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家伙,”一个牛仔裤青年眼露凶狠,“在七星社的地盘上进行诈骗......”
“喂,别胡说。”木九羽嘻嘻一笑,“你也投几枚?”
牛仔裤嘿嘿冷笑:“手机能投进去吗?”
“当然。”
围观的人围拢了来。
牛仔裤打死也不信。拿出手机刚靠近瓶口,手里一轻,手机已经进入了瓶子。
“这,”长头发大吃一惊,指尖就要杵到木九羽鼻子:“你!”
“魔术嘛,说穿了就不值钱了。”木九羽对着几人举起瓶子,“还有谁想试试?”
“我来!”黑道小弟中有人拖过身后的行李箱。箱子里面装的是刚收的保护费,约有五百万韩元的纸币。黑道在各国都不被允许,转账就会交易痕迹,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黑道收保护费只收现金。
木九羽将瓶子靠近行李箱,轻笑:“进!”
人群立即嚷嚷开了:
“天哪!”
“不可思议。”
“真进去了?”
“难道他们是串通好了的吗?”有人猜这行李箱肯定是道具,不然怎么可能装进一个瓶子里?
几个黑道小伙脸立刻阴沉了下来。
保护费没了,回去怎么交差?
互使了个眼色,将木九羽围了:“可恶的家伙,把钱交出来!”
木九羽对着披肩发凌空虚抓。
披肩发顿觉一股大力将自己吸了过去,还没反应过来,“啪”的一声,脸上已着实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披肩发给这一巴掌打得好不疼痛,在围观人群面前又丢了脸,恼羞成怒,拔出匕首就是一刺。其他几个青年也是一拥而上,神情狠恶,拼命一般。
眼看就要血溅当场,围观人群立即再次鸟兽散,胆小的甚至捂住了眼睛。
木九羽长臂急伸,“砰”的一响,一拳正中披肩发鼻梁。披肩发大痛,哐当,匕首落地。木九羽出拳如风,几个青年瞬间就被打倒在地。木九羽不想当街杀人,他若想杀这几人,只怕这几人活不过三秒。
木九羽踢了披肩发一脚,笑道:“以后眼睛睁大点。”正要迈步离开,突然,“叽叽叽”连声响,几辆车轮胎冒着青烟刹停在了路边。随即,十几辆车的车门全开,涌出来一大群人。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过来,皱眉问:“发生什么事了?”
躺在地上的黑道小弟挣扎着爬起来:“大哥,这小子骗了我们的保护费。”
围观的人交头接耳:“这胖子是谁?”
“七星社在江南区的大哥昌奎。”
“新闻里不是说昌奎因为组织大规模械斗被抓了吗?”
“七星社的人有那么好抓吗?还不是走走过场。”
昌奎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只不过是看到人多,以为其他社团来这里捣乱而停车。
小弟说玻璃瓶子把刚收的保护费装进去了,脑子不由发生了急转弯,疑惑地望着几个小弟,又望了望木九羽,心想:“难道是这几人想合伙吞了这笔保护费?”
但他是大哥,得有风度。于是,他冲木九羽说:“呃!你这家伙,能把我这些车装进瓶儿吗?”昌奎指了指自己带来的车队。
他自己坐的是一辆全尺寸的林肯。他就不信了,这瓶子有这么神奇,能把六米长的车装进瓶子里,更别说一整个车队了。
木九羽嘻嘻一笑:“只要你允许就行。”
昌奎说:“那你就试试!”
木九羽走到车边,手扳瓶口:“进去!”
十几辆车,一辆接一辆都进瓶儿了。
昌奎和围观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车队在瓶里硬是凹成了一队无人驾驶的造型。
开始时,这些车还看得清楚,过了一会,瓶中却空无一物。
大家正在疑惑,突然,木九羽纵身一跃,对着瓶子落了下去。
“咦,魔术师消失了!”众人左右张望。电视里表演这类大变活人的魔术,不都是该忽然从人群里出现吗。
但是并没有。
只有一个空瓶子突兀的立在地上。
昌奎紧捡起玻璃瓶子。翻来覆去看,这就是一个空瓶子。
将瓶子往地上狠命一摔,吧嗒,碎了一地玻璃片儿,什么也没有。
昌奎恼羞成怒,双手高举,对着小弟们怒吼:“可恶!就是把首尔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个骗子找出来!”
郊外,木九羽在一团浓雾中现身,手腕抖动,田野里刹时布满刚刚瓶子里消失的那些物品,正自踌躇如何处理,头顶传来咯咯娇笑:“小哥哥,好幻术。”
木九羽抬头,见一个少女坐在树桠上,不由微微皱眉,调侃说:“怎么又是你?我一入韩国大关山你就跟踪我近千里,到底有何贵干?”
“你有你的神行术,我有我的缩地法。”少女从树上飞跃而下,浅浅一笑,两颊各露梨涡:“路不是你家的,咱们只是同行,谈不上跟踪。”
木九羽双手略拱:“那就告辞。”
少女左手突然一撩裙边,露出雪藕般的右腿。
木九羽脸一红,连忙转脸望向远山。少女说道:“你认得这是什么毒吗?”
木九羽好奇,转过脸来,只见她右侧大腿有几个点状伤口。本来大腿肤白如雪,伤口处却黑漆如墨。
木九羽吃了一惊,叫道:“虽然我不认识什么毒,但伤口处的毒液已侵入阳脉……只怕......”少女急道:“怎样?”“若不及时医治,只怕右腿会不保。”他内心想说的是怕有性命之忧,只是觉得不便出口。
少女叹了口气,黯然说:“我并非想要跟踪你,只是那日在大关山擦肩而过时,察觉出你身上似有东西对我体内之毒有所克制,迫不得已我才一路跟随。”
木九羽道:“你中毒多久了?”
少女说:“已经二十多天,毒性被我以家传功法逼住了,只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驱出体内。”说着慢慢放下了裙子。
“既然你有家传功法,想来也是同道中人,为什么不回家寻求帮助。”
少女闻言一呆,摇头说:“我没有家人了。”随即泪珠滚动。
木九羽不禁心头一热,脱口说:“你若信我,我虽不济,但自信能助姑娘逼出毒物。”
少女哭泣为笑:“我自然信你。我姓司,名叫司青。”
木九羽迈步走向远处山脉:“跟着我,找个僻静之处。”
两人一前一后,过林穿溪,一路行来,但见郁郁葱葱,景色秀丽。走到山间一处小庙,天已全黑。木九羽拿起门上铜环,“铛铛”敲了数下。静夜之中,击门声颇为响亮。隔了一阵,无人开门,木九羽伸手一推,大门咯吱一声敞开,木九羽大声说道:“有人吗?”抬腿进入大厅。
大厅颇为空旷,一股霉味铺面而来,想来此庙荒废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