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自己制定的今日工作量是审阅目前收到的所有设计图,我脑海里还有很多我曾经的设计图,完成七月份的个人量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认认真真看了一整天,眼睛有点发酸。
下班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半,俞远航邀请我去附近的咖啡馆喝了一杯,顺便聊一聊。
俞远航:“白小姐看上去很年轻啊,我能冒昧的问一句您今年多大了吗?”
我:“你之前还说不用太生分,不用那么客气的。我今天正好24。”
俞远航:“好好好,是我的错。24岁,刚大学毕业两年吧?很厉害啊,这么快就能做副经理了。”
我:“也有一半运气的成分在里面啦。其实我已经大学毕业三年了。”
俞远航:“三年了?”
我:“对,我提前修到了学分,第四年我已经不在大学了。”
俞远航:“那白小姐可真算是个人才。你读的大学是?”
我:“本地的白荆大学。”
他喝了一口咖啡,抿了抿嘴:“巧了,那我还是你的学长呢。”
我:“哈哈哈哈,俞学长。能跟我说说公司里的事情吗?我很想知道,各种方面的。”
俞远航:“当然可以。”
他开始说,事无巨细,从大到小。
秋城本地的帝都分部是十二年前才有的,跟荆城拥有几十年历史的公司相比根基还不稳,所以很容易出些什么事情,包括也有其他公司的眼红。前几天的设计图泄露一事就有蹊跷。
我猜的没错,的确是耳饰部的前副经理,汤朋义“泄露”的。
可是不太对。俞远航说,汤朋义是个很有义气的人,平时谁受欺负了都恨不得不能上去插上一脚,最看不得不好的事情。
他这么一说,我就感觉俞远航的意思是有人栽赃他,毕竟要搞小动作可是很简单的,尤其还有人帮忙。这点倒是跟冯娅静所说的不差。
被泄露出去的设计图是颈饰部的设计图,设计者是一个叫蒋含双的女生,外表是很柔弱的那种,一凶她会哭的那种。她是一年前刚进公司的普通员工,我猜想可能跟冯娅静是同一界的。
有人翻到了汤朋义的邮箱,有一封发给其他收件地址的邮件,地址找到是一个私人的地址,而邮件的内容则是蒋含双的设计图,还有一句话“记得及时转账”。这就很明显是泄露的证据了。
可是邮箱一旦被人破解侵入了,也可能会造假。所以查了发件的地址,正好是汤朋义随身携带的电脑。这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大前天才刚结束打官司,汤朋义被拘留一年,罚款300万。
这一下就能把一个一直老老实实工作的人搞垮掉。
俞远航很信任汤朋义,说什么也不相信是他泄露的,甚至怀疑有人陷害,但又想不出谁跟他有仇。
也许他说的早上有私事耽误了,就跟此事有关。
回到家已经晚上六点了,帝都的下班时间比其他公司的都要早,但是收益却大于大部分公司,没办法,艺术性的公司赢在了起跑线上啊。
然而,在第二天一早,我就碰见了颈饰部的蒋含双。
蒋含双个字不高,大概一米六左右,柔柔弱弱的外表,应该有不少男人就喜欢她这样的类型的女生。
这样一个娇小的人儿,估计不论说什么都会有人相信的吧。
我越来越相信汤朋义是被陷害的了。
这会跟蒋含双有关吗?她是被利用了呢?还是她利用了别人呢?
我跟蒋含双一起走进了电梯,我们都去6楼。
蒋含双:“你也去6楼吗?我以前没见过你欸,你是新来的吗?”
我:“对。”
蒋含双:“哦!我叫蒋含双,在颈饰部工作。”
我:“白汐。”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太想说话,觉得很无趣。
出了电梯,我向她点了点头,径直走向了耳饰部。身后隐隐约约传来不满的议论声。
“那是谁啊?怎么对人爱搭不是理的?你看看她那清高的样子,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
蒋含双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你别这么说,或许人家正好有急事呢?”
“一大清早上班的能有什么急事啊?难道昨晚的工作没做完就回去了?要我看,耳饰部的人没一个好的,只会做些投机取巧的事情。”
蒋含双:“好了好了,她这样子我也没什么的,都是一个公司里的人,不至于。”
“含双,你啊就是太软了,难怪那个什么汤朋义会偷你的设计图,再这样下去,你不被别人欺负就不错了。”
好一朵盛开的白莲花,好一个清新的绿茶。
本来我对这件事情只是好奇,现在嘛,你都这么诋毁我了,我还非要看看汤朋义是不是被你陷害的!
这个上午我火速提前完成了今天的任务,下午准备查一查设计图泄露一事到底是什么回事。
我能在网上搜到的结果是这样的:
帝都分公司耳饰部的前副经理汤朋义,因为自身利益偷取他人的设计成果,继而转卖给非本公司的无关人员,处罚结果是拘留一年,罚款300万。
因为想要不劳而获,去做公司严令禁止的事情,这种情况的确有可能发生,但是,只要是接触过汤朋义的人都认为不可能。首先,一个副经理,工资不少工作也没那么辛苦,有必要冒险犯法吗?再者,当时这位法官的名字......叫做蒋永新。
呦呵,蒋永新,也姓蒋,这就有意思了。不会刚好跟蒋含双就是亲戚吧?
可是如果事情真如我想象的那样,蒋含双是与汤朋义有什么过节吗?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为了那罚款的300万?
第三点也是我很疑惑的一点。汤朋义可是耳饰部的副经理,手里肯定会有大量耳饰的设计图,他有权利选择是否推优设计图,反之来说,就是可以拿到别人设计过的但又不会上交到公司里的设计图,那么专卖耳饰的设计图不是更方便下手吗?为什么要千方百计搞到其他设计部的设计图?难不成还是为了不引人注目?
不可能,这完全说不通。可是,已经评定的案子是很难有机会再翻案的,我也不是什么很有权利很有钱的人。如果想为汤朋义证明清白,最适当的方法就是重新对蒋含双起诉。
而就在我梳理思路的时候,有人敲响了我的门。
我把电脑界面关掉,抬头看过去,是一个陌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