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梁谦知道自己要离开了,且不论宫九有意或者是无意,都意味着对梁谦来说,叶孤城是个危险人物。梁谦需要赶紧离开明国,算来算去,还得回去宋国。
梁谦看了看田伯光,伤势已经基本上不影响赶路了,但还是开口问道:“我要去宋国,是就此别过还是跟我一起?”
田伯光笑了笑:“一起吧?我这样还能去哪?现在就走吗?”
“不,明早走,现在走不适合,晚上走太显眼。明天一早就走。”梁谦思索片刻回答,宫九的实力梁谦清楚,叶孤城绝不能如陆小凤所说的一剑逼退宫九,梁谦猜测叶孤城受了重伤,而且宫九为了混淆视听,肯定是以皇宫中的什么人或者物为幌子。梁谦也猜测,宫九已经得手!所以这段时间梁谦没有被陆小凤暴露。
梁谦还大胆猜测,牛肉汤跟着陆小凤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免陆小凤不小心向叶孤城提到自己的身份,否则不能解释牛肉汤知道了梁谦却不下手,牛肉汤跟宫九是一派。但如果是这样,牛肉汤为何不跟自己说明小老头的立场,除非有一点,牛肉汤已经说了,而梁谦自己没领悟。想到这里,梁谦突然惊恐,陆小凤想必比自己聪明,他万一先知道线索?
不!牛肉汤确实说了!小老头跟老爹并无联系!这句话不是套话!牛肉汤笃定陆小凤比自己聪明!真作假时假亦真!
梁谦此时明白了小老头非友,至于是不是敌就不清楚了。梁谦也不知道谁布的棋局,把小老头,宫九,牛肉汤,叶孤城,木道人,北梁王全牵扯到了,对随着布局的展开,梁谦更加心惊。梁谦也想到还有一个局中人,暂时却毫无动静,鹿鼎公韦小宝!依老爹和韦小宝的交情,韦小宝不可能不入局,另外梁谦依旧疑惑着当初韦小宝救自己,为什么要开那一枪?依照韦小宝满级的功力,按说不必开枪。梁谦一夜也没思考出头绪。
第二天一早,久违的马车上路了,依旧还是田伯光赶着车。前往宋国之前,梁谦还有一件事要做,他答应过风清扬保住华山派。
福州。
“君子剑岳掌门,久违了。”
“哦,是你?老实和尚呢?”
“老实和尚不在,辟邪剑谱在,岳掌门可要?”
“哦?此等武功秘籍,自是有德者居之,岳某惭愧,多有不足之处,只当是敬而远之了。”
梁谦见岳不群居然不出手,无奈只能自己出手,毕竟岳不群的老奸巨猾,越留越麻烦。拔剑术随心而起,剑势大而稳,如壁立千仞,又如狂风巨浪,剑势中隐含凌厉风声,使时一剑快似一剑,所激起的风声也越来越强。
岳不群大喝一声:“狂风剑法!你是剑宗余孽!”说罢抽出君子剑,抢上前来。
二人相斗,岳不群剑势稳而狠,梁谦剑势快而奇,一时间寒气逼人,狂风一卷,竟围着二人渐渐扩大,梁谦不待剑势用老,剑锋一转,口中喝到:“请岳掌门再试一试我这招!”说罢一剑荡起竖劈下去,岳不群连忙躲过,只见剑锋一偏,剑光圈起又是横荡出去,岳不群躲闪不及竟也是相同一招击来,伴随着剑声刺耳,二人分开。
梁谦嗤笑道:“不成想岳掌门竟对我我这剑宗夺命连环三仙剑研究颇深呐!”
岳不群也不说话,顺势反守为攻,竟是一招太岳三青峰!一剑压一剑,竟似奇峰峻岭般气势铺面二来,第二剑更为强劲,梁谦连连招架,眼见第三剑出招,一记破剑式击出,岳不群躲闪不及,只得甩手丢开手中剑,还未等梁谦得意,竟扭身间左手接住,第三剑顺势而来。
电光火石之间,梁谦剑光一闪,手中剑竟也好似脱手而出,岳不群果决出招,只是招出至一半,就无力继续了。岳不群倒下才发现胸口已经中剑。
进行着最后喘息的岳不群断断续续说出了一句让梁谦惊骇的话:“原来你……就是张老财!”
梁谦顿时震惊了,张老财一名他有三年多未曾使用了。当年还是在山海关杀凤天南,万广背叛说出张老财的名号,随后杀云中鹤,张召重,都是用了相同的招数。只是梁谦实在想不通为何岳不群突然说起。
梁谦心中突然浮出一个问题:如果张老财早就被关注的话,那知情的段誉和慕容复!快活林!梁谦后怕了起来,他一个知晓剧情的人竟成了局中人!万广死!段誉和慕容复身死快活林!现存知道张老财的人只有三个!银姑,沈宜,王语嫣!
梁谦只觉得自己越查越深,好似自己已经马上要深陷其中被大势淹没。梁谦还以为万广身死只是钱帛动人心,居然另有隐情!不对,还有一个人知情!陈近南!
快活林在哪?梁谦迫切想知道这个问题。看来此次前往宋国是势在必行了。
梁谦将岳不群的尸体留在地上抽出剑转身离开。三天之后,一架马车来到华山派门口。华山上已是一片白衣缟素。梁谦在思过崖待了几年,大家也都认识这位天天拔剑的傻子,此时见梁谦上山,也未有阻拦,梁谦直直走进大殿,看着大家正在布置岳不群的丧事。
梁谦淡淡的看了看,拔剑而出,剑意凛然:“我乃剑宗弟子,前来挑战,有人可敢应战?”
“我夫君刚刚过世,阁下不请自来,竟敢在灵堂上生事,我容不得你!”一人横眉走出。
“宁女侠,宁中则,华山玉女,一生慷慨大义。有道是:应赞好为人,慈祥若亲母。心本明月识忠厚,独不横猜忌、少侠福。若须作奴颜,毋宁把死赴。难查君子是小人,自戕伴女眠、终身误。”梁谦一番话娓娓道出。“久闻宁女侠,实不敢冒犯,此番前来,我既为私心,也是为人所托。岳不群贪图辟邪宝剑,横死于福州林家镖局外,我也不便多言。”
后面岳灵珊冲上前来:“谁杀了我爹?说,不说我杀了你!”
梁谦瞥了岳灵珊一眼,看了看手中的剑,也慢慢说道:“漫唱采茶觉已迟,犹怜深信未相欺。世间多少痴情女,伤尽男儿不自知。”
岳灵珊未听懂,一跺脚,持剑冲了上来,梁谦一剑荡出,岳灵珊的剑已撞飞,人也呆立原地。
“住手!”“珊儿!”令狐冲和宁中则的声音同时响起,而此时梁谦的剑已经搭在了岳灵珊的肩膀上。
梁谦看着宁中则也不管她听得懂听不懂慢条斯理又继续说道:“逢君不迟别君迟,壮士心怀未忍知。玉女峰下花正好,依稀风雨似前时。”
梁谦收回剑:“宁女侠一生豪气不输男儿,对后辈也是舍命相护,我心中确是十分敬重。我乃剑宗弟子。”梁谦又看着令狐冲说道:“令狐少侠既为华山大弟子,华山有难当挺身而出,我先去思过崖,令狐少侠稍后去那找我。剑气之争,今日了结。”
梁谦在思过崖等了很久,似乎华山的白事已经办完了,黄昏时分,令狐冲来了,身后华山众人也是跟着。
思过崖如此热闹,上一次似乎还是在百年前魔教攻打华山的时候,风清扬在隐秘处,梁谦确信。
令狐冲走上前来:“在下自知武功不如阁下,但今日誓死守卫华山。”
“你有这心就好了。”梁谦笑笑开口说道,又冲远处喊着:“宁女侠,劳烦您走近些,我有一事相告。”
“师母。”众人担忧齐呼。
宁中则口道无妨,便走到梁谦边上
“劳德诺是左冷禅的人。”梁谦开口之间拔剑,宁中则慌忙招架,令狐冲也赶紧提剑抢身上前,与梁谦斗了起来,梁谦引着二人且战且走,突然剑锋一转,攻守互换,梁谦手中发力,令狐冲和宁中则的剑齐齐被挑飞,飞剑深深扎进石崖之上。梁谦退身收剑:“承让!”
梁谦持剑缓缓离开,华山弟子齐齐让出一条路不敢阻拦。
令狐冲颓然的走过去将被梁谦挑飞刺在崖缝上的剑抽出,突然之间竟看到剑孔中似有光亮,顺势抽出旁边宁中则的剑!唰!一个缺口打开,隐隐看去,里面竟是一个山洞,令狐冲不敢声张,连忙回头唤着师母。
此时华山山脚的马车正缓缓离开。梁谦回想着山上的过程,岳灵珊的反应,也就是说岳不群之死,众人都看不出张老财是凶手的。那么,段誉也未曾看到自己出手,他到的时候云中鹤已经死了,梁谦坐在马车上缓缓闭上眼睛,段誉为什么会死!难道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