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么赌注?”艾亚哥斯脱掉上衣,指着衣服说:“我的东西都在这里,赢了你拿走。”
木九羽摇摇头:“我要哈德斯先生的战车和两叉戟。”
哈德斯哈哈大笑:“赢了你拿去。”
迈克提醒说:“这位东方先生,战车和戟不过是一道虚影,拿来也无用。”
木九羽报以一笑:“无妨。”
艾亚哥斯身材高大,一身蛮横肌肉,堪比蛮牛。他脚尖点地,双手握在一起,活动了一下手足,抢上去抓木九羽胸口。
木九羽站在那里,手掌从上到下一抹,依然是王宗师那招“高山流水”。艾亚哥斯心中大喜,双手急速抓住木九羽上衣,只要抓实了,接下来就是过肩摔,木九羽就得躺甲板上喊娘。
艾亚哥斯指尖刚刚碰触到木九羽衣服,木九羽身形忽然晃动,左右开弓,“啪啪啪啪”,霎时之间连打了艾亚哥斯四个耳光,力道甚重堪比高山,速度极快,像极流水。
艾亚哥斯急忙伸手招架,木九羽左肩一晃,艾亚哥斯以为他要出左拳,伸手来挡,岂料木九羽早已右腿过顶,脚后跟重重下压,嗵的一声,脚后跟砸在了艾亚哥斯脑门上。
艾亚哥斯被砸得晕头转向,硕大的脑袋甩了甩,吼叫一声,跃起三米高,猛扑上来。木九羽连环脚踢出,乘艾亚哥斯人在半空,下盘无根,跟着一脚,将他踢了一个筋斗。这几下快捷无伦,待得众人看清楚时,艾亚哥斯已连中拳脚,翻到在地。
王宗师在地上说:“喂,小伙子,力劈华山是掌法啊,你怎么用腿?”
木九羽轻笑:“谁规定掌法不能用脚使出?”对哈德斯说:“赌注拿来吧。”
哈德斯倒也爽快,将战车和戟丢给了木九羽,反正这并非本体,他也不心疼。木九羽随手接过,手一抹,战车和戟顿时不见。
月老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说道:“各位,现在该算算你们把我庙打烂的帐了吧?”
王宗师这边一个保镖叫王武,见月老蹒跚龙钟,心想:“这月老只是单身一人,我和赵二、张三一拥而上,定可打得他半死。”大声说:“怎么算,说来大家伙听听。”
月老踱着脚步走过去。
王武见他右手伸过来,叫道:“干什么!”
月老回淡淡一笑,道:“赔偿。”话未落音,手已经伸入了王武胸膛。
王武只觉心脏一紧,眼睁睁看着月老将一枚心脏从他胸膛掏了出来。
新鲜的心脏带着血腥味在月老的掌心微微跳动。
王武张嘴想叫疼,却再也叫不出口了,手捂胸口,倒地便死。
奇的是,王武的体表没有任何损伤,若不是大家亲眼所见,倒以为王武得了急性心肌梗塞而亡。
众人都是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却没见过这般杀人手法,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急退。
月老走到船舱中央的桌边,慢条斯理从桌子上一摞盘子拿出最上面那张,将心脏摆放好,然后走到弥诺斯面前:“你说该不该赔。”
弥诺斯高度戒备,却哑口无言,答不出话来。
月老自问自答:“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们打烂我的东西,当然得赔。”说着又是探手一抓。
这一抓却是声东击西,抓得不是正面的弥诺斯,而是侧面的赵二。
赵二的心脏同样在没有破坏体表的情况下,被掏了出来。
大小姐忽然一声惊叫:“桌子上有十三张盘子,是不是代表你要我们十三个人的心脏?”
月老对着大小姐一笑:“小姑娘很聪明啊。”
王宗师从地上捡起一把手枪,哗啦啦推弹上膛,用身体挡住大小姐,喝道:“朋友,再不住手,我们可要无礼了。”剩下的保镖都将枪口对准了月老。李老四也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扛起船舱的一把椅子,摆开了架势。
月老并不搭话,手依然平直伸出,王宗师对着月老的手就是一枪,“当”的一声巨响,子弹犹如打在了精钢之上,斜飞出去。月老平伸的手也被子弹打得一顿。
王宗师抬腕急射,月老头部立即中弹。其余保镖也是乱枪齐发,击中了月老。都是犹如挡在了防弹精钢上一样,别说流血了,月老肉体连个擦伤都没有。
众人还想再射,却不料在与哈德斯打斗时子弹已经用掉了不少,这一轮打完,再也没有了子弹。
王宗师用枪对着月老平伸过来的手用力砸去,感觉犹如撼山,哪能砸偏分毫。众保镖一齐抢了过来,抓起顺手的东西,一起向月老攻去。
月老右手横扫,顿时将砸向自己的椅子、凳子打得稀烂。几名保镖被月老手臂扫中,顿觉犹如高速列车撞中,一起倒飞出去。众人这才知道,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月老,手劲竟然大得出奇。
月老将手伸到李老四胸口,笑道:“你说我乱牵红线害死了你的表妹?”
李老四心知自己怕是难逃一死,索性硬气一些,凛然说:“要杀便杀,姓李的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月老微微一笑,道:“硬汉子,硬汉子!水蓝星果然还是有倔脾气。”
突然间左手一伸,掏向加百列。
加百列早在提防,突见他出手,立即挥剑挡格。哪知月老手到半途,忽而拐入拉达曼提斯口中,像从一条鱼的嘴中掏内脏一般,将拉达曼提斯的心脏从他嘴中掏了出来。
拉达曼提斯呃呃了几声,顿时倒地身亡。依然是体表没有任何伤痕。
这一下口中取心,想法之奇,速度之快,手法之准,简直是匪夷所思。
月老目光向众人瞧了一遍,说道:“我要你们的心脏作为赔偿,你们是不是不服?”
“当然不服。”倒地的保镖中一人站起来:“要是我们都要你死,你难道服?”
月老说道:“若是我没记错,你叫赵二吧。”
那人道:“咦,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月老说:“你们常说,人在做,天在看,嘿嘿,某种程度说,我们就是你们的天。你们叫什么,说什么,做什么,我们当然知道。”
赵二嗫嚅说:“那你知道我做过什么?”
月老指了指大小姐:“你去楚家当保镖之前,靠抢劫为生。十年前,你已经残害了三条人命。当上楚家的保镖后,你感到压抑,以残害手无寸铁的流浪者取乐,我没说错吧。”
大小姐“啊”的一声尖叫:“赵二,他说的是真的么?”
赵二大吃一惊,心想自己做得异常隐秘,怎会给他知道?刚想抵赖,月老已经手臂暴涨,取出了赵二的心脏,递到大小姐面前:“楚楚大小姐,看到心脏上的瘢痕了吗?那就是他作恶后因为心情紧张,留下的污渍。”
楚楚忍住恶心,果然看到心脏上有七八道黑色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