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魔杖之后,我不知道村子的“魔咒”是否已经解除:土地是否已经没有ying化(确实颜色发生了变化)而逐渐变得肥沃起来,利于植物的生长;河流是否已经开始流淌(当然这冬天估计也是结了冰的),滋润这片土地;那些离开了村子村民是否听到这个消息会回来重建家园。等等后续问题,我不得而知,我甚至不知道是否拔除了魔杖对于他们是好事还是更糟。
这到底是怎么解除了“魔咒”,将魔杖拔出来的,我现在还不是很清楚。这其中干了许多的件事,是哪个环节起的作用抑或是魔杖本身的作用,这个无从得知。我只知道目前手上握着这个魔杖,这是一把钥匙,得到一条重要消息的钥匙。
这些问题我都无从预测,只有时间能证明。而我现在也是要和时间作一场赛跑,跑赢了可能一切没有变得更糟,跑输了可能输了整个世界。
到目前为止,和暗黑救世主约定限期算上今天已经是第10天了,还剩下5天的时间,5天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我和阿如温查斯骑着戴麒上天赐山,下午才到达了神迹山洞里。里面的油灯没有亮,我点燃了油灯,在里面并没有发现乌鸦阿信的踪影。
“你是怎么联系阿信的?”我道。
“我没有联系他,”她道,“每次都是他联系我的,用电话。”
“那有他的电话号码?”
“他每次都是用不同的电话号码,而且回电基本不会接听或者打不通,估计不是他的固定电话——鬼神信塔的人是不会让自己的信息泄露出去的,信息对他们是如此重要和值钱,他们不会这么做。”
“那怎么办?”我道,“他如果不来那就糟糕了……”
“不会。”阿如温查斯道,“鬼神信塔的人是最讲信誉的,他们说过的一定会做到的,信誉是鬼神信塔的基础,要不它也不会发展那么大而且要价那么高了!”
说的是,但现在时间对我而言相当的要紧,哪怕浪费一个下午的时间对我来说都是奢侈的了!
“我再看看那个鼎,上次他就是在里面睡觉来着。”
我爬上了那个鼎,鼎内并没藏有阿信,但是里面有一个信号弹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发射它!
我跑到洞外释放了信号弹,信号弹刺目的红光冲破天际层层云雾,像是天上垂下来的一条红带,久久不会散去。
“我想乌鸦阿信会很快过来的,我们进去吧。”阿如温查斯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们回到了山洞,生了火,烧了水,温了酒,吃点干粮喝点酒,同时也为守在洞外旁的戴麒(这家伙不愿进来,它喜欢外面的雪)备了吃的。
“你说,鬼神信塔的信息真的都是可靠的吗?”我打破沉默道,“我是说,阿信还没有问我想要什么消息,他就自顾去了……”
“第一,这些家伙无所不知,没有他们打探不了消息。为此,他们建立了庞大机构和体系,大得难以想象,世界到处都布满他们的‘眼睛’和‘耳朵’,包括前卫和传统的方式,他们知道你脑所想的当然也不会奇怪,根据你的信息、资料及目前做的事,会推测的出来,他们在处理这些问题很有一套。”阿如温查斯道,“第二,他们探听来的消息,是根据多方面综合评估得出来的,这又经过一系列的‘筛除过滤’,最终留下一个真相的消息或者最接近真相的消息,这个消息应该是最客观最可靠的。”
“你对他们好像比较的了解……”
“我也只是听赤那说过,赤那对此的了解可能更多,但应该只是冰山一角,没有能真正了解鬼神信塔的一整套,甚至连阿信也不例外……”
“那它应该比美好世界或者暗黑世界还要神秘的多……”
“确实是这样。”
……
过了许久,洞外的戴麒叫嚷了起来——果然,乌鸦阿信来了。至于他是怎样来的,从哪里来的,并不清楚。
“看来你真的得到了魔杖,”乌鸦阿信发出了笑声,“这应该不是一件赝品吧?”
当然,他是开玩笑,她也不可不不收到消息——我想,既然鬼神信塔的“眼睛”和“耳朵”遍布世界每个角落,那么必定也有一双“眼睛”盯着山下的村子发生的事情。
“当然,你应该知道的。”我道。
“但我还是想详细知道你怎么解除了它的封印的。”
我将前事略说了一遍。
“这有趣的很。”阿信摸着面罩的嘴喙,“但你毕竟通过了各种奇怪的努力解封了它,虽然是糊里糊涂的,但必定有一或者多个环节‘打动’了这魔杖的心(宝石),所以它才变得敞开心扉来了……”
“这个给你。”我将魔杖递给了他(我可不想和他耗再多的废话),“我想要的消息呢?”
他接过魔杖,从暗袋里却出一个信封还给我:
“这是你想要的消息。”
我想拆开信,他摆了摆手阻止了我:
“等我走了之后再拆吧?”
“为什么?”
“理由很简单,如果你当着我的面拆开,第一这违反了组织的规定,我只是‘送信员’,无权知道信里的内容;第二,你就算不让我看到,看了信的内容必定会问我很多问题,我可不想被这些问题所缠绕……”
“那好,你走吧。”我淡淡地道。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魔杖是什么东西吗?”乌鸦阿信面罩之下的眼睛放着光,“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想要得到它吗?”
“这些问题可以问?”我不解道。
“原则上是一个问题给一个答案的,你只能从鬼神信塔得到一个答案,这是今次的交易。”阿信道,“但是,刚才的两个问题不在这次交易里面,纯粹是我个人附赠给你的。”
我笑着配合道:“那么这魔杖是什么东西呢?”
“这并不是神或者魔的东西。”阿信道,“它掉在博格达村子里日期2012年7月22日12时,同样的时段,一架UFO坠落了于Z国西部的某沙漠里,这架UFO里郑天宇教授发现了外星生物残骸,提取了魔鬼魂和天使爱的样品……”
“这就是说……”
“不错,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阿信道,“它就是外星人的东西!”
这就可以解释很多在它身上不能解释的现象了——因为这是未知之物,“未知”如果这么好解释它也就不叫“未知”了。
“那它是外星人的什么东西呢?”我笑道,“会不会是一把拐杖?”
“这个我回答不了你,甚至鬼神信塔也不能——鬼神信塔是致力于人类的消息的研究,外星人超出了它的范畴了。”阿信道,“但要猜测的话,我想它是件武器。”
“武器?”我冷笑道,“所以,你们就想得到它吧?”
“我们并对武器并不感兴趣,对工具反而有点兴趣……不知不觉回到了第二个问题上了,呵……”
“但如果它是外星武器的话,起码能卖个好价钱,不是吗?”
“鬼神信塔并不缺钱,我们有很多生意,别人高价求我们也不一定替它办……”
“不是为了钱,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阿信指着我道。
“这又是为什么?”
“我觉得你需要它,况且你是解封它的人——能解封它的人,必定是能征服它的人!”
“我不知道它对我有什么用……”
“我认为,它和魔鬼魂或者有某种相关的联系,毕竟它们是一同被带到地球上来的。”阿信眼眸里闪过一道诡异的光,“或者它会成为一件消灭魔鬼魂的利器,或者它没有,或者另有用处,或者一无是处,谁知道呢!”
我苦笑道:“你的解释有点牵强,有点莫名!”
“你解封它的方法不也是这样吗?”
“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想将它送回给你。”阿信将魔杖递给了过来。
“你叫我去拿魔杖来就是为了送给我?”我不解道,“不是用来换取这个信封的吗?”
“是的。”阿信大笑道,“魔杖和消息没有什么联系,没有魔杖我也一定会给你这消息——确切地说,是鬼神信塔会给你这消息。”
“那这次交易岂不是变成了‘无偿交易’了?”
“我们很少做这样的亏本生意。”阿信道,“但我们认为这并不亏,于鬼神信塔于人类于世界都是有利的,所以我们愿意这样做!”
“那鬼神信塔愿不愿意再无偿提供几条消息?这样或许对世界更加有利!”
“一次交易只能带来一条消息,鬼神信塔永远只和同一个人做一次交易,这是原则问题,是它存在的基础!”
“这有点难以理解……不过还是谢谢你带来了这条消息。”
“不用谢,鬼神信塔做了它该做的事情。”阿信道,“剩下就交给你了!”
“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了。”
“那你可以走了没?”
“当然,再见!”
他还是将魔杖塞到了我的手里,并且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走向山洞出口,直至戴麒再次呼叫到停下来。
我看着手中的魔杖,看着那已经黯然失色的蓝宝石,然后对阿如温查斯道:
“你觉得这会是一件外星人的武器吗?”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它像是一件武器。”她道,“我看到过有人用这样的武器——”
“谁?”
“法师,在一些电影里有类似的武器……”
“你看我像法师吗?”
“不像……”
“我甚至都不知道怎样使用它——或者它还能不能用……”
“但阿信或者鬼神信塔将它交给你,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不是吗?”阿如温查斯道,“或者他们想你用这魔杖来拯救世界呢!”
“我应该问问阿信个人相不相信关于我的那个预言的……”
“你手中不是拿着答案吗……我说的是另外一只手。”
这时,我才想起了那封信。于是,拆开了它,里面只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
望日城城东郊区神农农场,欧阳静美。
我想这是地址和人名,想不到我要找的人还是离我工作这么近的地方。但如果名字换上“郑天宇”或者“天使爱”可能离我心目中的答案更接近些,但是没关系,欧阳静美必定和我想要答案是有关联的。
我烧掉了纸条。
“好吧,我们回程吧。”我道,“回去到塞外狼寨要多长时间?”
“最迟两天,如果我们把夜晚用上并且天气好的话。”
“那我们事不宜迟,赶紧出发吧,留给我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了。”
我向萝莉妹手机发送了回到风解城的大概时间,让她安排公司的飞机过来接。
于是,我们爬上了戴麒的背,指引着它回去的路。
在回去的路上,天公还算作美,并没有碰上更恶劣的天气。在戴麒累或者需要进食休息当儿,出于无聊或者好玩,我总在探究着怎样使用这个魔杖,它是否真的具有某种魔力。我试过,念着某些魔法咒语,看是不是能将它的能量释放出来(这些都是从网上的旁门左道学过来的)。但是,都没有成功迹象,现在它看起来更像是一种道具(电影或者漫展上用的),比未解封的它的时候更加让人失望:它像是失去了重量和能量,和一个泄了气的球的差不多,我要它有个球用!原本,它的蓝宝石还能释放一种类似电的能量,现在连一个P都不能放,或者用它来打架的害怕会断裂呢。
而且说老实这么一根1.5m的棍子,带在身上确实比较碍手碍脚的。但无可厚非,在爬山或者涉水的时候,把它挡住拐杖还是比较实用的。但是,巨猴戴麒似乎很喜欢这玩意儿,每当休息的时候,它总从我手中抢走它,我在想,是不是每只猴子都喜欢耍棍呢。但它不是孙悟空,魔杖也不是定海神针,而有些人却要我用这魔杖去干孙悟空做的事情,这显然有点过分了。
魔杖对于巨猴戴麒来说尺寸太小,但它还是玩的不亦乐乎,用它来挖耳SHI、剔牙或者挠痒。但也曾让戴麒受了伤,因为有一次魔杖迸发出强烈类似于闪电般电流来,这可把戴麒吓坏了,它丢下它一路狂奔一路嚎叫,跑了好十多公里,我和阿如温查斯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它。这让我们耽误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从此,戴麒再也不敢去碰魔杖了。我想,这魔杖的能量还是在的,而且未知的强大,只是我不知怎么用它而已。
终于在两天后下午我们回到了塞外狼狼山寨。在寨内,举行了一场小型庆功暨欢送会,只不过也是吃饭喝酒的事儿,当然我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滕格泰和我骑上了马,要继续赶程。
临行前,阿如温查斯送给了我一个TAO,是真皮做的,原本是长枪套,用在这魔杖上也合适,并且TAO上有背带,可以戴在背上。
我嘱咐阿如温查斯小心点,因为我在大西北有轨迹可查,暗黑世界的人不知会不会过来捣乱。她请我放心,这里是她的底盘,没人敢来这里撒野。
于是,我和滕格泰骑马上路,赶往聚风镇,再在风解城换乘滕格泰的越野车去风解城。傍晚时分,我们到达了风解城,并且找到了萝莉妹约定的一处非官方机场,那里有一架私人喷气式飞机在等着我——还是原来做手术时的那一辆。
我道别了滕格泰,萝莉妹迎我进入了飞机,飞机也就起飞回到海阳城。
“你在大西北的事情顺利?”在飞机进入了平流层之后,萝莉妹整理着她女仆装的帽子道。
“顺利。”我道。
“那么你心中可有答案了?”
“暂时未有,有待揭开。”我道,“这是回去之后干的事情了。”
“那好,看来你越来越像传说中的那个人了。”萝莉妹给了我一个带着希望的微笑,“现在的形势需要像你这样的人站出来!”
这希望的微笑的背后好像藏着某种阴影,是她对我不够自信还是形势并不是很乐观呢?
“我走的这段时间里,有发生了什么事吗?”
“多着呢……”
“很糟糕?”
终于,她无需再强忍笑容,眼泪突然爆发式流,使得她差点喘不过气了,然后抓住我的衣服,头靠在我肩后——我从未见过她如此,她一向是公司阳光、乐观的代表。
待她的眼泪湿透了我肩膀,她的呼吸不再让她XIONG前有较大了的起伏,头才离开我肩膀,和我保持着一定距离。
“他们释放了夜蝙蝠军团——”
夜蝙蝠军团?这个词儿好像在妖狐的口中有说过,就在他抓获我的那个晚上。但我对夜蝙蝠军团没有什么概念,只是以为这些是打探消息的“眼睛”,就像鬼神信塔的那一套吧。
“夜蝙蝠军团或许你并不了解。”她解释道,“这是一些改造了魔鬼傀儡,人形,有一双如蝙蝠的肉翅膀,能飞,手脚有利爪,有利齿,眼睛发着赤红的光……”
她拿出了一个平板电脑,文件夹里有若干小视频,打开了其中一个:
画面显示了如她所言的魔鬼傀儡,成群的蝙蝠魔鬼傀儡在夜色之中肆虐城市闹区的惊慌的人群,惊叫声和血腥其间。有的蝙蝠魔鬼傀儡抓住了人飞向空中,有的则直接扑到人于地,用沾满血的獠牙嘶叫着人的脖子,有的则用锋利的爪子开膛被抓的人啃噬里面的内脏、将血淋淋的心脏放到其口里(近景)!被咬到脖子的人,很快就发生了形变,眼睛赤红发光,长出了翅膀、獠牙、爪子,变成了蝙蝠魔鬼傀儡的一员,然后再去干蝙蝠魔鬼傀儡干的事……
“这些蝙蝠魔鬼傀儡感染了人,被感染的人怎么变异得这么快?而且是朝着的一个方向变异的,这和之前魔鬼魂受感染者的变异不确定性(是由魔鬼魂自身意识发育而成的)很不同……”我提出了疑问。
“你也见过鬼医生吧?这是他的作品。”她道,“他将蝙蝠的基因和魔鬼魂一起注射到人的体内,造就了蝙蝠魔鬼傀儡,蝙蝠魔鬼傀儡通过血液、飞沫等T液感染人,感染者就往这个方向发展……蝙蝠魔鬼傀儡带有携带者强大的魔鬼魂病毒(比之前普通的魔鬼魂浓度要大几倍的浓度),所以传播能力和变异能力相当的强和快,受感染者很快便发生了变异或者暴毙……”
“这就相当的可怕了……”
“现在暗黑世界在全世界多个地区开始大量的释放了蝙蝠魔鬼傀儡,也就是之前所说的夜蝙蝠军团,开始的数量的并不多,但是感染了不少的人(当然死者占多数),这些人变成了蝙蝠魔鬼傀儡,再去祸害无辜的人,造成了数量相当的惊人,据估计已经有上千甚至更多的蝙蝠魔鬼傀儡了,而且数量还在不断攀升……”
“看来,暗黑救世主已经开始大量的散布魔鬼魂了,这是他的第二步计划,他已经拉开了全面战争的序幕了……”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结果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就在我飞往大西部短短几天的旅行之中。
“再这样发展下去,世界将会变成了魔鬼的乐园了……”她叹了口气道,“我们美好世界已经同部分各国政府、军方开展了全面的合作了,对夜蝙蝠军团进行歼灭,但这将会是一场持久、艰苦的恶战……”
“夜蝙蝠军团也不是无敌,”我道,“但我想,摧毁暗黑世界才是控制局面的关键——”
“这个倒是正确的。”她道,“夜蝙蝠军团并没有想象的强大,它也有弱点的,那就是它们只能晚上出来作恶,这留给我们足够的时间来想各种办法来对付它们……”
她说的,和我说的好像不完全相同,始终离不开“夜蝙蝠军团”几个字,看来这段时间它们让她和和她统一战线的人相当的头痛。
“白天也会有其他一些魔鬼傀儡的,它们并不比夜蝙蝠军团弱多少——它们的传播力并不是很强,但是战斗力和破坏力相当的惊人……”
“这确实让人头痛……”
“是的。”
“所以,务必请你快点找到天使爱!”她激动地一把揪住了我衣衫,眼睛睁得有点大,“为了人类,为了世界,为了和平!”
她倒有点变得近乎疯狂的样子了,并不像我印象中的萝莉妹了,这可能和她面对的严峻形容有关——她确实变了,她承受了太大压力,每天被积压的魔鬼傀儡消息快压垮了,没人可以想象她现在的痛苦,这种痛苦是可以使人改变的!
“我会尽量去做的。”
“不能‘尽量’,要全力以赴,不计代价,这才能换来和平!”她甚至显得面目狰狞了,“知道吗,现在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因为魔鬼魂而死去,又有多少之前对抗的战士牺牲,我们美好公司的业务员死得我已经数不清了!”
这确实是震慑灵魂的说话,我不敢相信是由一个以前阳光、乐观的女孩子的口说出的!
除了惊愕,我还可以理解她的,但是我身上担子原本就相当沉重了,这么一个背负世界生死的包袱我不知能不能承受下去……
她显然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和行为过分了,然后松开了手,掩面痛哭了起来。
我把她的头靠在了我的另一个肩膀上,让她感情释放出来。
很快,我的另外一个肩膀也湿透了。
许久,她恢复了坚强的样子,离开了我的肩膀,虽然我知道那样子多少是些强装出来的。我们没有人天生就是坚强的人,很多时候都是强装着就变得坚强了。
沉默了片刻,然后她露出了微笑:
“原谅我的失态,我们的意志不应这么轻易就被摧垮的!”
“是的。”
沉默。
这世界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在变化的,尤其自身运转的原因,也有人为的原因,但目前的情形是越变越糟的,这个是肯定的。不能任其发展下去,必须有一些人或者力量加以改变。
“墨有营救出来了吗?”我打破沉默。
萝莉妹神经像是一下子绷紧了,摇了摇头。
营救墨本身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这在意料之中。
“那么吴晴呢?你们有阻止了她了吗?”
萝莉妹没有说话,将脸转向了窗外,轻轻地靠在椅靠上及闭上了眼。
我考虑是否再问一次。
“你看上去有点累……”她没有看,还是闭着眼,“我们回到海阳城再说吧。”
我确实是有点累了,她也确实看上挺累的,于是我便不再说话了,也闭上了我的眼。
我想,我应该是迷迷糊糊地睡上了一觉,以至于达到了那个军方的机场时,才被萝莉妹轻轻地摇醒了。
之后,我们改坐了吉普车驶出军事基地,开车司机是帽子遮住半边脸的小陈。
“我们是要去哪里?”我道。
“我们去喝杯酒吧!”她道。
“你并不会喝酒……”
“只是你没见过,而且人是会改变的,我今晚就想喝杯酒!”
“去哪里喝酒?”
“你以前常去的地方——情人街酒吧。”
“但是……”
“不用担心,我们的人在那里布置了天罗地网,暗黑世界的人如果敢出现的话,来一个杀一个!”
她的眼中确实带着某种悲愤,这也是我从来未见过的。
好的,酒虽然不能浇愁,也不能提供动力,但是可以让我们暂时从痛苦的挣扎中解放出来。这样并没有好与不好,反正明天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
当我们到达情人街酒吧的时候,已经是凌晨2点或者3点了。无论是街上并无一人,甚至连灯光也少,只有这么一间夜酒吧没有打烊,全世界都好像在的痛苦或者惊慌之中睡了过去。
酒吧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有的是已经醉倒于沙发的客人或者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员工。只有一人还在前台看着手机,好像在和另一台手机的人聊天。她曾说过晚上从不睡觉,这已经是多年的习惯了。
所以,就算没有客人,这里还是处于营业状态。
我们要了两杯冰镇龙舌兰,萝莉妹一口气喝完了,把我的也喝了。于是,老板娘拿出了新的一瓶龙舌兰,让我们自己添酒,自己找了个椅子舒舒服服躺上看手机了。
酒吧的扩音器里播放着一些英文的爵士音乐,舒坦而温柔。
“关于吴晴,你还是不想说吗……”在萝莉妹喝第三杯的时候,我打破了沉默。
“我……她……”她的脸颊泛红,前额几撮头发可能是碰到了酒,打湿散乱并遮住了她的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睛则显得有些迷离,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情绪的发酵。
一把略带温热的剑搭在了我肩膀上,是从后面来的,剑的中间是镂空的。
“你不该叫她去的!”
剑的主人是冷雪,这话也是属于他的。虽然我没有回过头,但我可以想象到他脸上的愤怒。
“你疯了吗?”萝莉妹对着冷雪怒吼道,“难道你不是受命去阻止她的吗?”
冷雪道:“那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你的脑袋是傻掉了么?!”萝莉妹道,“你要找人麻烦,不应找他,你该去找妖狐!”
我将杯中酒喝掉,转动转椅,道:“吴晴这么了?”
冷雪眼中充满了悲愤,和他手中的剑一样。他没有说话,显然在压抑心中将要爆发的情绪,剑因此而颤抖!
“你回去吧,”萝莉妹用她的伞将他的剑推离我的肩脖,“或者坐下来喝一杯也无妨。”
冷雪怒吼一声,挥剑砍下——剑没有落在我的脑袋上,打碎了桌上的半瓶龙舌兰瓶子。然后,他的剑尖落在了我的鼻尖上:
“我找完妖狐,再和你慢慢算这笔账!”
他转身离去,愤愤然离去。
我从没有见过如此愤怒怒不可遏的冷雪,他一向冷若冰霜,几乎没有什么事能令他冲动,更不用说愤怒了。
显然发生了很大的事。
我看着桌子上破碎的玻璃片,然后道:
“吴晴出了什么事?”
萝莉妹喝完她杯里的剩下的酒,然后道:
“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