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绩的弱项是那一块?这样我们才知道从哪里开始。”柳小雪耐心的询问着张嘉倩,后者则一脸满不在乎的脸色,“我就没有强项,老师!”柳小雪见张嘉倩如此不合作,不由的有些尴尬起来,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嘉倩你要知道你父亲是很关心你的,你难道就想一直这样下去吗?”柳小雪吸了一口气调整下心态,真挚的看着张嘉倩。“他关心的应该是将来我有没有能力给他养老吧?”张嘉倩笑了笑调侃着,脸色却不像有丝毫的笑意波动的痕迹,韩笙羽仔细的看了看她,她的眼神有些淡漠,但是淡漠之中却又有着炽热的情绪,那么这对父女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应该不是简简单单的青春期叛逆就可以解释的过去的吧?
柳小雪难以理解眼前的女孩如此去谈论自己的父亲,这在她的道德世界里是非常荒谬的。她不知道张嘉倩在想些什么,也难以去想象这样一种心境。
“柳老师,我们今天就不讲课了,就这场的聊聊吧。”韩笙羽打破了柳小雪的沉思,再得到她的回应后又向张嘉琪说了一句,“这下你可以好好合作了吗?”
“咖啡可以续吗?还有能拿点小吃吗?”张嘉倩指了指桌上的马克杯,脸色平淡如水,眼线却像柳条一般曲折,她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矛盾,情绪也是如此的多变。
韩笙羽点头表示应许,旁边的柳小雪见此情形便将桌上的书包放了回去,“那么你们想吃些什么?我去前台拿。”韩笙羽表示随意,张嘉倩则说了几样东西,有小面包、绿豆糕和红豆派,韩笙羽这里没有绿豆糕便让柳小雪去拿几块其他的那两种小吃。
等到柳小雪走后,韩笙羽喝了一口咖啡,“怎么从没见你母亲?”他试探性的问道。
张嘉倩表情起了变化,有些暗淡起来,看来是和这件事有些干系,韩笙羽默默的想着。
“死了!”张嘉倩过了一会才说出这样几个字,眼眶有些微红起来,黑色的眼线像两根刺一般狠狠的扎在眼角,刺激出了一些晶莹的光泽。听到张嘉倩的回答倒是让韩笙羽有些诧异,这似乎比他的猜测还要沉重几分。
但是只是一会张嘉倩便恢复了原状,面色依然平淡,似乎没有过什么波澜的痕迹,韩笙羽看到是一种近乎成熟的演技,这种源于的生活的演技是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的。
“非常抱歉!”韩笙羽刚说完,柳小雪已经端着小吃走了过来,她将一个装着红豆派和小面包的盘子放了下来,张嘉倩率先拿了一块红豆派,轻轻的咬上一口那鲜红的浆液便留了出来,如此的脆弱。
“今天就这样吧,明天放学后希望你能再来,咖啡和糕点等你。”
“不急,今天反正周末,我既然来了就在这里逛逛吧!”张嘉倩继续吃着红豆派。韩笙羽笑了笑,“你随意,不过你不去找你那群朋友吗?”
“没钱去跟她们玩,不过一个人还是挺轻松的!”张嘉倩的脸色看上去有了些疲倦,的确对于这样一个年级的孩子,尽管他们装的有多么成熟,即便是成熟的普通人,有些回忆还是不敢轻易触碰。
韩笙羽起身离开位置,身后的柳小雪跟了上来。“明天她来了,我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吧?”柳小雪有些失落,被别人称作老师的自信心此刻崩塌成了无数碎片。
“没事的,慢慢来,你得先和别人成为朋友嘛!”韩笙羽安慰着柳小雪,的确这孩子的问题是很棘手,但是也不是并无办法,这张嘉佳母亲的离去肯定不回去无缘由,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和张哥有一定关系,有时间得去找他聊聊这件事。
“嗯,只能这样了,我离开之后你和她聊了些什么?感觉她似乎有一些不那么抵触了!”柳小雪疑惑的看了看身旁的韩笙羽和身后起身的张嘉佳,她的脸色不再向之前那么的平淡,先是一些疲倦然后再缓缓的上演了一丝笑意,尽管有些僵硬。由此来看柳小雪推测他们之前应该聊了一些什么,至于是什么她可就不知道了,但倒是十分好奇。
“没什么,就简单问了个问题而已!”韩笙羽其实也没想到单单问了一下她母亲的事情,张嘉佳的情绪就如此的不稳定起来,看来她们母子之前应该是相处的十分融洽吧。
“什么问题啊?”柳小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由此来看她是很想知道。韩笙羽抿嘴笑了笑,“好好干活去,别瞎打听!”
柳小雪听完白了韩笙羽一眼,“切!”随即鼓着腮帮子迈步准备离去。
“你带那女孩去逛逛吧,我出去抽支烟!”韩笙羽连忙叫住了柳小雪。
“知道了,老板吸烟有害健康,小心抽死了”柳小雪说着跑到了张嘉佳身旁领着她向其他地方走去。
“柳老师,你们这环境挺好嘛,还可以随意开老板玩笑!”张嘉佳笑着调侃道,柳小雪看着她,心想着总算看见你正常的笑容了,这老板到底问了她什么问题呢?若是现在开口问张嘉佳她的直觉告诉她肯定会出问题,所以也就默默的笑了笑表示回应。
“你将来也能找到这样一份工作的!”柳小雪说着,张嘉佳看了看周边的各类书籍,暖色的灯光,一些精美的海报,还有蹲在书架旁看书的人,这样的地方真的挺好的。
“我平时不怎么看书,班上倒是有人买过一些网上推荐热门书籍,我也翻过却都是一些鸡汤段落拼凑而成的东西,我虽然不懂文学,但也知道那应该都是些废纸!”张嘉佳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看起书架上的琳琅满目的封面。
“其实你说的这些书名字往往都很长,而且经常有一些网上的某段文艺的句子来做书名,以后你可以尝试有这种小技巧,可能会有出错,但能避免大部分这样的鸡汤文。”柳小雪在一旁耐心的讲述着。
“咦!好像的确是这样,多谢啦柳小雪!”张嘉佳沉思了片刻后笑着说道。
“你能给我推荐一本书吗?今天刚好没事我可以看看!”
柳小雪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份工作第一次推荐书籍的顾客剧情是她!一时间她的脑海浑浊一片,各种话术和场景像一部被剪乱的电影,毫无逻辑的播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