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下来,但是新楼兰的狂欢依旧在继续,天使之王米迦勒在天都圣创院的开院典礼上去天权教教皇大战,结果教皇承认天使之王小胜一筹,并承诺将天彻帝国的一份军用机械甲胄制造图交给米迦勒支配。
普通区,绿色街道公园
赤爵跟在教皇身后一米左右走着,走出街时赤爵已发现,平时昏暗无光的街道此刻所有路灯打开,明亮成为这一刻普通区的主色调。
而走到到普通区的绿色街道公园时,赤爵惊讶的发现平时空无一人的公园此刻挤满了人,即使已经进入凌晨,依旧有不少人在那狂欢,为了庆祝今天,城主府出钱为普通区购买了不少食物,并且减少普通区店铺的租金百分之五十一年,开放路灯一个月,绿色街道公园也免费开放一个月,因此现在绿色街道公园里到处挤满了普通区平时不舍得花钱进公园的平民们。
教皇嘲笑的摇了摇头,接着向前走去,不知是在嘲讽人民庸俗还是对人民的无知感到失望。
街上的行人肆无忌惮的狂欢,赤爵跟着教皇走在街上就像狂欢大军里毫不起眼的一员,丝毫不引人注目,任谁也不会想到教皇就在平民人群当中。
走着走着教皇突然拐进一条小巷子内,赤爵紧随其后,原本喧闹明亮的环境随着深入小巷而逐渐远去,黑暗与专属的垃圾恶臭再度成为主调。
直到听不见大街上的欢呼声,教皇背对着赤爵,突然开口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一个国家能是一个国家吗?”
赤爵不语,他当然知道这个答案是什么,曾经在教廷里他无数次听到这个问题从教皇口中问出。
见赤爵又不说话了,教皇浅笑,“你还没有忘记那里吗?”
“呼呼呼......”听着教皇那无所谓的话语,赤爵双拳紧握,开始急促的呼吸,眼瞳中爆发出骇人的气势,那天令巨石承受不得的莫名压迫力从他身上传出。
教皇感受到袭来的压迫力,脸色不变,一层圣光从他身上缓缓冒出,中和阻挡了赤爵的压迫力,教皇手一挥,一颗粒大小的光点冲进赤爵脑内,炽热感如同不灭的圣火,开始在赤爵大脑内燃烧。
“重新感受一下吧。”教皇收起浅笑。
樱花……那美丽的树林变得荒芜,一望无际的大火将整片肥沃的土壤烧成最原始的龟裂大地,象征着死亡的铁骑从远处狂奔而来,给那座美丽和平的城市带来血与剑的洗礼……
记忆海洋中,那一段段足以让赤爵痛苦到撕裂自身的记忆闪过,赤爵很想叫出来,但是在叫声出来的瞬间被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中,叫不出来。
教皇的那道光,就像一幅通往名为绝望的地图,将赤爵抛弃的那一段段记忆给找了回来。
赤爵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他看到一柄柄刀剑从自己身边划过,自己身边的亲戚朋友一个又一个的接连倒下,最后,一柄剑终于落到了自己的脸上。
猝然惊醒,赤爵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教皇在自己正对面站着,脸上是那标志性的礼仪微笑,“这么久没训练,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挣脱出来,还算可以。”
刚刚的那段记忆开始模糊,但是那种痛苦却留在了赤爵心中,他曾经自愿经历过成千上万次这种训练,但是这次是被强迫的,原本已经足够骇人的眼瞳中,赤金色的凶光化作惊天杀意,赤爵脱掉戴在自己手上的手套,那枚红宝石戒指此刻散发出如同烈火燃烧一般的火芒,无名的兽之火影在红宝石的倒光中反射出来,四周的温度开始莫名上升,赤爵释放压迫力也开始乘倍向上翻。
“嘶~”感受到这加倍的压迫力,教皇脸上的微笑变得有些狂野,“该怎么说呢,三年没训练,非但没有下降,反而还上升了,真是妙啊。”
“行了,我这次来找你不是来叫你回去的。”见赤爵已经频临爆发点,教皇出言劝阻。
然而火焰的温度与压迫力依旧在上升,教皇定神一看,赤爵那双眼瞳中,赤红不但占据了瞳孔,连眼白的部分也开始被赤红色侵蚀,隐隐约约之间,赤爵的瞳孔中也有一道影子在游动。
“没有接受训练,虽然上升了,但同时也加重了,原来如此。”看着那双已经偏向疯狂的赤瞳,教皇说着意义不明的话,手掌再度一挥,又是一颗光点从掌中飘出,飞向赤爵。
看着不久前才令自己痛苦不堪的光点,赤爵下意识想要躲开,然而这次的光点比前一次更迅速,几乎在赤爵闹内反应过来要躲开的时候,光点已至。
就当赤爵以为那股记忆训练再度卷来时,炽热感并没有如期而至,反而是一股舒服的清凉感涌上心头。
四周的温度开始下降,赤爵释放的压迫力直接归于虚无,红宝石戒指上的兽之火影也开始消散,一声极度不甘的兽吼跨越时空传了出来。
“吼!!!!”
“哼,你还没资格吼我!”教皇冷哼一声,权杖凭空出现,小型圣影幻化出现,一弹指,圣洁之光弹入虚空,消失不见。
就像刚刚梦游恢复神智的精神病人一般,赤爵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也不顾周围的空气是多么的浑浊与恶臭。
圣影消失,教皇脸色不变,但是终究是有些失望的看着赤爵,“你这个样子,未来怎么接替我的位置。”
“我不要接替你的位置!”赤爵愤怒的咆哮,凶神恶煞的盯着教皇。
教皇再度冷哼,“你以为你有的选吗?就算你不再使用那东西,赤魂依旧在侵蚀你的灵魂,你不跟我回去,就你现在那种情况不出一年你就会被赤魂完全吞噬,变成只知杀戮的野兽。”
“那也比回去那里好,”赤爵再度咆哮,眼神中透露出痛苦与厌恶,“那个地方让我觉得恶心!”
“我是为了你好!”
“你放屁,你是为了你自己,我在你眼里算什么?如果不是因为我能使用这东西,我现在估计早就在那条街上的某个角落死了,死了!”赤爵抓住胸膛,歇斯底里地怒吼,变得癫狂。
一把扯掉手上的红宝石戒指,朝着教皇大力扔去,“这东西你找别人用去吧,别来烦我!”
看着那枚被赤爵扔过来的红宝石戒指,教皇波澜不惊,也没有一丝打算接过戒指的动作,戒指就这样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后,向地面落去。
然而就当戒指将要掉到地上时,红宝石中开始发亮,赤焰在红宝石上燃烧,像一股自燃的红色液体,肮脏的地板被红色液体烧出一个小坑。
自燃了一会,猛的弹起,液体像是被人从地上扔回上来一般,形成一道完美无误的弧度,准确的飞回到赤爵带戒指的那只食手指上,在手指周围飞速旋转了几圈后,重新化为戒指,绑在食指上。
“草!”赤爵大骂,没有戴戒指的另一只手一拳锤到地面上,力度大到五只手指直接开始流血。
虽然赤爵早就知道结果,但是见到这一幕以后还是不自觉的骂出声来。
教皇看着这一出“戏剧”,语气不带任何波澜,“你已经绑定了这个灵魂,不是你控制他就是他控制你,你逃不掉,也没得逃。”
赤爵在一阵癫狂过后又恢复了不冷不淡的沉默,从他趴在地上的身影中,教皇只能感受到满满的绝望,担忧之色与心痛在他那算眼瞳中一闪而过,很快便恢复原样,“我再问一遍,你知道一个国家为什么能是一个国家吗?”
像是知道此刻的赤爵是不会回答自己任何问题的,教皇一问完便立即自答:“一个国家之所以能是一个国家,是因为这个国家中有经济、教育、制度以及最重要的军事实力保障。”
停顿了一下,看着还没有反应的赤爵,教皇继续道:“以前,一个国家最高的军事实力是每个国家的九重自然力者,但是从三年前开始,这个固定在人们脑内千年的概念被打破了,因为那几台机械甲胄的出现。”
九重自然力者有着足以改变战场的能力,虽然军用机械甲胄出现以后极大程度的改变了战场上的战斗方式,但是也还不足以威胁到九重自然力者。
但是有一天,天外坠下一个巨大的陨石,陨石内发现了十二台机械甲胄,这十二台机械甲胄能给穿上他的人带来无与伦比的战斗力与破坏力,一个毫无自然力修为的普通人如果能够穿上这十二台机械甲胄中的任意一台,便能够拥有足以匹敌九重自然力者的战斗力,这大大改变了世界。
但是这十二台机械甲胄似乎是有生命一般,一般的自然力修为者穿上会因为适应不了而直接死亡,连死亡原因都未能查明,甚至连一个九重自然力者都因为不适应而死亡,渐渐敢穿戴的人越来越少,直到赤爵的出现。
赤爵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体穿上了其中一件机械甲胄,并且完美的操控,更带来了比普通九重自然力者更强的战斗力,自那以后,各国各势力开始大力研究机械甲胄,也正式开启了现在这个时代。
教皇冷冷地看着趴在地面上无动于衷的赤爵说道:“现在是机械甲胄的时代,一个确切来说由你开创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