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依一能感觉到,林梧实际上是有些生气的。
虽然上午打电话求助时,他显得很散漫,但真的见到人之后,那就是另一种态度。
“林梧师兄,今天……谢谢你啊。”秦依一小心翼翼的看着林梧的表情。
她紧张的开始咬自己的下嘴唇,像极了以前在学校里,化学不好的她,被训练营老师提问时候的样子。
那不是在提问,是在等待一场死神的光顾,关键是还要笑嘻嘻的迎接。
“秦依一,你知道今天有多危险吗?”林梧依旧目视前方,稳稳地开着车,语气里压抑着愤怒。
这女人让他省心一点儿能怎么了。
在他的保护下不好吗?自己一个人擅自行动,住在那个姓洛的家里,还遭遇了这种事情。
最让他生气的是,秦依一居然这么轻易地就和洛泽在一起,不过几天,关系就已经亲密到这种程度,还真是她秦依一能干出来的事情。
他守了秦依一这么多年,却被人捷足先登。
不甘心。
“林梧师兄,我错了。”秦依一立马放低心态,跟林梧撒娇道歉。
林梧这人吃软不吃硬,撒娇什么的,才是最管用的,这招百试不爽。
“闭嘴,我不想带着你出交通事故。”话虽说的不太好听,这满满的关心,秦依一还是能收的到。
有了林梧这句话,她也不敢再做出什么举动,安安分分的待在副驾驶上。
秦依一刚安分没一分钟,她的手机却不安分。
洛泽给她打电话来了。
“喂,洛泽。”秦依一看着洛泽来的电话,满脸欣喜。林梧的面色却微微一沉。
洛泽知道秦依一安全之后,心态平和不少,路过警局时,顺便去警队把报的案给消掉,然后就得知了一则更加爆炸性的消息。
郊区的废弃仓库被人炸了,里面还有好几具尸体。尸体拖出来的时候,都烧焦了,也查不出死因。
洛泽当然知道“查不出死因”这话是拿来糊弄路人的,人跳楼之后再被人捅,还是捅完丢下楼,法医都能鉴定出来,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几个人的死因。
不过,这也说明林梧不是个简单人物。
单是白天去接秦依一的那辆车,是经过改造的。这样的车,在派出所备案都不方便。
车上的那些人,各个散发出来的气势都很骇人,秦依一在其中就像是只掉入狼窝的小白兔。
“依一,你现在在哪,我接你回来。”洛泽担心秦依一跟在林梧身边会有危险,思量再三还是把秦依一接回来为好。
“她在我身边,洛总,不麻烦您。”林梧单手抽出秦依一的手机,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挂了,扔回秦依一怀里。
做完这件事,林梧的心情才好一点,至少神色是比之前舒缓一些。
秦依一虽然生气,但也不敢跟林梧犟,这个男人,她干不过。从前在训练营里,她和林梧单独切磋过,没一次赢的。
去年得空回训练营,她和林梧给学员们示范,再一次被林梧按在地上,一点也挣扎不了。
就算干的过,她也不敢干,林梧的花样可比她要多的多,光是他的想法,就足够编一部现代刑罚大全。
无论是老祖宗本来就有的刑罚,还是他自己想的,他都能够运用的淋漓尽致,让人痛不欲生。
“怎么不说话了。”林梧带着秦依一回了他居住的公寓。
好看的手指离开电梯按钮,现在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面对林梧的发问,秦依一巴不得从电梯上开个缝钻进去。
你一个生我气的人,要我怎么和你开口。
道歉示威样样不行,路路堵塞,还想要我干什么?
滚床单请求你原谅,才怪!
“没,不知道该说什么。”内心吐槽的热烈,秦依一还是很从心。
“秦依一,我问你,今天如果连我也没接电话,你该怎么办。”林梧带着怒意地把门关上,将秦依一禁锢在他的胸膛和墙面之间。
温热的呼吸直扑在秦依一面上,让她感受到强大的压迫。
他今天查了秦依一的通话记录,第一通电话是打给洛泽的,没接通,第二通电话才打给他。
他在她心里根本不是第一位,连遇到危险,第一个求救的人,也不是他。
“林梧师兄,你别担心,我这不还是好好的嘛。”秦依一妄图打哈哈混过去,她在这种时刻尤其想洛泽。
如果是洛泽的话,一定不会对她这样,肯定是千依百顺的呵护着她,把她搂在怀里细声安慰。
这就相当于你考了十几分回去,是愿意选择温柔安慰你的爸爸,还是拿着分数质问你的妈妈。
“秦依一,仗着我喜欢你,很了不起?”林梧的呼吸依旧很剧烈。
他平时不会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但是一遇到秦依一,他就会彻底失控,平时藏的好好的情绪,顷刻爆发出来。
“林梧,也别仗着我把你当师兄就这么跟我说话,”秦依一一下子挺直腰板,目光直直地对上林梧,“我怂了还不行嘛。”
秦依一立即垮了脸,瘪着嘴,一脸委屈兮兮的,林梧吃软不吃硬,正中下怀。
看着秦依一,心里的火也发不出来,真是败在她手上了。
“算了,”跟秦依一发脾气简直是往气球上打拳,“有兴趣看看今天的罪人吗?”
林梧脱下西装,将领带微微扯散,带着秦依一进入书房。
打开电脑,电脑正连接着另一部手机。
“主人。”电脑对面的男子跟这边的林梧打招呼,林梧只是点点头,把电脑偏一点,方便秦依一观看。
无欺很自觉的把镜头对准被绑在链子上的郗诤言。
上午在车上见过,那时的他身上血淋淋的,现在被挂起来,倒是能看出腿上被磨,而露出来的森森白骨,看着让秦依一惊讶,又兴奋。
林梧淡淡瞥了眼秦依一的神色变化,示意无欺继续在郗诤言身上划刀子。
无欺让手下塞住郗诤言的嘴,另一个,就用刀在他身上一点点的割着。
刀很钝,刮着当然疼,郗诤言的汗水不断滴落,砸在血肉上,蛰的更疼,喊声又被咽在嗓子里,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