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生命的不朽性质,在于我们的语言和行为带来的影响。”——许夜的摘录本
伊拉克,钢铁巴别塔。
依旧是塔顶,依旧是两行人八字排开。不过因为戴西蒙的加入,总体人员变成了十三人。就像在圆桌上落座的时候一样,所罗门王将位置让给了许夜。所以许夜所站的位置,从一行的开头,变成两行的中心。
时间静止了。在慎易欣的帮助下,全世界所有人的视野被拼接成了一块穹顶,笼罩在这片大地上。他们都将见证许夜的宣告,不过这些视野中并不包括在远方蠢蠢欲动的将臣。
许夜:“......我叫许夜,是地球的意志,也是你们养大的人。就我个人来说,你们让我失望透顶。或许你们会以为我会从环境的角度抨击你们,但我并不会。你们所做的一切,与我过去的经历相比,不值一提。我对你们失望的,是你们对待同类的态度。”
许夜看向内瑟斯,内瑟斯先是一愣,随后接过了话语权。
内瑟斯:“吾名内瑟斯,你们当中的不少应该对我很熟悉才是。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是阿努比斯牺牲了自己,才将我召唤至这个世界。而他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你们的未来。他有权让世界知道他所做的事,以及他所说的话。”
阿努比斯:“天启四骑士——瘟疫、战争、饥荒、死亡。在这些的磨难面前,人类会露出自己最恶与最善的一面。而在那之后,神会据此将人们带离人间送往两个不同的地方。也就是说,这,就将是人类最终结束的样子。但是看看你的周围!这就是人类终点的样子?!混乱,压迫,利用、操控、歧视,伤害。荣誉和骄傲荡然无存,同族之间麻木不仁。千年来的行进,甚至不如巴别塔时期之前。至少那个时候是所有人团结在一起,站着地面上,而不是被同族踩在头上。”
内瑟斯示意自己该说的都结束了,他将话语权转交给了所罗门王。
所罗门王:“我是所罗门王,以色列的王。我并不愿意过多的谈论关于我自身的事情。但我想让你们知道,你们原本拥有一个至善的未来,但这未来因为你们的所作所为被摧毁了。”
所罗门王将话语权转交给了戴西蒙。
戴西蒙:“我的名字,是戴西蒙·克里斯。”
多尔南猛地看向戴西蒙。
戴西蒙:“我是你们未来的遗孤,是承载你们被毁坏未来的亡魂。我所在的未来,是个所有人都相互理解、相互体恤的未来。是个所有人都联结在一起,共享知识、共享经验、共享记忆、共享一切的未来。我们的相互联结,散布在地球的表面,一如人类由猿立人时,大脑迅速发展的大脑皮层。这正是这个原因,给予了地球知性。
而当地球的知性接触到我们之后,我们所收到的就只有怨恨。诚然,以地球的视角来看,我们所做的一切对它来说,不值一提。但地球带入的,是我们人类的视角。而几乎任何一个人类,都不会允许这样大量的寄生虫在自己的身上为所欲为。最终,这个未来走向了毁灭。这却是人类自己的选择。”
戴西蒙将话语权转交给了霍因海姆。
霍因海姆:“我是将所有人类联结起来的人,是亚特兰蒂斯的幸存者,也是你们被毁灭的未来的缔造者。你们可以叫我霍因海姆。在亚瑟王时期,我就意识到了人们会滥用自己学会的一切。我曾劝诫亚瑟王管制魔法,但他沉浸于魔法的便利,对我的话充耳不闻。我意识到,如果想要更好的未来,我就得自己动手去创造它。
为了创造出这个未来我四处求学,推演理论,开课讲堂。但这都是无用之功。几乎所有的当权者,不是将我视为异端,便是向我寻求统治之道、君临之道、战无不胜之道,而非共存共和之道。持续了千年,人类从未改变。所以我杀害了全世界一半人以上,只留下了我所认为的好人。并用贤者系统,将他们所有人联结在了一起,创造出了你们那个被毁灭的未来。
时至今日,我并未觉得我所行之事不为正确。因为那未来确实美丽,光辉无比。但它毁灭了,那些我所留的之善之人,他们多是这个时代中为人类的延续真心付出的人,但他们却因为你们的所作所为而付出了代价。”
霍因海姆将话语权转回给了许夜。
许夜:“不同于霍因海姆的做法,对他人露出善意者,我们予以其善意之地。对他人露出恶意与蔑视法律者,我们予以其无法之地。想要得到公正者,我们予以其公正之地。想要得到力量者,我们予以其力量之地。
你们做出相应的选择,我们予以你们相应的结果。我们会将这世界分为这样的四个部分,并将其维持,延续下去。直至你们所有人都有资格被接入贤者系统,直至你们所有人都有资格进入这天堂。我们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看不惯你们如今的模样。是给你们创造天堂,不是为了你们创造天堂。所以你们也没有权力和资格拒绝。”
远处的将臣在听到这里的时候,收回了自己想要前往巴别塔那里捣乱的步伐。
将臣:“这就对了。无论事行何为,你都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你自己。”
许夜将话语权交还予了所罗门王。
所罗门王:“对他人露出恶意的,只要不加以实行,就不会被选中。一旦加以实行,便会被即刻选中,被送往无法之地。当然,你们也可以自行选择进入无法之地,后果自负。善意之地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进入,当你对他人露出真正的善意,并完成之后,你就会被选中。而为了进入善意之地而对他人露出善意的不会被选中。
人员的选中和运送,将由这两位执行。(孙悟空和哪吒短暂的露了脸)
正如你们感觉的,我们停止了时间。所以想要反抗我们的,劝你不用白费力气了。待会儿我说完后,我们会结束视觉的联结。那时你们会有5秒钟的时间观察周围的环境,调整自己的状态,以重新回归到正常的时间流当中。
我们只是对你们所做选择的执行人,就连公正之地的法律,都需要你们自己完善、制定。附上一部动漫《不吉波普不笑》上的一句话:无法怀有梦想,无法展望未来。这样的世界是错误的。不过很可惜,与其战斗的并不是我,而是你们自己。这个世界充满了错误。
我所要说的就这些了。”
世界上所有人的视觉都恢复了正常,五秒过后,时间恢复了流逝。十三个人就此别过,前往各自被分配的地方,建立各自的园地。
善意之地,天堂之国的建立十分顺畅。在一开始就有许多人都被送了过来,世界上对他人报以善意的人还是很多的。他们被霍因海姆接入了贤者系统,过着相互理解,相互体恤的生活。
在他人看来,这一个国家都是一群只会微笑的哑巴。而事实是,所有事情都转入了脑内处理,在脑内网络中,他们还建立了一个虚拟世界,过着充足而快乐的双重生活。这个国家没有货币,也不需要政府、警察。有需要就提出来,所有人都会帮助你。
恶意之地,无法之国的建立一波三折。起初被送来的人都相互有些忌惮,倒也和平。过了一段时间,因为许多原因发生了冲突,几乎所有人都参与了这冲突,无法之国伤亡惨重,之后他们建立了最初的规则。
之后几波人开始拉帮结派,团体之间又起了冲突。战后,为避免类似的情况再度出现而造成不必要的损失。这些人明面上协同制定了初步的规则。就这样几番轮回之后,他们干脆直接照搬法之国的规则,照着法之国发展了。这个国家拥有货币,有需求的话,“自由贸易”。虽然大部分无法之国的人都是被强制送来的,但也的确有自己选择进入无法之国的人。拉德克利夫·霍顿,就是其中之一。
公正之地,法之国的建立,比起恶之国也不逞多让。最开始投票建立的法律,简直是一团乱麻。因为国民立法权无法被剥夺,所有人也都由法律所保护。社会一度陷入停摆状态。
在几经碰壁、修改,完善的轮回之后。这才建立起一个顾及到所有人的复杂法律。到了后面,所有人都被法律规范了一遍之后,法之国又开始照着共和国发展了。这个国家拥有货币,有需求的话,自由贸易。
力量之国,共和国的建立也较为顺畅。许夜一口气将几十亿的鸦类转化为了星鸦,每个人发一只。拥有星鸦的人就可以分得许夜的力量。当然也可以将星鸦换成自己喜欢的小动物,不过必须是可以随时呆在身上的。
人们分到的力量包括,但不限于:念动力,物体修复,加速移动,紧急瞬间移动,金刚不坏之躯。在很短的一段时间的发展之后,星鸦完全替代了手机。人们可以用星鸦做一切手机可以做到的事情,甚至利用星鸦网络开发出了各种堪比天堂之国的应用。
这个国家所有人平等,哪怕刚出生的婴儿也是。这个国家没有货币,有需求的话叫星鸦,叫人都可以。反正会有人来帮你的。在这个国家里,予他人以善,亦会被善意所拥抱。
将臣在极北之地默默的看着四国建立起之后,他冰封肖茜茜,又冰封了自己。
数百年之后。经过数代人的传承和发展,人类终于抵达了许夜所说的要求,所有人都在演化之下获得了被接入贤者系统的资格。那一日所有人都来到了恶之国,这个昭示着人类最初野蛮的地方。他们来到了钢铁巴别塔之前,背对着东方,望着塔顶的许夜一行人。此时的他们浸泡在苏阳从香格里拉释放的道里,联结在贤者系统之中。
塔顶的许夜一行人望着太阳逐渐生起,将所有人包裹在了里面。在许夜他们眼里,这初升的太阳是塔下所有人的背景,塔下的所有人也都是这黎明的一部分。这缓缓升起的黎明,是属于全人类的黎明。
“夜尽,才能天明。”
所罗门王心里默念着。虽然知道这一刻迟早会到来,但所罗门王的心里仍然不是滋味。他必须杀死许夜,否则属于人类的黎明就不会到来。对于他来说,和许夜同归于尽,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许夜:“人类今后都不会再犯错了吧。”
所罗门王:“是啊,再也不会了。”
许夜:“那就让我为他们送上这最后的礼物吧,今后不会再有怨恨、嫉妒、愧疚与愤怒了。”
许夜伸出手,将自己的力量,自己对这个宇宙的最高权限,送给了如今联结一体的人类们。就在力量脱手的那一刻,一道光束从塔下射出,将许夜打成了灰烬。射出这道光束的,是由两个人拼合起来的机器。仔细辨认的话能看出来,一个是在路上被许夜捏断手腕的人,一个是在夜店中被许夜断手断脚的人。而这个武器的计划,是拉德克里夫在恶之国领导研发的。
所罗门王:“向新神的诞生,献上祭品。”
太阳缓缓升起,光芒充盈在所有站立在这片大地上的人们身上。自此,人类与恶意告别,迎来了崭新的黎明。
莱恩:“他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
多尔南:“一切事物都需要付出代价,善行与伟大则需之更甚。所以它们才是强者的选择。你该不会是以为只要所做之事‘正确’,便不用付出代价吧?”
莱恩:“我只是觉得他这样子太可怜了……”
所罗门王:“我不觉得许…他对此没有认识和觉悟。他这数百年来的成长,超乎你我的想象。你如果还继续可怜他,反而对他的侮辱。”
莱恩:“我知道了。”
同样是这一天,将臣这边。他将自己和肖茜茜解冻,并将保存在月亮上顾皎涯的灵魂,放在了肖茜茜的身上。肖茜茜变成了顾皎涯的模样。随后,将臣用刀内以利亚单纯的人格填补了自己人格的缺陷,把属于将臣本身的力量交还回了创世界。
顾皎涯:“你是?”
顾皎涯睁开了眼,看到了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许天明,你呢?”
顾皎涯露出了那笑容总会让许天明为之倾心的笑容
顾皎涯:“顾皎涯。皎月的皎,天涯的涯。”
芸芸众生之中,你我萍水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