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留下的是记忆,脚步留下的是经历。时光似研墨,磨淡了一切的记忆。
书写过去,必要打开记忆的大门。好的、坏的、开心的、搞笑的,遗憾的……
人在静下来的时候,最乐意做的事情就是回忆。因为那些回忆,带着岁月的温度,在我们周身流动过。
昨晚和丫头聊天,我觉得我这次的作品可能“扑街”,写不下去,好几次想放弃。但不为自己未来担心的丫头,一直在给我打气加油。她说,其实每个人在每个间断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她认为不要让自己太拘谨,坚持下去就好。
不经意间,我们就来到了“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的春天。虽当下被疫情阴霾笼罩,但我依然会自娱自乐。家里的阳台、飘窗、花草、窗外无人的街道、对面楼上的窗户、还有那片长满厚厚草的未开发楼盘,都是我最爱的风景。
之前没太注意那片厚厚的草坪。但现在有了更多驻足的时机,就会发现身边更多有意义的事物。有天开玩笑在朋友圈发了条搞笑动态:我将拿着炒菜铲准备下去开发,等疫情过后,高楼可以林立,也算我为祖国做贡献了。引来很多人点评,记得其中有个朋友说,草太厚了,直接火烧吧。
今日又坐上飘窗,又看到厚厚的草坪,脑中浮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画面。
厚厚的草坪,无人的街道,寂静的四周……
扎着两条辫子的小女孩跑在山间小路上,她周围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泉水叮咚……
文中扎辫子的女孩就是我。儿时经常会随同爸爸外出,去山野、去小溪、去播种,去采摘……我乐此不彼。
那时,春天感觉来的要晚些。基本是快到清明才看到柳枝抽条,河水叮咚,大地苏醒。这便才是真正的万物生长。
春季是播种的季节,人们忙按照四季节气的变化耕种、施肥、除草,收获。每到遇上下雨,为了抢着下种子,我会请假回家帮忙。姐姐以学习不能耽误为由,就很幸运逃过劳动,为她自己的“偷懒”成功的找了好借口。
务农,爸爸也是一把好手,他不信赖迷信,却以科学技术种田。我记得他当时经常说一句话,你哄地皮,地皮就会哄肚皮。那时的我,怎可能明白他的道理,但为了印证有人能回应他,而连连点头。有时天还不亮,有时天已暗下来,有时整座山只有我和爸爸,还有我家那头小毛驴。
我的任务在春季不是施肥,就是点种;在夏季不是施肥,就是除草;在秋季不是采摘,就是运输;在冬季不是运输,就是储藏。我跟着爸爸,毛驴跟着我,我们“同甘共苦”。
其实好多人并不了解施肥,点种。我认为它就是一项技术活,对于它我可能天生有那样的悟性。
记得有次晌午,我们还在地间劳作,是播种绿豆,爸爸要求我,每两颗种子之间的距离不能超过一根筷子的长度。
好难啊!对于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那不是一种考验吗?你得一边走,一只手挎篮,一只手顺着犁开的道,毫无差错的点下去,而且必须注意,两颗种子之间的距离。那段时间,我是观察着爸爸回家的脸色度过的。因为在这之前,爸爸说,等幼苗长出来,不是他要求的距离,我会被挨揍的。爸爸其实是用这种方式吓唬我,让我做事不能马虎。
那天放学回家,我看到爸爸已经回家吃饭。我早就打听到他今天去那片田地,我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表情,好像没有“阴云”。我就试探问爸爸,幼苗怎样?爸爸很满意地说,不错,基本不用拔掉多余的。
当时我如释重负,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用“挨打”了。现在想想,那是一种成功的喜悦,对于“负责”一词我做成功之后的,喜悦。一片绿油油的绿豆苗,整整齐齐屹立在岗位上。
是爸爸教会我认真,负责。直到现在只要是我下决心做的,我一定可以尽力做到完美。
一个人不管在哪个间断,只要用心去做,就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惊喜。不分年长年幼,都会有满满的自豪感,收获的喜悦感。
那时的水果,基本都是种在自家的田间地头,利用资源,播撒种子解决。每到秋收,整山,整田红绿相间,香气四溢。
我和爸爸一起在错过播种季节时,抱着试试的心态,撒下香瓜的种子。爸爸说,按照今年的雨水,可以出现奇迹的。
真的是那样,相信奇迹的人,本身就和奇迹一样了不起。
每次放学回家,我基本都是饿的前心贴后背,飞速跑回家的。那天刚端起饭碗,就听到院子里“佟”地一声。我们都跑出去,看到爸爸从袋子里倒出了好多香瓜,已是深秋,在那时已经属于下架瓜果。黄绿相间,香飘十里,诱人的很!
爸爸对我说,看咱们成功了,居然结了好多,熟的透彻,地里还有很多呢。
爸爸在当时,不光是医术了得,务农也是一把好手,更让我佩服的还有他的计算。白天爸爸在田间劳作,在为病人治病,晚上他还继续在昏暗的灯下,处理会计事宜。他还兼职会计一职,大小会议也是经常出席。
我最羡慕爸爸的会计记账簿,红蓝横条的纸张,蓝色的硬皮。那时多么希望自己也能有一本,可在当时资源紧缺的年代,我们只能用一张大白纸,叠成小本样,裁成16K缝好。
姐姐有一本新华字典,那也是我梦寐以求的。红色的皮,白色大字。可她就是不让我动,因为每次她的东西经我手之后,都会“毁容”。
后来爸爸给我说,等到秋后,我拾田间遗留的豆子多了,他会给我买。我使劲拾,背上背着东西再拾,走在田间再拾……恨不得偷偷把没掉下的摘的充数。
秋去冬来,繁忙的农活终于结束了,爸爸有时间去赶集了。那天回来,他给了我一本新华字典,那是我用劳动换来的。我感觉到了收获的喜悦,明白了只有劳动才有收获。
路上已灯火辉煌,虽然还是了了数人,我感觉很幸福。生活在我们这个“大家庭”,有祖国为我们做坚强的后背;生存在“小家庭”,有爸爸为我们加油打气,遮风避雨。
虽当下仍处于黎明前的黑暗,但只要等到朝阳初升时,便会迎来那满面春风,桃红柳绿,鸟语花香和所有美好,届时将会与你共赴一场春天的盛宴。
等一切过去,与你共赴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