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微微一愣,按理来说,她应该也去接驾才是,但是,她的心中总有一些不安。
苏沫微微倾身,对目空一个双手合十,温和道:“今日谢过大师的赐教,令苏沫顿悟许多。大师,我觉着身子有些不适,想先回房了。”
目空眼中有些担忧,真认为苏沫的身子不适,所以连忙回道:“施主自便。”至于三皇子那,万福寺的香客众多,他又怎能知道有人未来接驾呢!
苏沫一个点头,转身便往厢房的那一处方向去了。
目空也连忙随那小和尚去了佛殿。
……
目空大师看着佛殿周围跪着的香客及众人,忍不住一声轻叹。他绕过哪些跪着的人,来到了三皇子东方夜吟的身旁,双手合十,一声醇厚悠远的声音在这大殿中响起:“三皇子大驾,可是皇上有何指示?”不怪他这样问,据他所知,东灵如今的皇帝,并不信佛……
东方夜吟的眸光扫了一眼一身袈裟的目空,只是一眼,便把那凌厉的气息收了起来,缓缓地从藤木椅上起身,脚步轻移,那身黑袍随之移动,目空只觉眼前的这个所谓的三皇子身上的煞气很重,似乎,对他,还有着一丝丝的不友善呐!
大大的衣帽下的薄唇轻启:“听闻,贵寺香火十分兴旺,所以,本皇子,特来为父皇母妃,为天下众生祈福。”
那一声低沉而极其富有磁性的魅惑嗓音让跪在殿内外的女子心头不由地一颤,不少胆大的,将小脸抬了起来,想要一睹这副嗓音的主人,却无奈,黑衣衣帽下只能见那菱角分明的下巴。
还未等目空回话,东方夜吟那衣袍下的手臂轻抬,伸手抚上了目空那胸前的佛珠,仔细观察着那玉珠的花纹,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怎么?目空大师好像不是很欢迎本皇子?”
在场跪着的香客皆是一愣,目空大师可是能让当今皇上都以礼相待德高望重的大师,这三皇子可是太狂妄了些?而在场的和尚目光紧紧锁着目空大师的那双手,目光中闪烁着戒备的神色。
不由的,整个佛殿中的气氛有些沉重,沉重得让人有些难以呼吸。而这肇事者偏偏还不知所谓,骨节分明的双手轻轻转动着那圆润的佛珠,好似那颗佛珠是真的吸引他了一般。
目空的眸色一深,那经年岁洗染过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大殿中响起:“三皇子大驾光临,老衲怎有不欢迎之理。”
只是这看似在服软的一句话,并没有让东方夜吟罢休。他等了足足一个多时辰,岂是这三言俩语就能消气的,他的耐心一向不好,在这一个时辰内,没有将万福寺掀它个天翻地覆已经给这老头面子了。
东方夜吟松开了那佛珠,转身坐回椅子上,冷咧地声线从那黑色的帽下传出:“听闻,佛家讲究众生平等?”
目空微微一愣,那饱经风霜的双眼微眯,看来,这三皇子跟他爹一样,不信佛,性子还小气,不就是怪他让他等了些时辰么!不就是在提醒他自己是什么身份,而他,又是什么身份……
只是还未等目空回答,殿外突然响起一道柔声:“众生平等,是指众生法性平等,对众生的慈悲喜舍心平等,在因果规律面前,众生平等,非众生的际遇平等。”
紧接着,一道柔黄色的身影从众人的跟前飘过,只是当他们抬起头一看来人的模样时,纷纷皱眉,并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
苏沫眸色微动,但很快就缓了过去,带着水荷绕过众人,来到目空大师的旁边,盈盈一礼,接着微微倾身,对那一身黑袍地三皇子,轻声道:“民女苏沫参见三皇子。”
东方夜吟忍不住用手轻挑宽大的衣帽,只是一眼,很快就将衣帽放了下去,快得让人都无法看见他的整个面容。
衣帽下的俊眉紧紧皱起,为何,那一头枯黄稀疏的头发,那一张消瘦蜡黄的小脸,东灵的第一丑女,却能让他心生一动呢?他的脑海中不由地浮现那一夜一丝不挂的苏沫,思及此,东方夜吟的眸色越加深了,莫不是,他对他的第一个女人都比较执着?不管是谁?还是,他对这个丑女动了心?
他宁愿相信是第一种。
目空冲苏沫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苏沫也回以淡淡微笑,只是未经眼前这个男子的许可,她不敢起身,只得保持着屈膝行礼的姿态,不敢动一分。
东方夜吟收回了思绪,从衣帽下看着那抹淡黄色的裙摆,“本皇子在请目空大师赐教,你算什么东西?”没有一丝温度的嗓音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中,让人不由地一颤,心生冷意。
苏沫的心,不由地加快了一些,这种感觉,这个声音,为何,她觉着似曾相识?只是当她的唇瓣微微张开了些,准备回话时,那一抹低沉的嗓音再次入耳:
“口中自称着民女,行的确是官家女眷的礼仪,恩?”最后一个尾音,道不尽的让人生出一种该死的悸动,不管是苏沫,还是在场的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