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蜜拉笑了,“我挺喜欢你的,猎魔人,来……这小礼物送你了,算是补偿我刚才的无礼。”
杰洛特接过托蜜拉交给自己的东西。
那是一本书,书上写着四个字《谈汗与血》。
杰洛特翻开第一面看了起来。
【人类看得到与看不到的世界之间存在着一层面纱,这层面纱使生者和逝者彼此无法相见。有些法师可以穿透这层面纱与死者沟通,或是短暂地召唤死者到光明世界。这门艺术便被称为死灵术。】
【死者同样可以突破这层面纱,自行进入活人的世界。然而,不像死灵法师,它们这么做并非出于更改和意愿的驱使,而是出自无思想、非理性的需求。这种需求通常会从后悔、渴望或怨恨之类强烈的情绪中滋生。在许多头部之下,死者生前便会将这种情绪投注到他们的所有物中,并从中累积力量。最容易赋予强大情绪的物品是什么?结婚戒指、最喜欢的玩具、或是把死者送至另一个世界的凶器。】
……
杰洛特把书合上,对托蜜拉说道:“谢谢,我很喜欢。”
他与托蜜拉又聊了几句,随后告别了她,前往白果园南面寻找米斯拉夫,准备向他打探狮鹫的线索。
杰洛特骑着萝卜来到白果园村南面的那间小屋,只见屋子外面有一张熊皮在太阳底下晾着,很显然,这是一间猎人的小屋。
他来到小屋的门前敲了敲,“有人在家吗?”
杰洛特一边敲着,一边用自己的耳朵听着屋子里面的动静。
“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声,也没有古怪的气味,看来是出去了。”
他用金色的竖瞳打量着屋子四周,很快就发现了一些脚印。
“脚印还很新,看来米斯拉夫才刚出门。”
这些脚印一直向南,直入森林深处。
杰洛特跟着脚印走,很快就在森林之中找到了米斯拉夫。
那是一个面容沧桑的中年男子,他的身上背着一壶箭,还有一张弓。
这个时候,米斯拉夫正半蹲在地上,似乎在检查着什么。
杰洛特走上前去,对他问道:“你就是米斯拉夫?”
米斯拉夫突然一摆手,示意杰洛特不要说话。
过了一会儿,米斯拉夫问道:“听到了吗”
杰洛特道:“是狼吗?不……是野狗。”
米斯拉夫站了起来,他点了点头道:“没错,野狗比狼危险得多。”
杰洛特道:“我狩猎的目标非同小可。你在哪里发现了被狮鹫杀掉的尼弗迦德人?”
听到杰洛特这么说,米斯拉夫才反应过来,“啊,原来……你是猎魔人?就是村里大家都在说的怪物杀手?”
杰洛特点了点头,“没错。”
这时候,森林之中突然传出了几声嘶吼。
杰洛特与米斯拉夫一起向着森林深处看了过去。
米斯拉夫说道:“没问题,我带你去,不过……我一定要杀光那些野狗,免得它们再次袭击别人。”
他看了杰洛特一眼,继续道:“你愿意帮忙吗?我是说,这样会不会弄钝了你的银剑……”
杰洛特道:“可以,狮鹫又不会乱跑。”
他并没有解释,那把钢剑才是用来对付野狗的。
米斯拉夫点了点头:“对,但野狗会,所以现在起请留意脚步,走吧。”
两人一边向森林深处走着,一边进行着交谈。
杰洛特问道:“这些野猪成灾已经很久了吗?”
“开战后才出现的。”米斯拉夫继续道,“士兵每行军到一个地方,就会停下来奸杀民女,再杀了她们的老公取乐,还会屠杀奶牛。至于狗?顶多踢几脚就不管了……所以这些狗都成了流浪狗,成群结队,饥肠辘辘,饿得前胸贴后背,满身皮肤病……但它们就是死不了……因为它们很聪明,甚至比狐狸还狡猾,而且非常憎恨人类。”
过了一会儿,两人终于走到了森林深处,野狗的声音已经很清楚了,他们距离那群野狗只有几十米远的距离。
那些野狗很快就发现了他们,但无论是杰洛特还是米斯拉夫都没有慌张。
米斯拉夫取出身后的大弓,一箭一箭地射杀野狗,他的箭法很高,基本没有空过箭。
杰洛特并没有离开米斯拉夫太远,他要守着米斯拉夫,只有冲得太近的野狗才会由他来终结,毕竟米斯拉夫是一个远程单位,如果陷入近身战斗,情况会越来越不妙。
两人就这样配合着,没过多久就把森林里的野狗都杀了个一干二净。
他们继续向着森林深处走去。
“该死,我们来晚了,又多了一个受害者。”
米斯拉夫看着不远处那具尸体,脸上的表情很是难过。
两人来到那具尸体身边。
米斯拉夫蹲了下来。
“是迪尔特。”
他认出了死者的身份。
杰洛特问道:“你认识他?”
“我们曾一起在一个领主的庄园里做事,那个庄园就是现在黑衣大军的驻地,他以前是马夫,我则是领主的猎人。”
米斯拉夫长叹一声,“不过都是在那之前的事了……好久以前……”
杰洛特问:“在什么事之前?”
“他们把我赶出村庄之前。”
“你干了什么?”
米斯拉夫有着泄气,“什么也没干,大概只是因为我是个怪人吧……抱歉,我不太想谈这个。”
杰洛特道:“我自己也是个怪人。”
米斯拉夫看了看杰洛特,随后点了点头,“是吧,另一种怪人。”
“如果是人狼的问题,也许我能帮上忙。”
米斯拉夫没有理解杰洛特的话,他茫然道:“什么?”
“化人为狼啊。狼人你知道吧?我以前处理过几起类似的任务,这只是简单的诅咒造成的……”
米斯拉夫终于听懂了杰洛特的话,但他摇了摇头,随后道:“是我和领主的儿子孚罗利安……我们彼此相爱。”
他看向地上这具尸体,“迪尔特走进马厩时撞见我俩私会,他们就把我赶出了庄园……然后孚罗利安上吊自杀了,领主开始酗酒,整个庄园变得一塌糊涂……故事大概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