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电劈过,惊醒了床上熟睡的人。柳仰正欲翻身重新入睡。这时一名女子冲进房间。“仰儿,仰儿,醒醒。”
“怎么了,母亲?”柳仰眯着眼睛问。
“你爸爸他...他...出车祸了。呜呜呜”女子说着说着就染上了哭腔,随即眼泪布满脸颊。“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送到时人已经...现在正让我们去认人...”说完女子便靠着柳仰哭泣。
柳仰大脑一下空白了。还未出声,眼泪便先一步流出。她和母亲相拥而泣。
母女俩摇摇欲坠来到医院。DNA化验,一系列工作做完。确定了,死者便是柳仰的父亲。
回想起两个月前的事,柳仰心中还是愈发疼痛。母亲改嫁了,她随着母亲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b市。继父很不好,他的眼神一直盯着柳仰,让柳仰觉得自己正是一个被人觊觎的猎物。现在,柳仰正在桌案旁写试卷,她是一名高三的学子,到了新的城市自然就换了新的高中,快要开学了,得早点完成上学期的复习和下学期的预习。
这样写着。突然,房门被人推开——正是继父。继父慢慢走近柳仰,一屁股坐在柳仰旁边的椅子上,“新的学校该不习惯吧,我来辅导一下你”继父说着便向柳仰靠近了好些。他讲手放在柳仰肩上,“你看看你这个题,不会了吧?我来教你。”作势把柳仰往他怀里拉。柳仰一下子站起来,“继父,请您放尊重一点!”。继父一下子火了:“嘿,你这个贱娘们,老子供你吃供你住,给我抱两下怎么了?我今天还就抱了,你能怎么样?”继父将柳仰大力往怀了拽。柳仰猛的推开他,空气中响起清脆的声音,“啪”,柳仰推门而去,留下脸上还留有指印的继父一脸错愕的站在房间里。
柳仰冲出房门。心想着。离开这个地方。正当这时,一场骤雨来袭,柳仰只好找地方避雨。柳仰来到了一处屋檐下,正准备坐下,身旁传出打火机的声音,随一股呛人的烟味袭来,柳仰皱了皱眉,往旁边看去。只见在烟雾缭绕之下,一个眉眼清秀,鼻子高挺,眼下有一小道浅浅的疤痕的男子薄唇下正叼着烟。
柳仰被吓了一跳,但随即想到好像是自己打扰到了人家,应该陪个不是吧。柳仰看向男子:“你好啊。不好意思啊,打扰到你了,不过我就在这避会雨,一会儿就走了,请多担待。”
男子轻启薄唇,“无碍,我也是来这避雨的,你好,交个朋友吧,我叫江信。”江信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和她交朋友。大概是她的那双黑黝黝的眼睛吧,充满希望。
柳仰随后道:“我叫柳仰,既然都能避雨了就是缘分嘛,很高兴认识你。”说罢,柳仰伸出手。
江信眼中闪过一抹惊愕,随即伸出手与柳仰握了握。很软,这是江信的第一想法。
黑夜中,一双交握的手,注定了,他们此生都将有所交集。
江信的前半生很苦,出生不过多久亲生父母便将他遗弃,好在被养父收养,过了还算不错的十多年生活。但后来养父患病,不过多久便去世了。江信便开始了一个人的漂泊生活。
江信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将碌碌无为,一天的念想就是怎么活到明天,但眼前的这个姑娘眼中的明亮好像带给了自己生的希望。
柳仰从江信的眼中看到了深渊,黑且无尽的深渊。在两人眼神交触时,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在空中劈开。柳仰缩成了一团,眼泪因为惊吓而流了下来,而后堆积已久的眼泪涌出眼眶。有伤心,有不甘,亦有愤恨,哭泣声淹没在雨声中。
江信听到柳仰哭声的时候很茫然,以为是下雨了她回不了家而伤心,便安慰道:“柳姑娘,你不要害怕,一会雨下小一点,我就送你回家。”
柳仰听到“家”后,更加伤心了。哽咽着回道:“我已经没有家了...”柳仰一股气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都与江信倾述。说完后,心中的伤心似乎好了一些。
江信听完后也不禁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他向柳仰靠近,低沉的声音在柳仰耳边响起:“其实感觉我们挺像的,我命不好,生下来就被遗弃了,好不容易被养父收养了,现在连养父都离我而去了,也许我注定孤身一人吧。”
柳仰也生出了同病相怜之意,她鼓励道:“信哥,我们可以活在烂地方,但绝对不能烂在这个地方,我们都会幸福的。”
两人互诉苦意,仿如刺猬找到了取暖伙伴。
空荡的街道旁,昏黄的灯光下,一男一女的身影愈发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