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一亮弄不明白俞春红为什么变了,就去找神龟。当他走到大湾河河边时,发现河面上波涛汹涌,没起风,河里怎么就掀起大波浪来?
在岸边站定,盯着水面看,邝一亮猜想,此时要么是妖界使招对付自己,但因他有羽毛,不能得手;要么是神龟正在跟妖界打斗。
正如邝一亮想的一样,此时的神龟就在跟妖界战斗。从以往来看,蜈蚣精、蝎子精会抛头露面的,但此时神龟没看到,跟他打斗的都是些小喽啰。
神龟欣喜地看到,荷花神出手救了俞春红。同时,也看出俞春红是个勇敢聪明的女孩子,让他们组成一对,可称得上珠联璧合。
神龟决定深入妖界,查找出支持何满庭的妖界代表,一来没时间理会邝一亮,二来也是考验他。
河面上波涛继续翻滚着,邝一亮继续喊,就是不见神龟来见他,只好回去。
回到街上,他看到许百良朝自己走过来,说他爸请他过去一趟。
邝一亮决定去见许老爷,这城里城外,没他可信任的人了。
许百良边走边埋怨说:“你是队长,春红出了事,应该出手相救,让我爸这么着急。”
“我也没办法。”邝一亮语气生硬地回许百良。
“廖一鸣,我告诉你,要不是你在我跟春红中间插一杠子,春红早就被我爸救出来了。”
“那就叫你爸救她出来呀,跟我讲这些废话,你什么意思?”
“你是让我明说吗?好,你敢当着我爸跟我的面,你说你不喜欢春红,以后再不跟她来往,你敢吗?”
“住口,说的什么话,我是何府女婿,谁说我喜欢俞春红了?”
“你别骗我了,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
“我再说一遍,我是何琴音未婚夫。”
“何琴音不是跑了吗,找不到她,你就打春红主意。”
“许百良,不要再胡说。”邝一亮高声道,“我只跟你爸说话。”甩开步子就走。
许百良站在原地,看着邝一亮的背影,心有不甘,都都囔囔起来,“真把自己当人看了,什么玩意。”
邝一亮到了许府,只听身后一个女人喊他,一看,是云姨。
“你来了,快进屋吧。”女人笑盈盈走过来,拽住他的手,“跟我家百良一样都在为俞春红担心,俞春红就是做鬼也值啊。”
邝一亮抽回手说:“我找老爷。”
云姨柔声道:“要我说,你就不该来,你是什么身份,你是何府女婿,要是何会长何局长知道你这样关心俞春红,人家会怎么想?”
“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又很熟悉,不能不关心吧。”
“那倒也是。这小春红哪像个女孩样,净惹事。不过你放心,老爷不会不管的,我们早认定她是我家儿媳了。老爷在书房,都到饭点了,就在我这吃饭,我去厨房给你加几个菜。”
邝一亮直奔老爷书房,敲开了房门。
许怀家打开门,第一句就对邝一亮说,“没事了,我打电话给余波请他帮忙,他答应明天放人。不过,不要对外声张。”
“谢谢,我替俞春红谢谢叔叔。”
“这个时候,你不宜出门,回何府呆着。另外,我家纱厂的事你派人可以过来落实。”
“叔叔你真愿意那样?”
“不愿意也没办法啊。”
“我还是来一趟吧。”
“你不用来,回去后,亲自布置一下,既然何氏父子把你推向前台,你就得把事情办好。”
“好的,叔叔,之前我没跟你说实话,实在对不起。”
“没事,你不清楚事情原委,可以原谅。”
许怀家亲自送邝一亮出了府门。
望着邝一亮渐行渐远的背影,许怀家思绪纷飞起来。
跟何氏父子一样,许怀家也不以为廖一鸣回来只是为了何琴音,他另有目的。他打电话给余波,本是想试试余波还会不会给他情面,想不到余波果断答应了。
从余波提及廖一鸣的那番话中,许怀家听出来了,余波也很在意廖一鸣,就算他知道黄金的事,但黄金跟他没关系,他没必要掺和进来吧,那只能说明,廖一鸣对他另有价值。
价值何在?许怀家想起了有人跟他说过的一件事,余波在一次会议上提到了开采金矿的话题。
开金矿须有图纸,对,是图纸,就是金矿图纸。
看来,廖一鸣回来也是为了图纸。
图纸是隐秘的话题,如今的焦点是皮箱子。
许怀家进一步推测,箱子里面可能不只有黄金,还有图纸。只是,此前跟省城朋友约定根本没涉及图纸,这说明,是廖祖长做的局,或者,图纸落入别人之手,通过俞邦财带回鑫流城。如此说来,何满庭就有嫌疑,他想借俞邦财之手私吞黄金,还有图纸。
许怀家很想去省城一趟,可左思右想,觉得正是敏感时期,不宜出面。再次想到俞邦财,觉得他是被何满庭蒙骗和利用了。
何满庭索要图纸,一定是献给余波的,当然,私吞黄金,对他来说也是要事。他责怪自己当初没把事情想复杂。
忽然又想,廖一鸣回来是不是廖祖长安排的,劫走皮箱子是否就是他们父子导演的一出戏?
想到这,许怀家暗自笑了一下,当初做出开采金矿规划时,他是不赞成的,但潘县长跟廖祖长没听他的,甚至都不听他解释一句。
拿到图纸又如何?这倒不是说自己对图纸没有兴趣,而是觉得采矿这事太大,太难,非人力所能为的。
开采金鸡山铜矿是多少代人的梦想,会牵扯出许多事来,更可怕的是,没人能打破那个魔咒。
鑫流城易主多次,那些外来者,哪里知道鑫流古城的过往,知道那个魔咒是怎么回事。
许怀家断定,皮箱子就在廖一鸣手里,俞春红一定也知道,他俩常常偷偷见面,不然何满庭不会抓俞春红。他当然不相信俞春红杀得了人,何满庭抓俞春红,还是要在小廖身上做文章。
许怀家回转身进院,看到儿子俞百良站在自己身后,问他,“你有事吗?”
“爸,春红什么时候回来呀?”
“快了。”
“太好了,爸爸,姓廖的答应了?”
“答应什么?”
“他没跟你说吗?”
“有话快说。”
“他答应我,以后再不跟俞春红来往了。”
“是你的主意吗?胡闹。”
“爸爸,我没胡闹。他是何府女婿,可他还跟春红走得近,我怕春红……”
“你要想得到小春红的心,以后就跟廖一鸣多学学。”
“我凭什么学他,他哪点比我好?”
“他什么都值得你学,你若像个男子汉,小春红也会对你高看的。”
许百良不愿听,低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