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玉脂,唇红齿白,桃花似的眼睛透出一丝柔弱和慵懒,小巧的鼻子和下巴又挺又尖,让人看了十分想用指尖去触碰,女孩的青丝用发钗整齐地髻在头上,侧脸各有一缕秀发垂下,搭在白嫩的脸颊上,又将发尾收在脑后。
当初刚入仙界的时候唐一鸣看到仙女们看呆了眼,而现在,唐一鸣觉得眼前的女孩儿一点不比那些仙女们差上分毫。
女孩儿见到唐一鸣也是一愣,红着脸把车帘放下。
“哎,怎么放下了。”唐一鸣心想。
要不,我主动去和她打招呼?
不行,我不能以现代人开放的思想想问题,这儿是封建时代,对面那个女孩儿一看就很矜持很害羞,肯定喜欢风流文人那种,我可不能鲁莽。
风流文人......
柳哥!屈原爷爷!李煜皇帝!靠你们了!
唐一鸣赶紧把头发束发成髻,又拿木片和白布做了把扇子,因为不会写字画画,扇子一打开只有白面儿,所以只能拿在手里把玩。
身上的青色布衣来自于仙界,材质和款式自然不用说,在加上唐一鸣还算可以的容貌,以及出尘的气质,唐一鸣对自己充满信心。
咳了咳嗓子,唐一鸣望天低吟:“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唯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声音凄凉婉转,唐一鸣看不见对面马车内是什么情况,但唐一鸣猜,那个女孩动心了。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栏杆处,正恁凝愁!”
一首柳永的《八声甘州·对潇潇暮雨洒江天》吟罢,对方还没有行动,唐一鸣又整了段屈原的《九歌-湘夫人》。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登白薠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
鸟何萃兮苹中,罾何为兮木上?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如唐一鸣所料,女孩终究是拉开了窗帘,只是这窗帘仿佛有千斤重,仅仅是用手拉起便耗尽了女孩的所有力气,只见她神色紧张双夹绯红,声音动听却低微。
“小女子姓箫,名雨心,请问公子大名?”
唐一鸣装作认真吟诗被被打扰,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拱手道:“在下姓唐名一鸣。”
箫雨心真以为自己打扰了唐一鸣,更加害羞和不好意思了,若不是刚刚唐一鸣吟的诗词太好,此刻她根本没勇气多说一个字。
“那,公子,刚刚,您吟的诗词是何人所作?”
唐一鸣不要脸地说道:“正是本人。”
千万不要妄想在唐一鸣脸上看出一丝羞愧,因为说谎而羞愧这件事,对唐一鸣来说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箫雨心的脸更红了,大胆地问道:“公子文采惊为天人,小女子自愧不如,不知公子师从何人?”
唐一鸣答:“不瞒姑娘,在下自幼饱读诗书善写文章,但未曾拜入谁人门下,这些诗都是在下刚刚见了姑娘的美貌后,一时兴起,有感而发。”
唐一鸣觉得,既然说谎,就要说彻底,对方并不会因为你的谎言里夹了几句真话,就觉得你是“诚实”的骗子。
果然,箫雨心害羞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自己独守十四年的闺房,每日不是学习书画就是读数念诗,男的都没见过几个,何时又见过唐一鸣这样风流有才又会说话的公子,只觉得身旁的唐一鸣是那么的好,那么的特别。
唐一鸣觉得自己主动的时机到了,开口道:“姑娘可是去......”
一阵剧烈的颠簸打断了唐一鸣的话,只见箫雨心的马车飞驰而过,自己的马车却停了下来,唐一鸣赶紧探出头去,发现自己的车停在了路中央,而其他马车都绕着自己继续飞驰,至于箫雨心,已经不知了踪影。
“老子!真是!草了!”唐一鸣一拳打在马车上,大骂:“怎么这么倒霉!你看她紧张害羞的表情,看她呼吸时断断续续的起伏,摆明是爱上了我啊!靠!”
下车,去看看怎么回事!
走到车头,看见自己的车和另一辆车的车尾撞在了一起,对方的车上下来两个一米八几的壮汉,其中一个壮汉满脸刀疤,身上发出酸臭汗味。
“格老子的,敢撞老子的车,怕是不要命咯!”刀疤壮汉从车里掏出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对这唐一鸣的马就是一棍,一匹大马竟然就这么被他一棍敲晕,倒在地上吐着白沫。
本来是白老六占理,却被对方一吓,胸中的怒火全变成了恐惧,缩着脖子也不敢下车,小声说道:“你别欺负人啊,明明是你的马车突然从边上岔进来,你走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岔呢。”
“好好的!你看不见我车前面有石头蛮!”另一个大胡子壮汉吼道。
石头被壮汉的马车挡住,白老六又如何能看见,大胡子壮汉也拿出一根木棍,对着另一匹马挥去,这一棍挥中了,唐一鸣今晚就只能在这路边上过夜了。
“唰!”
木棍贴着马的脑袋飞过,大胡子壮汉瞪着眼睛,自己明明朝着马头打的,怎么会打高了?
问题还没想明白,突然砰的一声,然后双眼瞬间一花,自己便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唐一鸣站在了白老六前,手里拿着一根两米长拇指粗的棍子,刚刚就是用这根木棍对着大胡子的木棍撩了一下,把对方的木棍往上移了三寸。
唐一鸣的速度和修炼者比起来并不算快,力量还不如修炼者,可是唐一鸣的眼力却是天下独一份的,同时他的手就像机器一样精准和稳,这也是这七年铸器练出来的。
“好小子!你还敢动手!”刀疤壮汉把木棍举过头顶,想一下把唐一鸣的脑瓜劈碎。
唐一鸣仅仅瞥了壮汉一眼,用手中的木棍朝壮汉嘴上捅去,木棍头一下子敲断了刀疤壮汉的两颗门牙,合着血被他咽了下去,唐一鸣再议撩木棍打在壮汉的下巴上,立即,壮汉就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了地上。
周围人都惊呆了,大气都不敢出。
唐一鸣用木棍撩起壮汉的马车的门帘,里面还坐着一人,二十五六岁模样,气质淡然,腰上别着一个青色的玉佩。
“我的两位下人打扰了公子,林某在这里向公子赔礼道歉。”林凡拱手。
唐一鸣不屑:“不用客气,我们是敌是友还不清楚呢。”
林凡淡淡一笑:“下人不懂事,公子的两匹马就由我来赔,这是四十两银子......”
唐一鸣摇了摇棍子,说道:“你是自己下来,还是我赶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