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了班,回到了住处,心里还是愁肠百结,秦兰看着我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办,她像是一个家庭煮妇,精心操持着家里的事物,好像在这里她就是王,一切听她的吩咐,就算外面把你虐得和狗一样,但是在进门的那一刻,再怎么不济也不会朝着这个王倾泻。
吃饭的时候,我问秦兰
“要不你想想看你喜欢做什么?你拿去做吧!”
秦兰一般吃菜一边笑笑说
“我觉得我适合做一个无名之辈,每天操持三餐就够了,但是你不一样,你是男人,我并不是想说,你是男人就该得这样那样,最起码你有有方向,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的为你高兴。你站在舞台上,她就是在人群中偷偷为你抹泪,为你高兴。别人以为你很厉害,很了不起,其实只有你知道,了不起的是她,你因她而风光,她因你而多彩。这个才是一个最初的形态。”
我也开完笑的说
“你是不是想做那个背后的女人?”
秦兰的脸一下子红了,然后又有些失落地回答道
“我没那个福分了,我知道我这一辈子乱糟糟的,理不清理不顺,就只想静一静。”
我也不在说下去,低头吃饭,偶尔抬着头夸赞秦兰的手艺不错,秦兰也是东一句西一句的说了半天。
吃完饭,我坐在沙发上抽烟,想着这些年来,一直没有理清头绪,一直躲避着,埋怨着,不知不觉成了个怨妇,自己不争取,别人得到了不服气,放弃吧自己又不甘心。
我想,这才是我自己的问题所在吧!我翻看着每个行业,预估着未来的趋势,实际上,一个只会抱怨的人是不会想清楚未来的,我深有体会。
秦兰收拾好了,她刚刚从卫生间出来准备回屋,我叫住了她,她疑惑的问
“干嘛?”
“你过来一下!”
秦兰一边用毛巾擦了擦手,一边往我这边走来,然后坐到我旁边。
“秦兰,你说我是不是就是很多人眼中的愤青啊!”
秦兰一眼疑惑,半响她张开手
“来,抱一个!”
我从了秦兰,秦兰又腾出一只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后问我
“好看吗?”
我点了点头
“这是我的,你想要吗?”
我又摇摇头
秦兰笑起来
“就算你想要,我就算给了你,也只能满足你一时的欲望,一旦欲望过了呢?你还会去理会一支发臭了的手么?”
我叹了一口气,把头栽在她身上
“我只觉得活着好累,每日奔波到头来为了什么都不知道,饿了知道要填饱肚子,可是这脑袋空了,不知道要用什么来填补”
秦兰把手放回来,在我头上摸了摸,然后说
“你知道吗?我在那个小巷子住的时候,我想过,要是我熬过来了,我以后要买一套房,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要自己努力换来。我要是伤心难过,就可以在里面哭里面闹,就算我死在里面,臭了腐烂了,可它依旧能容纳我。不至于让我暴尸荒野,也给灵魂一个归处。就好比为什么你们男人喜欢买车一个里,你在外面是孙子,在家也是孙子,只有下班回家,呆在车上抽一支烟,睡一觉,那才是你。往后走是生活是责任,王楼上走,是儿子,是丈夫,是顶梁柱,是孙子。地下停车场不是停车的地方,是让你回家之前,从一部戏转入另一个戏的中场休息,只有你自己知道,你的剧本,你的角色,你要演好不容易。”
秦兰就好像是过来人一样,说了好大一堆,我什么都不想再去理会,更不想去思考。
我上楼去休息,秦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到旁边,我问她干嘛要一起睡,她只是抱着我,把头埋进被子里,呼呼的睡去。
我借着余光,看着秦兰的样子。说实话,我很纠结,因为她是过来人,知道一切坑坑洼洼,如果两个走在一起,对于我来说,前路未走,一路都是欣喜新鲜,可秦兰可能不会,她知道要走的那段路有多么艰难,虽然说与人共事不同,但至少也大同小异。
也不是我嫌弃秦兰,只是我心里太窄我容不下别人,可能和秦兰呆在一起我就像和另一个我一起生活,他知道我要什么?知道我烦什么?知道要怎么带我走出那种乱糟糟的心境。
所以,我觉得自己也挺渣,打着照顾的份,占有着别人的好,自己却觉得理所应当。可能这么久以来,秦兰也是我心里乱的一个因素,和她在一起,觉得亏欠她,狠下心来离开吧!却也舍不下。说到底,就是秦兰对自己太好,伦理道德过不去。这不是爱情,这应该叫感情!
我回想起遇到秦兰以来,以及发生不该发生的,都觉得是理所应当,我不敢承认,估计是害怕留下骂名,面子挂不住而已,我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付出。
所以,秦兰也应该很累吧!
我摸着她的脸,摸着摸着她眼泪就越过鼻梁滑落到枕头上。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可我还不是浪子,小芸已故,我永生铭记,但生活得继续。除非不开始,要么就得一直到底。
其实别看秦兰的工作很自由,但是工资永远不固定,有时候活多工资会很高,但是大多数都是最低工资也只能勉强生活。更不用说买心仪的小包包,还有中意的化妆品。秦兰已经够节俭了。
我想着,人嘛!总得有点闯劲,窝在被子里还不憋死,看清事实,走好每一步,为需要的人遮风挡雨。
……
一大早我就起身,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了早起的想法,生活给了所以人相同的时间,但不同的是每个人把它花在了不同的地方,也造就了不一样的结果,所以这个世界才五彩缤纷。
楼下的大爷比我还早,他穿个小背心,绕着花坛慢慢的小跑,我也随着晨练的人群,做几个俯卧撑,抬抬手臂,舒展身体。天空放明了之后,我到门口买了一笼包子,两杯豆浆,还有几根油条上了楼。
秦兰还没醒过来,我弄好了早点,去洗漱了一把,刚出门,秦兰就睡眼朦胧的走了下来。看着桌上的早餐,揉了揉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我,然后伸手去抓油条。
秦兰( ̄~ ̄)嚼了几下,急匆匆的冲进卫生间,毛毛脚脚的洗漱之后又奔出来,拉着我说赶紧趁热吃。
秦兰看着有些乖巧可爱,我想这才是一个小女孩特有的本质,别人一直付出,总该有所回应。
我问秦兰
“想不想换个工作?”
秦兰笑嘻嘻的吃着早餐说
“我这么笨,换什么工作呀!”
“你看这周围人流量还挺大,做早点嘛太累人,也不适合你做,你看啊!附近刚好有个学校嘛!要不开一家小冷饮店,如何?”
秦兰眼里好像有些想法了,但是又故作生气的样子说
“你是不是嫌我挣得少?”
我赶紧解释说
“不是,我是看你那工作虽然好,也还算自由,可是那薪水忽高忽低,还得受气,有时候拍一个产品拍不好还要扣钱,还不如自己守一家小店,学生放假你也放假,就他们放学那一会忙了之后就好了”
秦兰只顾着吃,随口说
“我考虑考虑”
我也不再去说啥,安安静静把早点吃完,然后动身去上班。
刚好,我下楼的时候,遇见早晨锻炼的大爷,他提着几袋蔬菜,吃力的爬着楼,我给他让了一条路,也下了楼。
在路上走的时候,我想着,像我这种上班族,每天都忙于工作奔波,就算下班了也希望回去躺着打打游戏追追剧,哪有时间去逛菜市场。
如果成家立业还好,没有成家立业孤身一人的会是多么惨,只能吃着又贵又不放心的快餐。
我脑海闪出一个思路,要不我把他们这一块解决了,至少他们还有一点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也找找自己。
我到了公司,利用没上班的间隙查了查,全国还没有一家这么做的,我心里还是有了一些底气,然后我又联系了几个做平台的人,他们报价都是在30-50万中间,不包括运营,但是其中一家可以提供一年的后续支持。
我把工作做得差不多了,就和经理说有点事需要外出处理一下,经理四顾一周,用一只手示意我赶快溜。
我下了楼,去逛了逛附近的菜市,自己又来和心里的方案对比一下,我觉得应该可行。但还是需要把方案定下来,再去市场调研。
我顺手买了几个菜回去,路上也偶尔见几个像我一般年纪的人,手里拿着公文包,还提着菜。我想,要是我能做下来了,他就不需要再来这里,然后又疲惫的拖着身子回家了。
回到住处,秦兰见我买菜回来,一脸惊讶
“你今天是咋了?是吃药还是没吃药?这么反常”
我只是笑笑,然后又下楼买了一台旧电脑,回来装好,把脑袋里的方案写了出来。我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秦兰也在厨房忙得稀里哗啦。我弄了不知道多久,秦兰在下面喊:
“别玩了,赶快下楼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