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空和孟磊两人离开了南赵国随后又去了楚魏国,楚魏王既不是太子一党也从不和任何朝中党羽有来往,而且他也想尽快将灾害解决,不然万一皇帝发怒他这一国之主的位子就坐不成了。
陆清空回到思南省的时候发现一切都有了明显的变化,灾民们不像之前那样坐在路边眼神涣散等死了,他们扔了手中要饭的碗筷,原本是废墟的地方正在盖房屋,他又四处转了转看到了田布桀正光着膀子带领着灾民挖河凿湖,他感到很奇怪便问田布桀:
“田先生,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
田布桀此时才注意到陆清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于是放下手中的铲子向陆清空抱拳行了个礼,他说:“我打算多挖些湖将灾水引入湖中用它来灌溉粮食。”
陆清空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办法,不仅可以消除水灾又可以加以利用,不仅佩服田布桀的想法之独特。
“当然了,这么多的水是用不完的,所以我打算挖成树枝状,主杆一直挖到大海,其他旁枝末节连接左右灌溉四周农粮。”
不得不说读书人就是聪明,方法确实比筑堤要好的多,还能化灾为利,不过这可不是谁都能想到的,陆清空开始打心里佩服起田布桀来,看来五皇兄没有找错人。
“田先生,我皇兄呢?”陆清空问。
“在另一处呢。”田布桀指了指不远处,那里也和一样,一群人光着膀子正在用铁铲一铲一铲的往外刨土。
不会吧,难道皇兄也在干活?陆清空难以置信,同样的,就连贴身侍卫孟磊也难以置信,历史上还没有哪位皇子和百姓光着膀子一起劳动呢!这件事要是让史官们知道肯定会大放厥词被载入史册,不知到会让那些史官们写出什么花样来。
陆清空和孟磊走了过去,两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五皇子陆清尹光着膀子穿着用麻布制成的裤子和那些灾民们在一起干活,不仅丝毫不违和甚至还有些“锦上添花”的意境。
陆清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眼中的陆清尹是个有时沉默寡言而且不会大笑并且什么事都会一个人扛着不劳烦别人的皇子,可现在的陆清尹感觉变了个人似的,和百姓们边干活边说笑……不过现在的陆清尹感觉有些真实。陆清空是这么觉得,因为多年以后的陆清尹成为了伟大的苍武皇帝后就不再是陆清尹了……
“皇兄。”陆清空朝坑下面喊了一句,此时陆清尹才注意到了陆清空和孟磊两人,变对他们说了句“等会,我先干完这活,你们先回去。”
话虽是这么说,可陆清空和孟磊两人总不能看着陆清尹一个人干而自己却在屋里休息吧,一边是兄弟关系,一边是主仆关系,于是陆清空和孟磊两人各找个铁铲也学着陆清尹的光着膀子跳了下去,不过他们俩可没陆清尹干的像模像样,陆清空也没想到这活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光是铁铲在铲土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倾斜,而孟磊他的特长是杀人……
到了中午,粥棚里开始施粥,百姓们也开始歇息片刻,陆清空向陆清尹说南赵王果真同意了,不费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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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希盛和张君忠两人也跟着排队领饭,他俩也干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有饭吃,李希盛手里多拿一只碗,纺织房好没盖好,月季还在家里练习纺织她不想等干活的时候比别人慢,她不想拖了大家的后腿,纺织用的织车是李希盛向田布桀借的,麻线是从李希盛和张君忠两人的衣服拆的。
李希盛接过盛来的粥后发现粥比之前稀疏了很多,他问给他盛饭的官差:“官爷,您是不是盛少了?这些不够吃的啊,全是汤。”
那官差说:“没盛少,不信你看看其他人的。”
果然,每人的碗里粥同样稀疏。
“今天早上不还好好的吗?现在怎么少了,是不是你们给藏了?”李希问,张君忠在后面拉了他一下,让他少说些,万一得罪了官差以后连这点粥都没有了。
那官差也不示弱,“我们藏了?你们这么多人吃能不吃少吗!”
“你说什么!”李希盛上前揪住那官差的衣领说道,吓得张君忠赶忙将他往后推,叫他不要动怒,这一搞惊动了许多人前来围观,张君忠赶忙道歉说:“各位官爷,我这朋友就这脾气,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
那官差说道:“就他这脾气迟早得让他饿死。”
李希盛听了更加愤怒几乎要上去和那官差动手说道理,张君忠在一旁拉着让他道歉,李希盛不听偏要和那个官差评理。
官差们自然得向着自己的同伴,几个官差手持盛饭用的勺子对着李希盛和张君忠,还没打起来就被远处的陆清尹他们听到了,陆清尹让田布桀看看什么情况。
田布桀走了过去让官差放下手中的勺子,然后又问怎么回事,张君忠连忙说:“没事没事,我们不小心冲撞了各位官爷。”
李希盛说道:“大人,他们就给我们盛了这么点粥,我们下午还得干活呢,不能吃不饱啊!”
田布桀看到锅里的粥确实比之前少了很多,便呵问官差:“怎么回事?就放这么一点,老百姓能吃饱吗?”
那官差也不害怕,说:“大人,总督赵鑫立大人说粮仓里的粮食快吃完了,所以只能每顿少吃一些。”
“不可能,之前我到过粮仓一次,那里的粮食堆积如山,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吃完了呢?”
“大人,我也不知道啊,反正这是赵鑫立大人说的,不信您问赵鑫立大人啊。”
这是李希盛说:“大人,可定是这家伙偷偷藏了!”一旁的张君忠使劲拽着他让他不要冲动。
“好,我会去找赵鑫立大人问个明白。”随后他又对李希盛和张君忠说:“会有你们,在公共场合打扰大家吃饭,跟我走。”
田布桀将李希盛和张君忠两人带到了陆清尹身边,陆清尹问怎么回事,田布桀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陆清尹笑了对李希盛说,“没想到你竟然敢怼官差,胆子不小啊。”
李希盛看着眼前的人,他有种错觉,明明两人年纪差不多大,可为何眼前的少年说话的语气和看人的神情总觉得像个四十多岁的成年人,刚才的那句话让他感觉像是被长辈夸奖了一番。
这时田布桀在一旁提醒他俩:“还不快拜见皇子。”
李希盛和张君忠一听是皇子吓了一跳赶忙跪下磕头,陆清尹让他们起来,这里有没有别人不必这么注重礼节,李希盛起来后仍不敢抬头,他说:“皇子乃万金之躯,岂能是我等平民百姓所能看的。”
陆清尹到开了个玩笑,他笑着说:“怎么?我又不是姑娘,看一下难道还要以身相许啊?”
所有人都被这个笑话逗乐了,李希盛感觉和这位皇子说话丝毫不紧张,而皇子也没有一点架子,就像是自己的朋友一样。
这时在一旁盯着看李希盛和张君忠看的陆清空忽然说道:“皇兄,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人很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李希盛感觉奇怪,自己何德何能可以碰见皇子两次呢,便说:“皇子怕不是看错了吧?”
孟磊也想起来了,他说:“之前撞我们的好像就是他俩。”
陆清空双手一拍,眼中有一丝亮光闪过,仿佛从黑暗中看到了曙光一般“对!我想起来了,当时这小子还骂咱们不长眼睛呢。”
听到这句话李希盛和张君忠两人顿时跪在地上,李希盛想起来了,当时他确实说了这句话,要不是被提醒,恐怕这辈子都想不起来了,李希盛感觉要和自己相依为命多年的脑袋说再见了,突然间有些不舍,他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干,他还没有出人头地,他还没有娶月季进门呢,他要是死了月季该怎么办?该不会被那个管家抓走吧?
原来人到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有好的事情没有做。
他用眼角偷偷的向陆清尹的方向撇去,虽然这位皇子没有架子很平易近人,但是冒犯了皇子那可是诛九族的罪啊!不知道那些看不起我的时候,亲戚是不是在九族里面,李希盛有些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还能胡思乱想,不知道张君忠现在在干什么,于是又用另一只眼看看张君忠,张君忠一直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出他什么表情。
李希盛看见陆清尹张嘴要说话了,他要说什么?拉出去砍了?还是诛九族?李希盛的内心倒是希望能诛九族,谁让他家的亲戚看不起他家来着,反正爹妈已经死了,倒不如下去陪陪二老,顺便把家里的亲戚也带上,希望月季可以找个好人家嫁了,这样就不用受苦了。
“我很好奇当初你们为什么跑?”
“嗯?”李希盛觉得自己听错了,按道理不是要说拖出去斩了吗?不过李希盛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说不定皇子听到后可以免他们一死。
陆清尹听后不觉间连连点头,没想到这俩小子还挺善良的。
“你们两个以后可要注意点不要在冲撞别人了。”陆清尹说道。
“以后?”李希盛听到了这个词,莫非不杀我们了?
“皇子,您不杀我们啊?”
陆清尹有些奇怪,“我为什么要杀你们啊?你们也没犯法。”
“可……我们冲撞了您啊。”李希盛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皇子真把他给杀了。
陆清尹笑了,“原来是为这事啊,你看我像是那种喜爱杀戮的人吗?”
李希盛干忙摇头道:“不像不像,皇子,您眉宇间透露着仁慈就像天上的太阳撒在了我的身上那样温暖。”
“你倒是挺会说话。”陆清空快被这家伙给逗乐了。
“嘴利索,反应快,要不你就跟着我吧,并不比你在这混的差,总之每天都能让你吃上饱饭。”
随后陆清尹看了看一直跪在地上的张君忠,示意他抬头,“看起来比较老实,到时候可以帮我办事情。”
李希盛和张君忠两人赶忙磕头感谢,这时张君忠说:“皇子,我们要是都走了,月季就没有依靠得了。”
李希盛又说:“皇子,您大慈大悲让月季也跟着您吧,他做的饭很好吃。”
“怎么?把我这里当收容所了?”李希盛和张君忠看皇子生气了赶忙低头不说话,随后皇子又说:“行,那就让她做饭吧。”
李希盛和张君忠两人听后赶忙拜谢皇子的大恩大德。
陆清尹对田布桀说:“田先生,下午还得麻烦你去一趟衙门,问问赵鑫立怎么回事,必须要让百姓们吃饱,这样才有力气尽快解决水灾,光靠我们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