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今天为你们准备的闹剧的一点点小开胃菜,希望你们能喜欢。
剩下的宾客本就不多了,过了十分钟,八点到了。我整理一下裙摆,深吸一口气,昂首走进了大厅。
十年前,我和母亲就是从这里被赶出来的。
那些场景,似乎还历历在目。这份屈辱,我一直记在心里。
“呀!这位小姐是哪家的啊?竟然生养的这么好看!我从没见过她,难道不是秋城人?”
“你看!她穿了一身黑色的礼服!”
“估计又有好戏看了。”
众人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过,这就是被瞩目的感觉吗?
我以极优雅的步子走到白玉面前,白玉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但逃不过我的眼睛,一时半会没想起来我是谁。
我拉起她的手强忍恶心道:“玉儿,姐姐如约来参加你的成人宴了,祝你将来总能‘得偿所愿’。姐姐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礼物送不出什么特别贵重的,想来玉儿最看重的肯定是这份心意。”说罢,我拿出那只手镯给她戴上。
得偿所愿......但愿将来,能安心的生活对你来说都是一种奢望。
我的母亲是一个大家闺秀,出生名门。虽然这些年来我们母女流落在外,但是所有应有的礼仪都没落下。
白家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能自称是白玉姐姐来赴宴的人又没人见过的,只能是白汐了。可是谁能想到一个半张脸都是胎记的不入眼的姑娘竟然变成了一个美人。
我的话掷地有声,在宾客的心里又埋下了一颗种子。看来,今天的主角白玉的确并非白家真正的长孙女。正主还是个难得的美人。其中到底有什么故事?
一个身影走了出来,此人正是白玉的生父白清洋。
“清洋叔叔,请恕我今天还是回到了白家,我实在很想给妹妹过一个好生日,想必清洋叔叔肯定不会介意的吧?”我抢先说道。
白清洋沉下一口气说:“白汐,今日你能到这里就已经是给玉儿祝福了,还送礼,这不是破费吗?哪里需要那么多礼节?大哥一直病在床榻,很是想念你,要不要让人带你去看看?”
好一个亲叔叔,又是说我穷又是说我不懂礼节,当年那么施加给我的屈辱,你担得起绝大部分的责任。
想拉低我的名声?门都没有。
“清洋叔叔,给玉儿的礼物怎么能说是破费?离开白家这么多年并非我的本意,这些年来虽说我过的并不精彩,但是每每想到父亲,又总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父亲必定是愿意看到一个健康幸福的女儿。”说着,我还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做出一副强人落泪的画面,“好不容易能有机会回来看看,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放弃难得的机会,清洋叔叔说得对,父亲在这里病了这么久,我理应去看望,还劳烦带路。”
说完这番话,我心跳的快了些。这些人每一个都曾对我施加过各种各样的暴力。
我告诫自己千万不要着急,一定要平静下来。
白清洋脸上的表情有些崩裂,不过藏的很好,他一个晚辈总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小姑娘说的脸上无光,咬牙道:“看到你还平安就好。管家,请小姐去见我大哥清堂!”
走了一阵七拐八拐的路,我终于见到了那位冷漠的父亲。到底还是有血缘关系,尤其在我看见他的那一刻,心中忽然只剩下了悲哀。
也许我从那一刻开始,再也恨不起来他了。
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男人躺在白色的床上,系序的胡茬子和皱起的眉头让我心中一紧。我一直以为是他为了家族利益果断把我和母亲抛弃,但如今看来,他过的并没有风生水起。难道一直是我错怪了父亲?我对当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知道我突然失去了父爱。
白清堂意识到有人来了,睁开双眼。当我们对视的时候,呼吸明显一滞,虽然旁人并未说他是谁,但我心中已经十分确定。
“这位是......”管家看了看我,有些犹豫不定,一时间没捉摸定该怎么称呼我。
“怎么?白家还有比我年长的姑娘?还是说?你对我的身份表示怀疑?”我盯着他的眼睛,充满警告。
“不,不敢不敢。大当家的,这位可是大小姐啊!”管家扶额抹掉虚汗。
“你叫什么?”我问道。
“张安志。”
“张叔,多谢带路,现在我想和父亲单独讲几句话。”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又看到了我危险的目光,只得说道:“是,大小姐。我在门外等您。”
“我是白汐。”我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他的瞳孔里闪烁了一下,顿时想坐起来,可是力气不够又跌回床上,我找了块靠背垫着让他坐了起来。
“你......长大了,跟你妈年轻时一样漂亮。你......不应该回来的!”他似乎用尽全身力气讲出这几句话。
“没用的,今天是白家的盛情邀请,我怎能不来?您的病......是怎么回事?”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闪躲还是被我捕捉到:“我得了中风,很多年了。”
“......您应当知道,如今我回来了,有些事,就没那么简单了。”我直直看着他。
“你......怨恨我吗?”
“怨,也不怨。而且,我回来了。”我再次重复这四个字。
接下来是一段沉默。因为我们都知道这间房间里有摄像头,门外也有管家。
白清堂从旁边的小桌子上拿起纸笔写下一段又一段话。他有意遮着摄像头,如此,即便他们能看到白清堂在写字,也看不清楚到底写了什么。这是阳谋,你明知,但也无可奈何。
写完那些话,他把纸交给我。我只能尽快看完,说不定出了这扇门,马上就会有人搜身。那些话震惊到了我,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这么说着,也提醒了我自己。
然后我们简单了聊了一会儿,无非我过得如何,母亲过得如何。在他得知母亲离开后,眼中暗淡了。
“果然。”
在他的目送下,我走出了房间。张安志什么也没说,带着我回到了大厅。
而此时,主持人正好说完,白玉正准备接过话筒最好讲个两三句。
你想发表感言?我会让你过的这么舒服吗?开玩笑。
我一步上前夺过话筒:“我是玉儿的堂姐白汐,谢谢诸位今天捧场来参加玉儿的成人宴。我很久没有见到玉儿了,幸好今天没有错过这个可以为她庆生的日子。玉儿真的给了我‘很大的惊喜’,剩下的时间大家开心就好,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随时可以找我。”
我扫了一眼白玉。瞪什么瞪,比谁眼睛大吗?
“这明里暗里的火焰也太旺盛了。没想到她并非传闻里是个丑女。”
“你对她感兴趣了?”
两个男人站在大厅偏角落的柱子旁,一个事不关己,一个兴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