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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知道和不知道的事

“这次座位的编排学校统一要求成绩好的同学坐在一起。你是班长,有什么想法没有?”下课后班主任把于静叫到办公室问他。

“可以。”他回答得很快速和干脆,因为激动。

“于静,在我面前你大可以畅所欲言。如果你觉得这样做不好,你尽管大胆说。我会跟学校反映的。”刚才在老师手里转得欢快的红笔一下子停了下来。她将笔插在笔筒里。插了一次,没插好,又拿起来插了一次。插好后,她把目光慢慢汇聚到于静身上,此时于静也正看着她,他们眼神相对,一个写着困惑,一个写着激动。

于静一本正经地说:“我挺赞同这样,真的。成绩好的同学在一起可以讨论学习问题,嗯......还可以互相学习,取长补短。”

于静说完后,老师把头稍微偏了偏,目光不再聚集在于静身上,而是低头看自己的备课本。她低着头,慢条斯理地说:“既然你这么赞同,又是学校的安排,我就实行吧。那你......对了,这件事不要告诉班上其他同学。好了,你回去吧。”

于静还没跨出办公室的门半步就有点激动得站不稳了。他努力想控制脸上的肌肉以便让自己笑得不要太明显。事实证明他根本做不到。在从办公室到教室悠长的走廊里,旁边路过的课代表和老师都会注意到这个边痴笑边蹦跶的男孩子——他一蹦一跳地穿过悠长的走廊,心里乐开了花。他现在看到的所有一切仿佛都是他现在最想看到的。下课时嘈杂的教学楼,学校还未修建完的破败的操场,就连已经敲响的上课铃,他听着都像是自己最爱听的歌曲。

他爱听欧美歌曲。其中有一首歌名叫做【Someone like you】。有一句这样唱道:

“Somtimes it lasts in love,but sometimes it hurts instead.”

--

换座位的那天,凯薇睁大了眼睛盯着屏幕上的座位表,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排三个人的座位,她坐中间,左右分别是于静和小艺。凯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于静成为同桌。这一切来得过于突然,就好似你一个人在马路上散布的时候,有一个人突然走过来问你“要去哪?一起吧!”她不太懂如何给人暗示,她只会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态度。对于于静,她只想用行动明确地告诉他——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的发展。

凯薇笨拙地将课桌挪到于静旁边,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那家伙果然很开心。他有条不紊地整理着桌上杂乱的书和本子,那脸上似有似无的微笑仿佛在对自己说:“真是天助我也。”凯薇挪好桌子后皱了皱眉头,自然地看了一眼课表——“数学课”。她拿出一本【长江作业本】头也不抬地写数学题。突然她感觉到有人在跟她讲话:

“徐凯薇,你生日是在12月1号吗?”这个问话伴随着他从嘴里吐出的一阵轻风,化作一团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刺在凯薇的左脸,酥痒之中又带着轻微疼痛。

“我不晓得。”凯薇低头继续做题。刚才脑海里清晰明了的解题思路开始变得扭曲,眼前的一串串数字开始重新组合,变成了于静的模样。凯薇此时觉得左边这个人令她无比的厌烦。

其实她在问她的第一个字就想好了怎么回答他,以致于让这个对话显得既尴尬又好笑。

凯薇知道,于静是班长,所以他偷偷去班主任办公室在花名册上查了她的生日;她也知道,这个男生那天对她说的话不是闹着玩的。而她却不知道,最让她不能接受的座位编排,也是因为这个男生在老师面前的坚持。

如果凯薇知道了,她只怕是会更讨厌面前这个男生吧。

一场座位的变动,变成凯薇和于静的开始。一次对话,敲醒了凯薇自我麻痹的梦,却并没击碎于静对凯薇赤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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