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高架是最快的,但是匝口还排着长龙,蓝星辰打开交通广播,这才知道高架上发生车祸了,一辆大卡撞上了公交。
“高架走不了了,咱们绕路吧,就是有点远。”
黄文珊耸耸肩,“无所谓啊,我不着急。”
“我着急行了吧。”蓝星辰笑笑:“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
“珊珊,你哥对你真好,不知道他是你哥的人还以为你是她女朋友呢。”
“哈哈,我哥是我的小老爹,不过,他真的很好,还很傻,所以,星辰,你以后不许伤害我哥,要是让我知道我就去拽你头发,把你薅成秃子。”
蓝星辰头皮一阵发凉,“先追上你哥再说吧,你哥也太难追了吧,你看,就我这身材,这样貌,谁不上赶着往前凑啊。就你哥。。。。。。你说他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啊。”
“去你的,我哥可是直男,再说我哥可不是那些普罗大众可比的,要不你怎么就看上我哥了呢?”
“是啊,你哥的确不一样。”
在黄文珊和蓝星辰在开车闲聊的时候,后面那辆大众突然加速,白默澜这才发现后面这辆车,大众超过他直往前开,他发现不对劲,大众一点没有避开前面车的意思,看样子是要撞上去。
珊珊还在那辆车里,电光火石间他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出事。白默澜把油门踩到底,无论如何也要拦住那辆车。
大众好像发现了白默澜,又一次加速。
蓝星辰正好经过一个路口,这个路口没有红绿灯,蓝星辰点了下刹车,等路口右转的那辆帕萨特先过,这时,后面的大众撞了上来,蓝星辰的车冲了出去,右转的帕萨特‘咚’的一下撞到的副驾这边,‘嘭!’车子飞了出去,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重重砸向地面,地面的泥浆炸开了花的四处飞溅,泥浆还没落回地面,车头就冒起了白烟。
一切都太快,白默澜根本来不及阻止。
大众和帕萨特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猛踩刹车,轮胎摩擦着地面,留下了两道长而深的痕迹,他冲下车,雪早已化成了泥水,白默澜脚下一滑,双腿跪在地上,瞬间狼狈不堪,他不顾一切的爬起来跑向前面被撞翻的车,就几步的路,就像踩在刀尖上刺骨的疼,不要,不要有事,求你了,珊珊,不要有事。
受力的在黄文珊那边,所以蓝星辰还好,就胳膊和额头磕伤了,一滴黏糊糊温热的液体滴在蓝星辰的脸上,她还没来得及擦,又一滴接着一滴。她倏地睁开眼睛,看向黄文珊,她被安全带悬在半空,不知道是那里受伤了,只看到满脸的鲜血,就像在血池里泡过一样。
蓝星辰瞪圆了双眼,惊恐的大叫,她像回到小时候的噩梦里,爸爸全身失血,面目全非的躺在太平间,她恐惧的全身痉挛,这时,一股刺鼻汽油味钻进她鼻子,不好,蓝星辰瞬间清醒,“珊珊,珊珊?”她去推着黄文珊,“你醒醒。”
黄文珊没有反应,蓝星辰哭着解开自己安全带,然后爬过去解蓝星辰的安全带,可是安全带被卡住了,她怎么也扯不开,“珊珊,你醒醒。”
车头突然出现一个人,猩红的双目像是发了疯一下,蓝星辰吓到了。
“珊珊怎么样?”
蓝星辰这才看清是白默澜。
“卡、卡住了,安全带解不开。”
白默澜看到黄文珊浑身是血,低着头垂在椅子上,他什么都顾不上了,手伸进烂了的车窗玻璃里把车门打开,玻璃在的手臂上划出一道道伤口,他全然不知。白默澜钻进车里,看到黄文珊受伤的地方,脖子上有一条很大很长翻着红肉的口子,血一直往外冒,白默澜把毛衣脱下来按着黄文珊的脖子上。
“按着她伤口,我把她拖出来。”
蓝星辰接替白默澜按着黄文珊的伤口。血一会儿把毛衣浸透了,蓝星辰哭着喊,“珊珊,你不能死。”
白默澜把肩上的那条安全带从黄文珊的身上拿过去,“她不会死。”他的声音像从万年冰川钻出来,裹夹在寒冷的空气里。“她不能死。”
白默澜抱着黄文珊往外拖,“你拉着她腰上的安全带。”
这时,汽油味越来越重了。
“油箱漏了,白默澜你快点。”
白默澜上身什么都没穿,要是平时,早就冻僵了,但白默澜的汗水却不停往下趟。
“鞋子卡住了。”
“把她鞋子脱了!”
蓝星辰把黄文珊的鞋子脱下来,白默澜终于把黄文珊脱了出来。
白默澜要去拉蓝星辰,蓝星辰摆了摆手,喘着粗气:“我自己能爬出去,你快叫救护车。”
白默澜抱着黄文珊跑向自己的车,黄文珊感觉自己掉进了温暖的被窝里,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脸上,身上全是血迹的男人,尽管这个男人狼狈极了,黄文珊稍稍一眼就知道是谁了,她喃喃地说:“默澜,你来了。”然后又昏了过去。
“是我,对不起,我来晚了珊珊,你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白默澜双手颤抖的推黄文珊,声音撕裂般疼痛沙哑,“求你了,不要再离开我了。”白默澜从不信佛信神,现在,求老天爷,球佛祖,求上帝保佑黄文珊,不要带走她。
白默澜把黄文珊放进车子后排座位上,然后打电话给医院。蓝星辰从车里爬出来,还好,车没有炸。她坐到黄文珊旁边按着黄文珊的伤口。
白默澜疯了一样开着车,红灯全都不看,一直超车,超车!
“她在发抖,怎么办”蓝星辰刚止住的眼泪又汹涌的出来,“她在发抖,她在发抖。。。。。。”
“你把她抬起来靠在自己身上,不要平躺。把你衣服给她。”白默澜有条不紊的说。
蓝星辰照着白默澜说的一切做完之后,她怔怔地看着前面的男人,要不是他胳膊上流着鲜红的血液,她真的以为他是冷血动物,他怎么能这么平静。
护士提前在门口等着白默澜,一进医院,护士就冲过来把黄文珊抬到床上,把氧气袋给装上。推着她进了急诊手术室。
黄文杰跑来了,他一接到蓝星辰的电话就从教室跑了过来。
“她怎么样?”黄文杰问。
蓝星辰看着手术室又哭了。
黄文杰猛向前一步,双手晃着蓝星辰的肩膀喊:“你怎么开的车,啊?啊?”
蓝星辰哭得说不出话来。
白默澜推开黄文杰,“不是她。”
黄文杰冲冠眦裂,他看着白默澜,“你什么意思?”
白默澜对蓝星辰说,“你先去把伤口巴扎一下。”
黄文杰:“我问你呢,你什么意思?”
蓝星辰摇头,“我等珊珊出来。”
白默澜退了两步靠在墙上:“我已经报警了,等警方调查结果吧。”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黄文杰扯住白默澜的胳膊:“你怎么会在这里?”
“文杰,你放开他,他受伤了。”蓝星辰在一边喊到。
白默澜的手臂上玻璃划破的伤口刚不流血了,被黄文杰一扯,伤口又裂开了,白色的肉一瞬被染红了。
黄文杰皱了皱眉,把自己外套扔在白默澜身上,指着白默澜说:“珊珊最好没事,否则我和你没完。”
黄文杰认定了这件事和白默澜有关,这让白默澜想,谁会要一个刚出社会的小女孩儿的命,他不了解蓝星辰的背景,但是明显不是针对她,真的是因为我吗?我和珊珊的关系只有白羽非和渝琪知道,是他们吗?因为什么啊?他们就这么不见得我过得好一点吗?那为什么不来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