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三夫人眼中透着坚决之意,望着老爷道:“老爷,有件事本来我是到死也不会说的。只不过如今有人陷害我。为了珩儿,我也不得不说了!”
这句话一出,众人当即来了精神。
三夫人继续道:“下毒的不是我,是吕大夫和孟琪娘!”
众人听了纷纷低呼一声,孟琪娘的面孔有些扭曲,当下指着三夫人的鼻子骂道:“好你个贱人,竟敢红口白牙污蔑好人!我好歹也算是你的长辈啊!你怎可信口胡言?”
三夫人却不恼,甚至有些气定神闲,“我是不是污蔑你,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和吕大夫都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心里也清楚!”言下之意已然明了,竟是说孟琪娘和吕大夫有奸|情。
孟琪娘咬牙切齿地道:“三夫人,你胡说些什么?难道你见自己就要死了,想含血喷人,抓我做垫背的么?告诉你,不可能!老太爷和竟岩都在这里,断不会让你的诡计得逞!”
孟琪娘虽然这样说着,却显得底气不足。
众人身后一直沉默的老太爷却坐不住了。
别看他平时看似并不精明,此刻眼中却闪着骇人的森冷,语气也越发低沉,似乎是在强压着怒气,望着孟琪娘和吕大夫,道:“孟琪,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孟琪娘当下冲着老太爷“噗通”一声跪下,哭喊着:“老太爷,天地良心啊!我在你身边服侍了这么多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你心里还不清楚吗?况且,柳叶也看到三夫人慌慌张张从厨房出来,药渣也是从三夫人房里搜出来的,我真的没有……定是三夫人见自己的毒计被揭穿,这才编出这么个谎话!”
三夫人却冷笑道:“且不说你和吕大夫有没有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柳叶是你的丫鬟,药渣有毒,也是吕大夫下的结论,大家不觉得这件事太可以了么?你们两个是一伙的,当然说什么都行了!哼!你们定是发觉了你们的奸|情被我知道了,这才设计来害我!”
老爷皱眉问道:“可露,你说什么,难道你亲眼看到他们……”
“老爷,我的确看见过一次。就是在吕大夫给瑞姬诊过病之后,他们在后面的花园里偷会!”
廖婉婷听着,心道,原来那次不仅自己在场,三夫人也躲在那里。只是不知道三夫人发现自己没有?
孟琪娘听见三夫人连两人见面的时间、地点都说出来了,倾时如疯狗般扑向三夫人,长长的指甲向三夫人抓去,口中骂道:“好你个贱女人!竟敢如此污蔑我,看我不抓花了你的脸!”
三夫人见孟琪娘向自己扑来,早已将茹仙珩推开,不断躲闪着孟琪娘的抓打。
谁料茹仙珩却救母心切,人虽小,却丝毫也不怕孟琪娘,上前捉住她的衣襟,使劲向后撕扯着,叫道:“不许你打我娘!不许你打我娘!”
管家立即命人上前将三人分开。
好不容易才制住了孟琪娘,然而她口中的咒骂却仍旧不止。
廖婉婷见此事已然闹到了如此地步,不是三夫人死,就是孟琪娘亡!
她虽无害人之心,可是事到如今,却不能不出手保护三夫人了!
于是在老爷耳边低语了两句。
老爷随着廖婉婷的话语,点了点头,对管家道:“来呀!将吕大夫拖出去,打死!”
管家万料不到老爷处事竟会如此狠绝,愣了一愣,上前应了,就带着四个家丁上去抓吕大夫。
吕大夫反抗一阵,却还是被抓住,惊慌失措地叫道:“你们没有权利处置我,我不是你们茹家的人!”声音已然颤抖,布满了惊惧,不似人声。
家丁们却毫不迟疑,片刻就将吕大夫拖了出去,杖责起来。
堂外倾时传出吕大夫的哀嚎声,犹如杀猪声一般,异常刺耳,叫人不忍去听。
廖婉婷看着孟琪娘的神色,初时还能强作镇定。
然而吕大夫的惨叫声一旦传来,她便再也抑制不住担心,神色开始慌张。
不过一会儿,便“噗通”一声跪下,道:“竟岩,求你别打他了!我说,我说,都是我的错,是我勾引他的!与他无关……”
众人一时间沉寂下来,万想不到这个平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异常低调的孟琪娘竟然会和吕大夫有奸|情。
老爷尚未出声,冷不防老太爷阴冷的声音响起,“你竟然敢承认?你可知道承认之后,你就不能活命了么?”
孟琪娘却忽地一抬头,眼神显得很是决绝,甚至透着一股同归于尽的决心,冷笑道:“你当真要杀了我?你别忘了,从前你都做过什么!如果你真的杀了我,我马上就把那件事说出来!到时候自然有人找你算账!”
众人都不知道孟琪娘这番话是什么意思,站在那里看着,都有一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他们不是夫妻吗?怎么顷刻间就反目成仇了呢?
老爷的语声却有些微的惊恐,听了后沉默下来,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半晌才道:“那件事,你都知道了?”
“是!”孟琪娘咬牙切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