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苏沫惊恐的是,那名为二栓的男子好似真的在考虑那刀疤男子的话。苏沫刚想开口表示她不会跑,就被那二栓的男子打断了,“哎,狗子,你那不是还有药么?给弄点来。”
话音刚落,那刀疤脸咋咋呼呼地从地上站起身子,没好气的说道:“那药不用钱啊!就听我的,把这丫头打晕了,再绑严实点,指定跑不了。”
“你这下手没个轻重的,把人打死了怎么办?要么下药,要么守夜,你选吧!”二栓嫌弃地看了一眼狗子,没脑子的家伙。
狗子犹豫了一会,晚上不能去赌场浪一圈,那也得回家守着娘们睡觉,谁特么晚上找罪来守这丫头。狗子胸前一个起伏,喘了一口粗气,“等着。”说完就大步出了破庙。
苏沫和二栓用目光将狗子送走,二栓才回过头来,将手中的馒头往前一递,“吃吧,丫头。”苏沫防备地看了一眼那白净的馒头,又看了一眼那满脸胡子的二栓,摇了摇头。二栓将手缩回来,低头狠狠地往馒头上啃了一口,迷糊不轻地说道:“丫头,别怪大叔,你可能也出神穷苦人家,但是你好歹在大宅子里不愁吃穿,冻不着,饿不着,你可知,这个馒头够我那俩三小儿一顿饭了。绑了你,实在是生活所迫,不得已啊!”说着说着,那三角眼中竟有些点点泪光,但随即他狠狠吸了一鼻头,将手中的馒头快速啃了个尽。
苏沫面上流露出淡淡的伤感和同情,但是心中却起不了丝毫的涟漪,伤害过别人的人,休想拿别人的善意同情来获得原谅。而他多费一番唇舌跟她说这些,只是怕她走后跟官府报案罢了!本人又极其贪生怕死,怕这事一过头,搭上自己的后半身了。但是刚才那刀疤脸的男子不是还说么,若不是她面容丑陋,会把她卖到窑子里去,还有迷药,可见,他们并不是一次俩次作案了……
那刀疤脸回来后,将药洒在一个破碗中,不知从哪盛的水,闻着还有一股子味,就这样掐住她的下颚给灌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苏沫迷迷糊糊地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在她的面前,苏沫努力想要看清是谁,却还是扛不住药效,彻底晕了过去。
……
“这是哪?”苏沫脑子一片晕沉,挣扎地从床上起了身子,低下那粗布单子的触感让苏沫一愣,环顾了一下这四周简陋的环境,她这是在哪?
一个三十左右的妇人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进来,见苏沫醒了,连忙把粥放在屋中的桌子上,喊道:“常平,小姐醒了。”
接着,一个男子走进房中,对那妇人一顿劈头盖脸的大骂:“就他妈不会小点声。”非得嚷嚷那么大声让邻居都听到他屋有位小姐。那妇人被自家丈夫这么一嚷,低下了头,未敢再言语半句。那男子紧接着又上前了几步对苏沫哈腰道:“小姐,你醒了。”
苏沫眯了眯双眼,又环顾了下这四周,惊呼道:“你是那车夫?”怪不得她觉着这屋有些熟悉呢……
那车夫点了点头,道:“是小的,昨日里小姐被狗子打晕的时候,小的正好见着了……”说道这,那车夫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苏沫,之后才接着又道:“那二人在这汇远街是出了名的臭老鼠,小的身子单薄,怕打不过他们,就一路跟随着,直到那二人将小姐迷晕后离去,小的才去将小姐救了回来。”
话音一落,常平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仔细看着苏沫脸上的表情。不可疑问,他是有私心的,那二人他不敢正面冲突,怕是那二人会寻上门来找他家人的麻烦。发现小姐后,他也没第一时间去苏府找救兵,他是想碰碰运气,要是自己能救回小姐,说不定那打赏都够他们一家能吃上一阵饱饭了……
苏沫那幽黑无底的眼眸直直地看着那车夫,良久,苏沫才淡淡地开口:“此事还真是谢谢你了,待我回府跟哥哥说一声,给你安排一个不那么吃力的活。”她又怎会不知这车夫的小心思呢,只是这谢意倒是真心的,若是没了他,还真要费好大一番周折。
常平一听,连忙跪下谢了恩。
“那重伤的男子呢?”苏沫突然想了起来。
“哦,那男子第二天夜里就不见了,小的,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第二天一醒,那男子便问是不是他们救了他,他照小姐的话给那男子回复了,那男子便未作声了,第二天他们一醒来,便见那床上空了……
走了?走了就走了吧,苏沫也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不然也不会这么些天都不管不问的。苏沫撑着身子下了床,常平本想去扶,又觉不妥,向自家娘们使了个眼神,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去扶下苏沫,那妇人连忙大步上前来搀扶苏沫来到院子里,见那如泼墨一般的天上挂着的那一轮圆盘,苏沫眉间一皱,自己一夜未归,怕是这苏府又是一番风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