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陆队长并未否认，而是眯起眼睛看向蓝魔。
“你老人家别这么看我，我可知道原城分局眯眼陆有多可怕。”骷髅的嘴角划出一道巨大的弧度，开起只有他们几个了解的玩笑。
“蓝魔你最好认真一点。”陆队长用了和北斗相同的说法。
“我说陆晟，大家都是老朋友，至于像现在这样剑拔弩张吗？我都已经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要被你们这么奚落。”说完，蓝魔用虚幻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泫然欲泣。
陆晟哭笑不得，对坐在一旁不知道干什么的韩副队道：“老韩，你去把张卫他家附近的窥探者清理一下，别让他们出什么乱子。”
“好的，队长。”
韩副队起身离去，北斗正色道：“陆晟，你和我们在这扯了半天，到底这次分局为什么派你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吗？”
陆晟打了个哈哈，“你猜。”
“我懂，你们有自己的保密条例对吧，李绅这件事情上，我们还是各凭本事吧。”
“这样最好。”
两人彼此拍拍肩膀，陆晟道别，他来这一趟，至少知道在调查雨山村事件中两方立场相同，这样此后行事就要方便的多。无论如何，陆晟也不想多出一个段位很高的敌人来。
陆队长离开，屋中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个，蓝魔飘到北斗跟前，有些担忧地道：“这次来的竟然是陆晟和韩非语，这两人可都是大麻烦。”
北斗亦是凝重地摇头，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哪怕抢占了不少先机，他同样没什么把握争得过源城分局的人，毕竟拥有官方力量的人相当于享有无限的资源。
两人心事重重地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电视再次被开启，上面是李渔的游戏纪录。
他们心不在焉地看着。
……
……
……
李渔五人，此刻已经疲惫万分。
游戏已经进行到了第六个小时，他们已经在这森林里走了六个小时。
如果说树木们的攻击让人疲于奔命，那么完全重复的风景则让他们愈发烦躁。
是的，除了最开始这一波攻势之外，五人已经在森林里沿着道路行走了至少五个小时，而两侧的树木竟然丝毫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就仿佛这些参天巨木都是人为栽种的一般，连间距都是说好了的。
“我的天……我们还是停下休息一会为好。”走在最前头的雷暴实在无法忍受这样重复而又神经高度紧张的过程，提出了暂且修整。
另外四人立刻表达同意，五人坐在一棵大概有二十米高的树下，简短休整。
“这个剧本是没设计好吗？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危险，就让我们在树林里走，我的天，我一想到还要走十五六个小时，我就快要疯掉了。”雷暴大声抱怨道。
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这个剧本到现在，除了最开始阶段外，此后一直风平浪静，连个兽鸣鸟叫都没有。
“问题在于我们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没有动物，没有人，没有任何可用的线索。”于渊也有些丧气。
“我都快要以为我们进入了一个无限循环的空间里。”何橘叹息道。
“要不是我们在树上都做过记号，我肯定也会认为就是这样。可能这就是系统给我们设置的最恶心的考验吧。”
李渔沉吟：“话虽如此，可你们有没有一种感觉，我们现在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无限循环的陷阱……”
“别忘了，这里是游戏世界，我有种感觉，我们正在无数想相同的贴图里不断行走，每过一段时间，系统只需要把最开始的贴图放到我们面前，就可以让我们以为自己仍然在向前行进。”
“系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何橘笃定地说，李渔立刻接上：“可这片森林会做，而我们根本无法分辨出这里的树木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只能依靠做记号的玩家还是太弱了。”
于渊赞同地道：“鲤鱼说的有道理，我们也许真的被这森林算计了，我们的反应其实也有些慢了。”
他站起身来，双手附在一棵树的树干上，沉心屏气，那棵树竟然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树叶扑簌扑簌地掉落在地面上。
“它在抵抗我的控制。”于渊说道，“这森林中的所有树木都差不多，奇怪，没有任何植物会抵抗生长，那是源自植物内部自身的本能……”
“有没有可能这些植物其实只是披着植物外皮的人类？或者说是有高等灵魂的生命？”
“不，不是这样的。”于渊否认，“我根本无法和它们交流，我感觉这些树木相比于高级的智慧，更像是……它们害怕脱离集体。”
“就像是我们人类，当集体里的人全都穿着黑衣服，只有你穿白衣服的时候，那么你就处在一个脱离集体的状态中，大部分人即使内心很喜欢白衣服，也会去买一件黑衣服和大家融合在一起。”于渊仿佛在阐述一种社会现象。
“这些植物有两种本能，一种是生长的本能，一种是存活的本能，我在它的身上，感觉到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树木在害怕，害怕自己变得比其它树木高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树木的……情绪吗？那它们对我们的攻击又算是怎么回事呢？”梦蝶发问。
于渊仿佛异界植物学家，面对着四个学生侃侃而谈：“树木的情绪很微妙，大部分植物的生长本能都包含了生存本能，比如说在悬崖上能够看到的突出的一颗树，这就是生长本能和生存本能方向相同的情况。”
“死亡森林里的树木，则明显是两种本能冲突的结果，生存压抑了生长，树木们为了活下去，或许是达成了某种共识，只有到达某个高度的才能够存活……这也许就是一种进化吧。”
“也就是说……树木的上空有什么东西在等待它们长高？另外，树木对我们的攻击又算是什么本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