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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他还是从前的他

房内乱成一团,安世欢还好,体力消耗过度,北冥轻落后背的伤口裂开,止不住的血,普通药物根本没用,“这该如何是好”。

东方彧虚弱的来到房内,馒头低声警告,谢天辰想要阻拦,东方彧出言“不想他死就让开”。

安叶枫点头,众人也是束手无策不得不让他试试,东方彧让安叶枫找来针线,火上烤热,弯成半圆形,重新缝合筋骨,迷糊中的北冥轻落感觉到痛楚想要反抗,谢天辰安抚“大哥,忍一下就好了”。

龙华叹气,“要不是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定把那个奇染拉来,他可厉害了。”

东方彧擦着额头的汗“别嫌弃了,我都什么样子了,将就吧”

谢天辰不领情“别以为这样就算了,你是自找的,要不是我大哥,你就成了死尸了,哼”

东方彧看着昏迷的安世欢,没在言语出了门回了房间。

安叶枫给两人熬了药,谢天辰等人轮番陪护。

安世欢像是做了一个雍长的梦,梦里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北冥轻落,突然惊醒,“落落”。

谢天辰很是开心“终于醒了”。

安世欢激动的拉着他的胳膊“落落呢?他人呢?”

谢天辰一声叹息“唉”

安世欢的心往下沉啊沉,“落落,……”空洞的双眼吓坏了谢天辰。

“竹子,竹子,你别激动,大哥没事”谢天辰解释。

安世欢不可置信确定“你没骗我。”

谢天辰指指外面的天“你看晴朗的大太阳,没有被龙华哭成大雨天,大哥一定没事。”

坠落的心安稳很多“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谢天辰嬉笑着问“竹子你这是突然想起从前,还是旧情复燃啊,这一口一个落落,叫的好生亲密,唉,你那个美丽的幺妹可是等着他的安公子呢?”

提起幺妹,安世欢脸色一红,有些尴尬“呵呵,那个我累了,在躺会”,被子蒙上头盖住了自己的心虚。

谢天辰忍着笑出了门,安世欢咬牙切齿“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想着自己的曾经,他有些意难平,“这算怎么回事,唉,……”

北冥轻落已经醒来,知道安世欢无恙并没我去看望,他不确定他想起来了,还只是一时,他怕,也不安,伫立在曾经为叶轻烟立碑的墓前,他万万没想到,她会出现救他,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埋了她的白骨,她却救了他一次次,坟前再次给她培了土,一把野花放在上面“安息吧,不要在为谁执着。”

东方彧站在他身后“你到点是谁”。

北冥轻落没有转身“还想收了我。”

东方彧苦笑“降魔杵以裂,拿什么收你。”

北冥轻落转身“你和降魔杵缘分已到,不用强求”。

两人沉默一前一后而立,“为何最后关头让他住手。”东方彧问

“不想他徒增杀戮”北冥轻落回答。

东方彧没在说话,定定看着他询问“人鬼殊途,何不放手”。

北冥轻落手掌摩挲着旧的墓碑,“放了,放不下。”

“时间久了,就淡了”东方彧道

北冥轻落看着远处“淡了的从不是时间,而是一个人的心思,我们在竹谷中一起练功,一起长大,他总是没心没肺的跟在我身后,用他弱小的力量陪着我孤独的心,护我在身后,他说每次都因为他让我很惨,可是他不知道每次都是因为有他才让我坚持活着,后来欢儿陪着我来到京都,带着馒头,我知道他并不爱呆在墨家,可他从不说,总是每天开心的笑,怕我烦忧,照顾我的小情绪,记着我的一切习惯,那么不爱下厨房的他,只因随口说一句桂花要是做成点心一定很好吃,他竟然学会了,而且独一无二,可他手上的烫伤师傅足足治了半年才算好转,陪我在药浴里泡了半年,只为给我一丝温暖,结果伤了身体,到现在都怕热的很,为了能让我看一眼昙花,被恶狼咬的遍体鳞伤,那颗昙花尽然安然无恙盛开在他手中,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昙花是红色的,被他鲜血染红的颜色,为了树间几颗果子,摔断了肋骨,为了找一颗雪莲,在山头等了七天,等我和师傅找到他时,双脚都是青紫,师傅骗他说雪莲开了,才闭上眼跟我们回来,结果那个傻家伙守的不过是一颗冻成冰的野草”。北冥轻落轻笑,似乎那个少年就在他眼前,“为了能助我一臂之力,日夜练习剑术,为了我医术有所成,偷偷吃下各种毒药,却对我说他自己解不了,师傅曾说他是最有灵根学医的人,四岁医书倒背如流,六岁辨别林中草药,可因为试毒太多,伤了神经,味觉也不在灵敏,每月噬心之痛,疼了五年我才发现他以心头血养了我身上的蛊虫,为我卷进是非,为救我委身于他人,为我起了誓言,第一次双手沾满鲜血,我已经是泥泞不堪,本想保他干净,可最后竟然是我一次次把他逼入绝境,世人都说我偏爱于他,可是谁都不知,他本应无忧的一生,为我变得人魔难变,从没要过回报,他用自己的方式,小心翼翼把最好的都捧到我面前,……如果是你,你是否能放下,时间能淡去什么,这样一个人我又为什么让他淡去,这世间除了他还有谁值得?”

东方彧听着他们的点滴过往,他没打断北冥轻落的诉说,也回答不了他的反问,如果是他,有那样一个人为他如此,他也许会把他放在心头吧,或者也许不会“世间真情都可贵,可记得又放在心头的人更难,他是你的软肋,也是你强大的根源,不是你放不下,是你舍不得,就像他即便忘了你,可只要给他时间,他还是会回到你身边,不仅是他心底的难以忘怀,还有你真挚的深情,我一直以为你才是那个恶鬼,他是这人间最清的泉,可现在才明白,你重情义在心中,他心中只有你,他是天使还是魔鬼都取决你是否安好,他眼中的世人在你生死面前,一文不值,他才是最无情的那个人。”

北冥轻落轻笑“也许吧,但是这都不重要,他只要是安世欢这就足够了。”

两人第一次平心静气说了很多话,没有恩怨,不是对手,像是多年的朋友讲诉多年的经历,东方彧讲了很多他的故事,这也是他第一次和一个连朋友都称不上的人诉说自己的过往。

在这死亡谷中难得平静,远离世俗的烦忧,没有阴谋算计,就连幺妹都下水抓鱼了,安世欢一直在等北冥轻落来找他,一天天过去,还没见人来,在也沉不住气,鼓足勇气去寻找他。

死亡谷的丛林中,安世欢走的有些害怕,当他看到一红衣女子飘荡在北冥轻落身侧,肩膀抽泣,最后还抱住了北冥轻落,醋意横飞“北冥轻落”,安世欢第一次连名带姓叫他,女子露出锋利的指甲飞身而来,北冥轻落轻笑“不可”。

女子停在安世欢面前,看着来人,安世欢也气呼呼的打量她,北冥轻落起身“欢儿你怎么来了。”

久违的一声欢儿,让安世欢红了眼眶“我为什么不能来,打扰你的好事了吗?”

女子正是叶轻烟,北冥轻落一声欢儿,让她温和很多“你就是安世欢。”

安世欢疑惑“你认识我。”

叶轻烟微笑“名字很早就听过,我还曾为了吃掉前来寻找还魂草北冥公子,化成你的模样,没想到公子一眼识破,如今看来确实不及你的万一,最后因为我化成了你而不忍下手,还为我立了碑,我才得以解脱。”

安世欢怒气消去一半“哦,是吗?”想起刚刚,还是不开心“你们刚刚在干嘛?”

叶轻烟轻笑,身体像一缕轻烟在风中摆动“你是吃醋了吗?”

安世欢本想反驳,可他不想在蹉跎时间,认真回答“落落是我的,也许我做过很多伤他心的事,但是只要他愿意,我就还是安世欢,他一人的安世欢。”安世欢眼中神采飞扬,满眼星光,神色坚定。

叶轻烟绕着安世欢打转“嗯,我相信你们会圆满的,刚刚公子安排了我去转世,有些激动,越举了,请见谅,我也要重新开始了,我相信我也会遇见我的良人,只属于我的良人。”

叶轻烟向远处飘去“北冥轻落,谢谢你”,声音回荡在两人耳边。

北冥轻落轻笑看着愣在原地的安世欢“欢儿,找我有事?”

突然剩下两人,安世欢明显底气不足,“那个,那个,我能收回以前伤害你的话和事吗?”

北冥轻落眼中划过得逞的光“这个……”

安世欢听见他的犹豫,急急解释“落落,我是忘了,那不是本意的,不能做数,我会和幺妹说清楚的,你…能原谅我吗?落落……”声音说到最后变成了蚊子声音

北冥轻落转身,安世欢以为他要离开紧张的一把抱住“落落,求你别丢下我,你要我怎样都行,只是别丢下我,好不好。”委屈的表情,可怜巴巴的祈求,在这一刻他不要脸面,尊严,只要他别不要他,他可以跪下求他,别离开。

北冥轻落看着八角鱼一样抱着自己的人,眼中满是柔情“欢儿,我没怪过你,更不会丢下你,我只是拿我的衣服。”

安世欢尴尬松手,睫毛扇动,大大酒窝印在脸上“真的。”

北冥轻落抱着他入怀“真的”,安世欢就是他的白月光,没有他再美的星空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安世欢笑着追问“再不会留你一人”。

北冥轻落点头“好”。

安世欢笑成了一朵花“生死相依,永不分离”

北冥轻落三瞳眼浮现,颜色异动而深邃“好”。

猝不及防的一个轻吻落在北冥轻落眼睛上“落落,你眼睛真漂亮。”

这是他盼了多久的人,再次拥有他,真好,“欢儿,你说只要我原谅你怎样都行。”

安世欢点头,“嗯”脑袋在他怀中摩挲,北冥轻落眼神深邃,在他耳边轻语,只见安世欢突然红了脸,回答一个“好”。

北冥轻落开心的举起安世欢,爽朗的笑声传遍死亡谷,这里的一草一木,溪中鱼儿,都似乎感应到了主宰者的快乐,“我的欢儿,欢儿”。

北冥轻落叫了他无数遍,安世欢回答了无数遍,怎么也还是觉得不够,鬼域中繁花盛开,轻轻摆动,每个人都听到北冥轻落的笑声,开心传染着每一个人,奇染摘下一朵彼岸花,他的嘴角也轻轻上扬,似乎他也看到他想念的那人的笑脸,又听见了那人爽朗的微笑。

窗前东方彧摆动着手中的桂花,“好想尝尝他做的桂花糕”。

幺妹沮丧湿着裤脚走进房内“主人”,有委屈,也有不甘。

东方彧笑着看着他“怎么,动了真情了”。

幺妹没有回答,可失落的身影已经替她回答了。

“你要时刻紧记你的身份,幺妹”东方彧眼中的冰冷让幺妹心头一颤。

萧瑟跪在地上“属下明白”。

终于在安世欢的不断求饶中,北冥轻落起身,这里夜没有光,几人坐在火堆旁烤鱼,北冥轻落背着安世欢来到他们面前,谢天辰鼓掌“哈哈,终于守的云开见月明了”。

唐嫣然也为他们开心“真好。”

北冥轻落放下安世欢,让他坐在树墩上,安世欢看着转身要走的幺妹,出言“幺妹”。

幺妹笑着转身“安公子”,那笑容有些苦涩,身后的手紧紧握着拳,指甲刺的生疼。

安世欢有些抱歉,看看身旁的人,有些话说明白对谁都好一些“幺妹,我想起以前的事了,我只想和落落在一起,对你的伤害我很抱歉,也很感谢你的陪伴。”安世欢有些紧张看着幺妹,心中也很自责。

众人烤着鱼,没抬头,不过都八卦的竖起耳朵不想错过一个细节,北冥轻落看出他的紧张,翻动手中的鱼,“幺妹,我曾真心成全,因为欢儿说想与你在一起,没人想玩弄任何人的感情,我们的事你多少也了解,不管你们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我相信他曾是真想努力接受你的,希望你不要怪他,如有怨气我接受你们任何挑战,但要动一些小手段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是我的,希望你们记得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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