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耕夫长是敌是友,民众们都有不同的看法……”
喧嚣中,事情已经进行到严重的地步……
“是你!”李渚仲终于看清了渔猎手的真身,曾经帮过自己的周跃洋,“洋兄!”
“嘘寒问暖就免了。”周跃洋看着两人,“商讨对策才是当务之急。”
……
热水从壶里倒入了装有绿色茶叶的玻璃杯……
“他,原本不是那样子的……”周跃洋说,“是我的过失,改变了他。”
“谁?为什么这么说?”张云戍问。
“是说他吗?”李渚仲拿出一张幻手的宣传单,拍在桌子上。
“原本的他,一心向善,是个直率的好人。”
“那他是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在我们生活的地方,并没有这里太平。”
“嗯?什么意思?”
“他原本是我的朋友,因为瘦弱,经常被欺负。”
他慢慢地说起了从前……
事情似乎有了点眉目,如同锈迹斑驳的沉船慢慢浮出海面一样……
“呵哈——”张云戍对着破旧的树干练着拳头,“一定要,打败那个披着羊皮的狼!”
“轰!”重拳之下,树干开裂,倒下。
“哇!”他吹了吹瞬间麻痛的拳头。
“这就受不了了吗?”一个声音传入耳畔,是他的父亲一反常态地带着严厉的目光走过来,“是我的儿子的话,就拿出十二分的努力,突破自己给我看!”
“爸爸……”张云戍一懵,“你是来?”
“当然是帮你!”他从身后甩出四个猪饲料袋编成的沙袋,“绑上!”
张云戍看了看,明白了父亲的用意,“是!”
“你肯定不想被别人家的孩子比下去吧!即使是朋友也一样!”父亲帮助他把沙袋绑在四肢。
“没错!我会证明,我不是别人的附属品!我就是我自己!”
“不愧是我的种,好样的!”父亲拍了拍肩膀,他开始了人生中最困难的负重跑。
“绕着村跑五圈再回家吃饭!”
“好!”
他的修行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这样,一定可以用上那个!”父亲欣慰地说……
另一边,阳台的老藤椅上……
“你在想什么呢?”斯钦布赫悄悄走过来,拍了拍凝望星空的李渚仲。
“你怎么来了?”
“嘘,”斯钦布赫说,“你爷爷睡了。”
“想什么呢?”他做到了李渚仲旁边。
“没什么……”
“是因为那个黑色的坏蛋吗?”
“不,只是现在的感觉让我想到了过去……”
“嗯?”
“我初中的时候,”李渚仲看着天上闪烁的星星说,“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她很优秀,让我不敢靠近,但我的心已经不知不觉间依附了上去……”
“后来呢?”
“隔了几年吧,情人节时我鼓起勇气对她表达了爱意……她给了我一个模棱两可的回拒……即使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却给了我最沉痛的打击……”
“没事的,我看你现在过得挺好。”
“是啊,可现在失去了耕夫长,让我再次体会到了那种感觉。就像桥塌了,落入冰冷湍急的河流……那种失去支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的感觉……让我体会到了最刺骨的寒冷,最无尽的黑暗……明明人还好好的,却失去了一切,失去了向前的动力,你说可笑不可笑。这样的我和一具行走的僵尸,一个没灵魂的空壳还有什么区别?”
“要对未来充满信心。”斯钦布赫看着月亮说。
“欸?”
“这种时候是该这么说,对吧。”他若有所思,“当最寒冷的季节过去,我们迎来的必定是温暖的阳光,和煦的春风。”
“没想到你这么有文采……”李渚仲咬了咬牙,“说的没错,没有什么永恒的痛苦,一切都会回到正常。”
两人击了拳,表示共勉。
第二天毫不意外地到来了……接着又是几天……
“哈哈……”公园里,老人们和小孩们都在享受着平静……
忽然,怪人形态的幻手毫无征兆地显现在树林中,悠哉悠哉地走出来……
如同化学反应一样,人们都跑了……
“这就对了!”他伸出手指,射出几道细小的光波,没有伤到人,只是击打在树木和石头上……“跑吧,让我看看你们的恐惧!”
“住手!”风速的绿色物体击打在手上,迫使他停下了破坏。
茶叶形态的守麦者接住飞回的快刀,“不会让你为所欲为了!你这娘炮小丑!”
“还没人敢这么叫我!”幻手一扬斗篷,画出横向的光波,如同铡刀向守麦者飞去,守麦者控制双刀使刀把相接,形成电风扇扇叶一样形状,飞速旋转,弹开了攻击。
“哼!雕虫小技!”守麦者控制刀分离,回到手上,接连砍向幻手。
幻手拼命躲闪,仍挨了几刀。
“有点长进啊,”幻手再次把斗篷一扬,“排行老二的英雄小伙!”
“别想激怒我!”守麦者坦然以对,右脚在地上画了个半圆,抬腿,一记暴风卷去,再抬左腿,又是一记漂亮的连招。
这使得幻手连连退后,只能用披风挡住脸。
“怎么会?才几天不见就有了这么大的进步。”
“士别三日,”守麦者举起双手,双刀自然地离开双手,在周围渐起的烈风中漂浮起来。“刮目相看!”
强力的龙卷在守麦者双手间汇聚成球形,双刀与卷起的叶片仿佛浑然一体。
“别吹了!”幻手双手一挥,丢出十张飞牌,可在强风压制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去吧!”守麦者双手一推,暴风组成的球型飞弹袭来……
伴随着瞬间的叶落,飞刀回到了守麦者手中……
幻手后退数米,撞在假山上,变回了人形,已是元气大伤。
“乖乖投降吧!”守麦者用刀指着他,“即使你叫出了那个黑色混蛋也不是我的对手!”
“嘁……”幻手咬了咬牙……
守麦者一步步靠近准备擒拿,两道射线一瞬间击中他的后背。
“什么?”守麦者回过头,人马形态的健蹄眼里冒着红光,不停地射出热射线。
守麦者切换为小麦形态,支起保护屏障,趁着防备间隙召唤出枪,射击以反抗。
守麦者的射击使对面纹丝不动,自己这边却摇摇欲坠……
盾碎了,守麦者在狂轰滥炸中乱了阵脚。
“啊!怎么可能就这样倒下!”
突然,一个闪着目光的疾影从后抱住了守麦者,转而一个倒栽葱,守麦者头都陷进了石砖地面里。
是银牙,见守麦者倒了,他撤到了健蹄身后。
“怎么样啊?金色小毛头?”银牙用狼爪指了指他。
“现在的我们可是原来的两倍强!把你的好伙伴们都叫过来,一起归西吧!”健蹄亮出了长枪手。
“呵……呵呵……”
不远处的观景亭内,一只麻雀从两只野猫的夹击中飞离……
“有什么好笑的?”
“两倍强,是吗?”守麦者握紧了拳头,“正合我意!”一个鲤鱼打挺,守麦者重新站立,“这就让你们知道我的实力!”
“什么?”
守麦者张开手臂,刚才掉在地上的枪飞回手中,切换成了长刀模式。
他挥舞着刀杆,转了几圈,摆出杀气腾腾的架势,右脚一蹬,拖着长长的金色光影,一个半月斩在健蹄的胸口留下疤痕。
控制住刀杆,抵在地上,顺时针转了45度,一脚踢在狼人的脸上。
变换成鹿形态的健蹄从后方袭来,守麦者松开握刀的手,一个转体抓住双脚,又向上发力,踢翻了银牙的下巴。
在健蹄即将放电的一瞬间,守麦者松开手,快速地用右臂刃在他头上开出一道口子。
“擦!”健蹄痛得接连后退。
“干!”银牙变成了食人鱼形态,张开血盆大口,咬在守麦者肩膀上。
“哈喇子都流出来了!”猛的一拳打过去,银牙松口后倒。守麦者趁机补了一脚。
“混蛋,今天是打了鸡血吗?”
“为了收拾你们,我可是做足了准备!”守麦者擦了擦鼻子,再次摆出迎战的姿势。
“没办法了!”健蹄说,“用那个!”
“好!”
“有什么花招都使出来吧!我奉陪到底!”守麦者一踢刀杆,在此抡起长刀。
“给你看点好东西!”他们各自拿出两枚胶囊,并吞了下去,“可别吓坏了!”
“什么?”守麦者看着两个怪物身上的血脉贲张,眼神变得更加狰狞……
“这感觉,力量正在加速增长……”紫色的气从他们身边爆出,沙石叶片随之飘起……
“少吹牛了!”守麦者一蹬脚,过去正要劈,被不知名的恐怖气场镇住……“怎么会?”
“他们究竟怎么回事?”一旁的幻手也看傻了。
他们身上的肌肉就像吹气球一样变大,好像是在以极快的速度进行成长……
“有种不详的预感……”
一个眼冒凶光的东西从黑雾中如飞箭一样向守麦者袭来,守麦者下意识用刀挡住。再一看,刀面上划出两道细痕。
一阵混杂的嘶吼声中,两个四不像出现了……
长着鱼鳍和鳞片的狼人,一只手臂是鼹鼠的爪子,另一只手臂变成了一条与身体连接的巨蟒,肌肉也变得十分夸张。
长着鹿角的马头怪人,一边肩膀上顶着巨大螺壳,手好像变成了光滑的软体,另一边是漆黑的手臂,手部有一个巨大刺球。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好恶心!”守麦者不由得后退一步,仍然迎战。
“他们,接受了更多改造吗?”幻手也有些不相信,“笨蛋,就没考虑过后果吗?”
“害怕了吗?小屁孩?”银牙的声音比之前更令人毛骨悚然。
“现在你看见的,就是最强的组合生物的姿态!”健蹄说完,伸长了田螺手臂,像长鞭一样缠绕住守麦者的刀杆,接着一甩,轻而易举地丢出。
接着,两只巨怪张开嘴部,喷出一紫一蓝两道威力强大的光线,守麦者释放能量,试图张开屏障挡住……
他的脚底不由地摩擦,手臂从伸直变成了向后撑,能量屏障上的裂痕快速扩展,在一瞬间碎裂,守麦者被轰到一边……
“怎么会……他们力量起码翻了几倍!”守麦者的胸口已经面目全非,双手在地上扒着试图爬起,但无济于事。
“就这样吗?小朋友?刚才不是挺狂妄,挺拽吗?”
“回家找你爸爸妈妈哭鼻子吧!”
“混蛋!我一定把你们收拾得服服帖帖!”刚才的重创没有给守麦者起来的机会……但两大劲敌正在靠近……
“喂!”幻手突然喝住了他们,“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力量?”
“那还用问吗?哥?”
“当然是为了晋升成为最强的新生体!之后我们就不会拖后腿了!”
“蠢货!”幻手大声嚷着,“有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不用你们插手!”
“可是……”银牙刚想反驳,被什么东西快速击中,健蹄也是。
“喝啊!”牧天汗手上装备着羊头形的银色巨锤,冲过来给他们各自一个带电的重击。
快速奔跑的渔战将把守麦者扶起,“没事吧?”
“没事?”守麦者刚想挺胸,绞心一痛,“咳!”
“交给我们吧!”
“你先到一边歇着,这里我们来对付!”牧天汗站在守麦者前,和渔战将一同迎战强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