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有个馆子特别出名,其名曰云烟阁,听闻里头的姑娘能歌会唱,能文善舞,且各个貌相秀美,身姿可人,尤以阁主冉倾紫的绝世舞姿而名声大噪。
阁主平日里闲散,最喜不过坐在阁中二楼,看楼下台上的姑娘们清唱舞袖,独自品着碧螺春。
今日天晴,冉倾紫一如往常般坐在二楼雅间,轻啜碧螺春,听着房门之外传来的轻微的脚步声,她回头望去。
“吱呀――”
房门被轻推开来,进来一位女子,水袖轻衫,极好的容貌让冉倾紫觉眼前一亮。来者嘴角扬着一抹浅笑,瞧着整个人都是极其亲切。
“不知客人从何处来呀?”
冉倾紫斟了一杯清茶送至女子面前,声音轻柔,缓缓询问道。
“大概是水的另一方吧。”
女子莞尔一笑,向冉倾紫轻颔首,回答得不甚在意。
“客人寻我何事?”
“寻回我自己的东西。”
女子浅笑,素白纤细的玉手让冉倾紫留意了半晌,而女子伸手便是指了指冉倾紫发间的木簪,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她轻扬声,声音柔柔。
“这个,我的。”
冉倾紫闻言一怔,继而无奈地轻摇头。
“客人怕是弄错了,这只木簪是我阿娘留给我的,我从小便戴着它,怎么会是客人的?”
女子也不在意,收回手,身子向后靠去,慵懒恣意,她缓缓道。
“大概是我说法不对让阁主误会了去,我指的并非木簪,而是寄托在木簪里面的……”
女子话音尚未落,冉倾紫已是变了脸色,直言不知女子何意,好似自己当真不明白一般地拒绝了这样的谈话。
她轻抿茶水,不再提。
女子轻摇头,笑意不减,起身来缓缓向外踱步,表示自己要离开了。
“客人……”
冉倾紫忽出声唤停女子的步伐。
女子回首,嘴角依旧扬着一抹浅笑,好似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阁主还有何事?”
“不知客人你……可有归处?”
一阵风儿轻扬而过,拂过窗间的风铃,发出阵阵泠泠脆音,悦耳动听。
女子长睫扑闪,转回身,眼中的笑意却是更深了,她轻声回答道。
“暂未有。”
接着,此女子就被冉倾紫留了下来,给她安排了房间,让她住下。
此时女子的房间里却是不怎么太平。
“什么没有!陶悠婉,你让我上哪儿去!”
好似被戏耍的悲哀与被拒绝的委屈,男子气恼女子的擅自决定。
被唤作“陶悠婉”的美丽女子很是诧异男子有些过激的反应。
“冉倾紫并不在意那根木簪,却在我谈及寄托在木簪里面的那玩意儿之时变了脸色,并闭口不再提,想来是不会轻易将它交予我了,不如换个手段。”
女子说得轻缓柔和,见男子脸色好了些才心下松了口气,而回过神来后却觉自己可笑得不行。
她陶悠婉向来想什么便是什么,不喜说太多的言语,拖沓又聒噪,而刚才那番话真是像极了……
“你这是在向我解释?”
啊,是呀,真是像极了解释。
陶悠婉轻叹,无奈地点了点头,笑道:“是呀是呀,是在解释呢,不知润之可接受?”
见陶悠婉这是调侃于他,徐润之不免脸红,赌气一般地拉过她的手,轻抬她的下巴逼近她。
可是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美丽容颜,不待陶悠婉有什么反应他自己就已经方寸大乱,慌忙着松开她,往后退了几步,脸颊更红了一番。
“陶悠婉你少得意!我倒要看看你这素手不沾阳春水的家伙能在云烟阁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