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恰逢韩嫣进来,被当前刺来的一剑吓得跪倒,“陛下,臣刚得到消息,赵大夫和王大人,已经在狱中自尽了……”见到皇帝那再无保留得怒意又复道,“陛下息怒,只是在夜宴之时,不知太皇太后到底伏下多少兵马。臣从小服侍陛下,一心向着陛下。臣不是怕死,臣只是想留着有用之身,以后能好好服侍陛下。”
似是被这点言语触动了,盛怒下的皇帝怒气终散了点,他终是说道,“你的心,朕怎会不明白,你看这里空无一人,朕的处境,朕再清楚不过。”短暂得停了下后,皇帝继续道,“算了,反正朕也累了,天下有太皇太后看着,朕乐得逍遥,何必自讨苦吃。”
…………
椒房宫内。窦太主坐于主位,下面刚刚从未央宫过来的韩嫣跪着。
“哼,他总算识时务,知进退,但是,要让他甘心当一个息事宁人的皇帝,却未必尽信,你继续留在皇帝身边,如若报信有功必有重赏。”
“谢窦太主提携,大长公主,乃太皇太后的亲生女儿,又是当今皇后的亲生母亲,得皇上御赐太主封号,无限尊荣,只要他日皇后诞下龙裔,母凭子贵,窦太主自然也……”
听到“龙裔”这个词,深忧自己的皇后女儿的窦太主被刺到了痛处,“哎,他俩已成婚多年,娇儿仍无所出,叫我如何安心。”
韩嫣安慰道,“窦太主放心,韩嫣不光已叫人四处搜找有助于生长的灵药,而且还找到了理由,游说皇太后,来年不为皇上采选,就让全天下的美人,无缘侍帝。”
窦太主闻言大喜,“好,娇儿独得帝宠,龙裔指日可待,就让天下美人无缘侍帝”
……
平阳侯府,别院,金玉之声,不绝于耳。
一曲演罢,偷听曲子的卫青抚掌而来,“哈哈,这么难的舞步,姐姐都做的如此潇洒,你才是上品呢……”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跟姐姐说一声,竟然躲在这里偷看……”停下身形的卫子夫无奈道。
“姐姐既然偷演,我哪敢打扰啊,所以就只好偷看了啊!”卫青稍有些孩子气地道。
“闹完了没?快帮忙!”无奈下,刚刚偷演了一曲的卫子夫投身到工作中去。卫青也只好答应。
平阳侯府,藏书阁内:
“看来你这次出去涨了不少见识”卫子夫边帮自己的弟弟整理竹简边道。
卫青回答道,“是啊,我还知道了,那些皇亲大官儿不好做。君侯从宫中夜宴回来以后,一直唉声叹气,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呢,可是我们却什么也不敢多问,因为君侯说,有些事情呢,还是不知道为好。”
“你说当今朝廷啊,风云变幻,互有倾轧,一方面姐姐希望你有所长进,有个远大前程,另一方面,又担心……”
“不怕,姐姐说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呢!‘谦和不显露’,姐姐这么能干,却安之乐之地在这藏书阁打扫,为的不就是能让我多读书认字么?放心吧,我一定会上进,不辜负姐姐的一片苦心。”
“那就好,对了,过两天是哥哥姐姐回来祭祀母亲的日子,我们一家人又可以团聚了,你去跟常总管告假,去买点东西吧!”
“哎!”
市集……
“哎,公子,看看我的货吧,都很不错的。”以为饰品小贩见到以为华衣男子走了过来,主动地拉起了客。见到客人挑选了一把精致的梳子,当下就马上道,“你选的这把梳子,送给女孩儿再合适不过了。”却不晓得,这一把梳子,却是勾起了男子心底的一段记忆:
“段宏哥哥……”马车上的一个圆脸小姑娘撕心裂肺地哭叫着。
“子夫,子夫……”马车奔行着,小人儿在后面疾奔着,终于递给车上那个圆脸小姑娘一个小布包。里面正是自己送给她的一个礼物,一把做工相当相当粗糙的只有几个齿的木梳子。马车还在奔行着,上面的那个女孩儿喊着,“段宏哥哥……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而那个时候,自己在心里却是想着,“子夫,不管你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
“公子,公子……”
小贩的话惊醒了追忆往事的华衣男子(段宏),于是他马上问道,“不知道你可否知道,附近有哪家是姓卫的?”
这问题把小贩给问住了,不过他还是提议道,“姓卫的?不知道,不过前面有家酒肆,老板在这里经营多年,消息颇广,要不你去问问他们?”
本以为应该找不到一点线索的段宏此时有些大喜过望,冲着小贩重重作揖一礼,言道,“多谢兄台!”而后匆匆赶往酒肆。
酒肆里,准备买点祭祀的酒的卫家姐弟正在与老板攀谈。
“挑好一点的吧,母亲生前没喝过好酒,祭祀那天就给他奉上三杯。”卫子夫对着弟弟说。“好。”卫青对姐姐的提议从不反对。
挑了几坛酒后,卫青道,“嗯,这个好!”说完还把酒勺递给姐姐,卫子夫凑过来闻了闻,感觉也颇为满意,遂应道,“嗯,就它了。”
“嗯!”得到了准话的卫青递给老板钱,并说道,“就要这个了!”“好好,给您的酒”老板自是同意。
于是二人满意而出,恰好遇到搬货的杂役,好巧不巧地将卫子夫碰个正着。她惊呼一声引来了一旁一个华衣男子的目光,他感觉这女子,自己似曾相识。而这华衣的男子正是前来酒肆询问事情的段宏,他此时正在施舍给面前的两个乞丐一些钱物。
看到姐姐被撞倒的卫青立即上前询问情况。“姐姐,你怎么样?”“没事。”“没伤着吧,”“哦,没有。”
而此时的段宏却是被一个疾步走来的男人打断了思绪,“段兄弟,段兄弟,你要找的人,我已经找到了,你不是说,回京之后想要去见见都丞相的吗?来来来,这边儿走。”男人不容分说,便把他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