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似梦似醒中的陈霖听闻此生,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双眼猛地睁开,犹如一个躺尸已久之人突然复生一般,着实下人。
一经醒来,陈霖口中便小声的嘟囔着,恨声恨气道:“这发瘟的“五更鸡”迟早把他做成“叫花鸡”!
让你整夜的叫,整夜的叫,人家鼓节鸣声关你什么事,非要跟着叫唤,安心当个报晓的鸡不好,非要当个什么“五更鸡”!
若非你家主人不让,我非要把你给宰了以祭我的五脏庙。”
不满归不满,但这鸡的最后一更声起,陈霖也不得不起床准备洗漱了。当然,不用他动手,门外一直候着的侍女听到房内传来的声响,自会进来用她那纤纤玉手帮着自己洗漱,穿衣。
嗯哼,不得不说,在这个时代,作为一个世家子弟,这生活就是舒服,衣食住行皆不愁,而且还有美婢相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郎君,可是要婢子服侍您洗漱?”
这不,听到陈霖起床的动静,立马便有一声柔媚至极的声音响起,让常人听了直叫浑身酥麻。
“嗯~进来吧!”
淡淡的嗯了一声,示意其可以进来了服侍自己了。
来了这东汉这么久,陈霖感觉自己的动手能力都快要退化了,毕竟也就在村子的时候需要自己动手,之后的日子,每到一地基本上都有侍女随行,完全不愁。
被人上上下下的服侍了约莫俩刻钟左右,陈霖这才洗漱完毕,穿戴整齐的踏出房门,前去府中主人杨赐所在问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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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见过先生!”
到了杨赐身前,陈霖躬身问好道。
这些日常行为,陈霖已经很习惯了。之前在淮浦县,陈珪还在的时候,每日早晨陈霖也是要像这样早早过来像其问好。
“不用多礼,过来吃些吃食,汝待会还要去往太学所在呢。”
陈霖到来之前,杨赐已经吩咐了府上的仆从开始准备早上的吃食,这不是陈霖刚到,这些食物就陆续摆了上来。
“是,先生!”
照着杨赐的吩咐,陈霖来到其身旁坐下,半个屁股坐椅上,有点小心翼翼的意味。
陈霖的动作,其身旁的杨赐自然也看的一清二楚,对于其的谦卑,杨赐心中还是很满意的。至于陈霖心中有几分诚意,杨赐也不在乎,人心莫测嘛,他心里如何我不管,但这面上你要给我就算摆也得摆出个样子来。
食不言,寝不语。
这句话陈霖早已知晓,出自《论语·乡党》嘛,不过陈霖在家中跟父亲陈珪吃饭的时候,可没见他有这顾忌。
直到来了这杨赐府中,才知晓某些人固有的规矩,而恰好,杨赐便是遵守这一规矩的人。
草草的吃了一些吃食,也不算草草吧,毕竟这吃食已经算是奢华了,蔬菜,水果,肉类无一不缺,而且还有一些食物加了花椒、姜、桂皮、茴香等调味菜,这色香味俱全,吃食方面不会也差到哪里去。
拜别了杨赐后,陈霖便动身去往太学所在了。
没有随从,也没有马车,就这样步行前去,当然这是假的。
若是没有马车,单靠自己的脚力,估计等自己走到太学门口,黄花菜都凉了。
这太学的地址可是处在洛阳城外东南郊所在,距离杨府至少都有十多公里,你想让陈霖步行前去,那估计得走到下午或者天黑才可能到达吧。
踏上了府中仆从早已为自己备好的马车,陈霖便待在马车内闭目养神了,一时半会还到不了太学所在,趁此机会,再补补觉,毕竟每天起的那么早,这睡眠严重不足,早不补补,这黑眼圈就出来,多丢我陈霖翩翩佳公子的形象。
有机会,陈霖还想靠这张脸吃饭,毕竟某些人就喜欢以貌取人,貌资而伟众者,更容易受人欣赏,留下好的印象。
任何时代,都是先看脸的时代。就算你才华出众,不给你一展才华的机会,那这才华又有什么用呢?
马车在缓慢行驶,幸好这道路修的还行,坑坑洼洼的不是太多,陈霖睡梦中依稀间还忍受的主,寻常人可没这能力安然入睡,这都是陈霖多年练就的功夫。
“郎君,到了!”
一声轻唤,唤醒了处在睡梦中的陈霖,睁开朦胧的双眼,嘴里喃喃自语道:“到了啊!”
下了马车,陈霖一眼便看到面前正矗立在太学门口的《熹平石经》,还有这车水马龙,人山人海的景象。
虽然之前已经见到一俩次了,但现在仍旧感觉壮观,有点像下班高峰期的挤地铁,人山人海,络绎不绝。
这面前的人群多半是来自大汉各地来观看和抄录经文者,虽然因为战乱,来的人少了不少,但现在一眼望去还仍旧是多的要死。
据太学里的学生们说,当日《熹平石经》建成之后,这一连数月都是人挤人的存在,来访者络绎不绝,就连他们这些太学生想要出来,都困难的要死,没有一处落脚之处,更何况马车了。
“汝就在此候着吧!吾自会步行前去。”
“是,郎君。”
吩咐了一声马夫找个地方候着,等待自己出来,陈霖便迈开了脚步,踏入了太学所在。
踏进了太学,门外的场景便如同隔绝了开来,不过行走片刻,陈霖便遇到了一位有过几面之缘的出名人物,司马朗。
公元182年,也就是光和五年,年仅十二岁的他便通过了经文考试而成为童子郎,随着其父司马防升迁为洛阳令,他司马朗也被安排进了这太学所在。
“司马兄,等等小弟。”
老远的看见了司马朗正往前前行,陈霖喜声高呼道。
听到后方传来的叫喊,正走在前方的司马朗不由的回过头来,见一男子正兴高采烈的飞奔自己,不由的一阵苦笑,“陈兄,你慢点。”
这飞奔而来的陈霖,司马朗也只是见过几面而已,不是很熟,但也算是认识了。只知道是太中大夫陈珪之子,至于其杨赐之弟子的身份,如今也只在小范围流传而已,司马朗久居太学,不曾回过洛阳城,也不知晓此事。
“慢不得,慢不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不是见到司马兄你,这双腿停不下来嘛!”
司马朗刚才的苦笑以及面上的抗拒,陈霖也看见了。
不过没事,只要功夫深,铁柱磨成针。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自己这样上杆子般的趋上去,只要行为有度,心思再真诚点,迟早会变成好朋友的。
就像现在,人家司马朗虽然有些抗拒,但也没反感不是,这所谓的抗拒不过是其没遇见过陈霖这种自来熟的姿态,心中才会有些不适,以致于内心有所抗拒,这才展露出来。
当然这也是要有技巧的,不然这种行为多半容易惹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