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下方元从入定中醒过来,看到一旁的夏云杰还在睡觉,便走出门外,下了一夜的雨,空气格外清新,方元深吸一口气,泥土的气息夹杂着青草的芳香钻入方元的鼻子。这一套拳下来,方元整个人身心舒展。
“小方子,吃我一拳。”从屋内窜出夏云杰的身影,右手握拳朝方元胸口打来。
方元一个侧步躲过,右腿如鞭,踢向夏云杰。
夏云杰没料到方元反应如此之快,只得收回拳头,双臂加在胸前,马步站稳,挡住方元。
两人厮打在一起,都没有动用修为,不一会儿两个人都累了,并排躺在地上,望着天空喘粗气。
夏云杰大笑几声,说道:“小方子,你看上去挺单薄,没想到这一股子蛮劲挺大啊。”
方元也笑了,说道:“可能和我从小劈柴有关系吧。”
“滚你丫的,谁能劈柴劈出你这一身力气,走吧,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发吧。”夏云杰站起身来,拉起一旁的方元。
方元站起身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说道:“大哥,不瞒你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三川书院在哪里,昨天我不是问你了么,你知道么?”
夏云杰一阵尴尬,昨天太激动,忘记了这个事情,只得说道:“三川书院嘛,就在那里,我们走那条路。夏云杰随手指了一条路。
方元虽然不喑世事,显得比较单纯,但并不傻,他看了眼夏云杰,说道:“三川书院不是在南边么,你指的方向好像是东边啊。“
夏云杰脸红了几下,心想:“自己这兄弟不笨啊。”嘴上却说道:“没错,我就是考考你,我当然知道应该往那里走勒,嗯,没错,我就是考考你。”
方元也知道了自己这个新认的大哥是个不靠谱的,就不再说什么了。
两人去破庙拿了行李,便上路了,一路上勾肩搭背,嬉笑打闹。
几天后,俩人走到了一个小山坡上,看见山脚下有一个小村庄,此时正是中午,袅袅炊烟升起,俩人都很兴奋,此时的俩人都已经是蓬头垢面,饥肠辘辘,原来是两天前,夏云杰不小心踩入了一个沼泽里,方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夏云杰拉了出来,可是行李也丢了,干粮也没了。
两个人朝村庄飞奔而去,到了村口,两个人放慢了步伐。有几位老大爷,老太太坐在村口的大槐树下闲聊。
夏云杰给了方云一个眼色,意思是等等让他来说。
两人走上前去,夏云杰朝几人作了一个揖,诚恳地说道:“各位爷爷奶奶,在下是云游四方的书生,这位是舍弟,我们二人途经此地,不慎迷路,还望能向各位讨口水喝,能让我们兄弟俩借宿一宿的话就更好了。”
村中之人,一生几乎都是在村子里度过,单纯善良,眼见方元二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夏云杰出口又知书达理,对夏云杰的话深信不疑。
几人七嘴八舌地问方元两人叫什么名字啊,从哪里来啊,到哪里去啊。方元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十分窘迫。夏云杰倒是应对自如,有问必答,温文尔雅。但是一刻钟下来,夏云杰也有点支撑不住了。还好其中一个老太太见两人实在是累了,说道:“小夏,小方,我看你们也实在是累了,要不到我家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两人忙答应道:“好的,好的,谢谢吴奶奶了。”
三人一行来到了村子里的一户人家。
吴奶奶朝屋子里喊道:“孩儿他爹,我带回来两个小客人。快出来迎迎。”
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老汉,拄着一根拐杖,头发黑白相间,留着一缕山羊胡,有点驼背,身上的衣服打满了补丁,却很干净。
吴奶奶指着老汉,介绍道:“他叫吴铁达,是我老伴,也是我们吴家沟的村长,所以一般村子里有外人来的话,都会住在我们家里。别看他现在这样,年轻时可也是去外面闯荡过的”说完又指着方元和夏云杰说道:“这位是小夏,这位是小方,他们是云游到此处的两位书生。”
老汉有点不好意思,说道:“老太婆,你别瞎吹牛了,两位小兄弟快请进,屋里简陋,别嫌弃哈。”
夏云杰朝老汉作了一个揖,说道:“村长不必自谦了,我与弟弟二人,天为被,地为铺,有一卧榻之地已是极好的了。”
老汉把两人迎进屋内,说道:“你们先去洗个澡,这两件是我儿子小时候的衣服,你们先穿着,可别嫌弃。”
两人端起吴奶奶打来的井水,走到一旁的小木屋,好好地洗了个澡,夏云杰一边洗着还一边嘟囔道:“装斯文可真累啊。”
洗完澡两人穿上衣服,几天来两人都是泥巴,此刻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都感到浑身舒坦。
走到屋内,两个人看见桌上摆着热腾腾的饭菜,立马坐了过去,方元一坐下就是一阵狼吞虎咽,夏云杰却还是慢条斯理的吃着,夏云杰偷偷地瞪了一眼方元,想让方元吃慢点,能给他留点,方元却是埋头吃饭,根本没有看见夏云杰地眼神。
一阵风卷残云之后,方元打了个饱嗝,夏云杰却还只是半饱。
吴老汉坐在一边,笑着看着两人说道:“两位小兄弟,吃饱了没有,不够的话,再让老太婆给你们做点。“
方元忙挥手道:“够了,够了,吴奶奶手艺真好。”说着,方元就要动手收拾碗筷。
夏云杰无奈地拱了一下手,说道:“吴村长,我们吃饱了,就不麻烦吴奶奶了。”
村长看见方元要收拾碗筷,赶忙站起身来,说道:“方小兄弟你们是客人,怎么能让你们收拾呢。放下,放下。”说着,便拿起碗筷,端到了厨房。
屋内就剩下方元二人。
方元朝夏云杰说道:大哥,咱吃了人家的也没钱还,我们得帮他们干点事情报答他们。“
夏云杰想了一想,说道:“是的,咱可不能做那吃白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