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就到你了~”
鬼畜莫然转过身,一脸凶神恶煞地盯着莫然,一只眼球被甩出了腐烂的眼眶,咕噜噜滚到了莫然的身前,瞳孔还直勾勾瞪着莫然...
看着自己这副惨状,真算是独一无二的体验了...
鬼畜莫然半蹲下身子,蓄力着,猛的朝着莫然扑了过来,犹如猎豹捕食一般迅疾!
“别碰她!”
罔两拦在莫然身前,莫然已然是吓得不轻了,完全丧失了理智...
“别!妨!碍!我!!!”
鬼畜莫然一把捏住了罔两的脖子,正想着将罔两撕个粉碎,罔两及时化作阴影,接着从阴影里探出手,扯住了鬼畜莫然的双脚,使其暂时动弹不得。
“你在干什么!快醒醒!”
罔两大声喊叫着,想要叫醒莫然,这幅光景与压迫感对于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学女生而言的确太难以承受...
滚开!
鬼畜莫然死命挣脱了罔两的束缚,立马拉进距离,突进到莫然身前,罔两及时赶到,迅速化作人形,使尽全身力气架住了鬼畜莫然,想要争取一点时间。
鬼畜莫然突然开始rap,罔两知道情况不妙,这个家伙作为幻境的主人(大概),实力绝不容小觑...
“快躲开!”
罔两化成阴影,趁着吟唱还没结束,赶紧窜到莫然身前,现了真身,拦在莫然身前...
刷!
鬼畜莫然的腹部,奔涌而出的鲜血凝成一把把尖锐的长枪,刺穿了周围的一切,包括罔两...
幸而罔两拦在前面,鲜血尖刺只是擦伤了莫然。
疼痛感终于刺醒了莫然,莫然醒悟过来,看着眼前这一切,以及被尖刺扎的浑身大孔小孔的罔两...
“你...没事吧...”
莫然战战兢兢地问着...
“没事才怪了!咳咳...我都快死了,你到底在干什么!”
罔两化为阴影,暂时无法再实体化了,这一击造成的伤害确实不小。
“回到我身后吧...既然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我...我必须要解决...”
莫然浑身发着抖,颤巍巍挤出一句话,罔两看这样子,莫然自己恐怕也没有把握。
“真的行吗!”
“别说了!...行也行...不行...不行也得行!...”
罔两回到莫然身后,开始指挥起战斗。
“听好,这里无法使用终端,但是仍旧可以使用法术,不过不如之前方便,你一定要听我的指挥!”
莫然点点头,表示明了。
鬼畜莫然又喃喃起来,准备着下一波大招...
“要来了,听我指挥!”
罔两飞速解说着,莫然照做,掐起诀,念起咒来!
说时迟,那时快,鬼畜莫然的血刺再一次袭来,莫然刚好念完咒语,身前浮现出一对阴阳鱼,形成一道屏障,拦住了突刺而来的血刺...
鬼畜莫然立马跳上前来,手脚并用,拳脚相加,莫然只能被逼往后趔趄,突然,莫然脚一滑倒在地上,鬼畜莫然立马一拳狠狠砸来!
不好!
莫然赶紧滚了几圈,爬到楼梯口,还没站稳就被鬼畜莫然一脚踢下了楼梯,轱辘轱辘滚下了十余级台阶...
“小心!”
还没等莫然站起身,鬼畜莫然的鲜血突然朝着手心凝聚,接着形成结晶状的一大块,呼啸着朝着莫然袭来!
莫然立马往山旁翻滚,血块狠狠地砸向莫然原本的位置,竟将墙壁砸出一个大洞...
莫然心生一计,干脆朝着窟窿夺路而出,罔两提前下到底层,实体化了一部分作为缓冲的媒介,莫然刚好砸在罔两身上,往旁边翻滚几圈,躲进了水雾之中...
两人配合默契,从七楼跳下来只是擦破了一点皮。
“我有个计划...”
莫然看着自己的右手,黑气已经蔓延过了腋下,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什么计划!”
莫然与罔两说明了计划,提前施了法,静静等候着鬼畜莫然的到来...
沙...沙...沙...
水雾迷蒙里,鬼畜莫然的脚步声逐渐清晰,莫然紧紧躲在一颗大树之后,实施着自己的计划...
鬼畜莫然的身后,拖着长长的一条血迹,整个人宛如恶鬼,低吟着释放着大范围法术,不管周围有没有人,只管无差别的攻击。
“孩子...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鬼畜莫然的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叫住了正在无差别攻击的鬼畜莫然...
鬼畜莫然突然怔住,不敢相信地回了回头,一对熟悉的身影就这么直挺挺站在自己的眼前...
“爸...妈...”
鬼畜莫然呆呆地立在原地,两个身影缓缓走到了她的身前...
“孩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父亲伸出了手,抚摸着满脸血污全身腐肉的鬼畜莫然...
鬼畜莫然的身体开始有了变化,原本腐烂的身躯长出新肉,脸上的血污褪去,石斑渐渐消失,少了一只眼球的眼眶里开始慢慢长出了新的眼睛,甚至身上的衣服都换新了...
一个气质高雅面容姣好的长发莫然又出现在眼前...
“爸...妈...”
呜呜呜...
校服莫然双眼湿润,眼角泛着泪花,一把扑倒了父母的怀里,大声嚎啕起来...
爸...妈...
“好女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母亲伸出手,轻抚着校服莫然的头,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呜哇哇~~
校服莫然哭的梨花带雨,没人知道她在这个环境里到底呆了多久,普通人看来极为寻常的小孩子之间的“玩闹”对于莫然的心理打击常人难以想象...
“辛苦了...乖,生日快乐,我的好女儿。”
父亲抚了抚校服莫然的脸庞,十余年来,莫然从未好好过过一个生日。
每次到生日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莫然只是孤零零地,躺在最常去的公园长椅上看着夕阳,哪儿也不想去,哪儿也不想做。
为什么有的人过生日手时候,可以让自己小小的心愿得到满足,可以让许许多多的朋友同学围在身边一起玩乐,而自己的生日仅仅只有两碗长寿面。
多年以前,智能手机还不普及的年代里,照相馆是每个孩子生日那一天必定会涉足的地方。每一年留下来的照片缓缓堆砌成叠,一张,变成一摞,上面的自己姿势各异,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开心的笑着,对着照相机的两个叫不上名字的会砰地一声响的怪机器说“茄子”。
对了,还有蛋糕。
甜甜的,奶油加巧克力,双倍的快乐。
要是再来一点水果,锦上添花。
将蛋糕整盘砸在父母身上不会被骂,只有这一天,只有这一次可以如此奢侈。
可莫然已经许久没有经历过这种日子了。
上一次与父母过生日,究竟是哪一年.,甚至有些记不得了。
今日,莫然眼睁睁看着另一个长发飘飘的自己依偎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心里很不是滋味。
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
因为,自己要活下去!
成败,在此一举!
校服莫然哭湿了父母的衣衫,莫然在背后虎视眈眈,准备着下一步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