府时,弘历待她也是极好的.
府外,几行大雁飞过,只听得马车夫一声喊,载着从前府内的格格,去向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