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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双人画

园中慢慢变化的一切两人并不知情,“落落,这桃花运来的太吓人了。”落在岸边的安世欢松口气道。

墨清落眼中忽明忽暗,觉得很是无力,打又打不得,他不怕天下群起而攻之,只是该办的事还没办完,这世间真的太不堪,转头看着身边的另一人,“还好……”

安世欢嘟囔“这还好,有病吧?”

墨清落没在回答,他的还好含的太多,他不用明,也不用懂。

墨风几人再次相聚,一场闹剧后,太阳也渐渐西沉,还没站稳,就有宫人前来引领,到大殿用膳。

众人纷纷向殿内移步,宫内每处风景不同,小桥流水,假山怪石,繁花似锦,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看的人瞠目结舌,分批次依次进入殿内,高高龙椅,一条金龙盘旋,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飞出来,鸟雀烛台照的殿内通亮,紫藤桌椅,酒香萦绕,菜色精致。

宫人引领一一落座,两人一座,男女隔道对坐,墨清落安世欢自然坐在一座,坐在头排,这样的坐次都是依据各家家族而排位的。墨府刚刚升为候府,手中少了实权却也得了礼让。

安世欢脸上一直淡淡的微笑,安静的坐着,就像当个透明人,他发誓,再也不要来这宫里,真是憋屈的要命,笑得脸都僵了。

墨清落也是耳观鼻鼻观心,什么也不想理会,只听一个尖尖的嗓音喊道“皇上驾到。”众人呼啦啦跪了一地,“皇上万岁万万岁。”

一个年轻的声音道“众爱卿平身,今天是家宴,不必多礼。”

众人落座,墨清落看向那高高位置上的皇帝,本以为会是一身明晃晃的黄,身上巨龙盘踞,没想到,皇帝今天穿了一席红衣,简单简洁,白衣为里,头上一根玉簪挽着发髻,一张和善的面孔,不怒自威的眼,单薄的嘴唇,很是年轻看着也就二十岁,一副慵懒的模样,眼中含着犀利的光。

郑国公施礼出言“陛下今天怎么这一身便服。”

皇帝乐正凌志回答“今天是家宴,朕自然也该随性一些,平时的龙袍都给朕穿老气了。”

郑国公陪着笑脸“陛下仁慈,陛下这么年轻,您要老,我们可更无地自容了。”

乐正凌志向身边的太监李公公使了一个眼色,李公公拍手,歌舞升平,一群身姿撩人的美女,舞动着腰肢,摆动着广凌袖,众人也慢慢欣赏着吃着桌前的食物,安世欢也是破天荒温文尔雅细嚼慢咽的吃着,墨清落没怎么动筷子,只是偶尔吃掉碗中安世欢给他夹的东西。

乐正凌志轻轻叹口气,李公公摆手,舞乐都已停下,唐尚书问道“陛下为何叹气。”

乐正凌志无力道“每年都是这些把戏,朕看的都腻了,你们不腻吗?”

唐尚书接道“哦,陛下是有什么好的主意吗?”

乐正凌志拄着腮摇头“毫无新意,毫无兴致,你们有什么好的乐子嘛呢?只要点子好,朕重重有赏。”

殿内一片讨论,“陛下吟诗如何?”

“不好,酸腐诗文读了十几年了。”

“陛下作画如何?”

“不好,在好的画也不及人在景中。”

“陛下吟曲抚琴如何。”

“不好,咿咿呀呀,翻来覆去就那么些曲调,你们就不能想些宫内没有的吗?俗一些也无妨。”

唐嫣然笑呵呵起身“陛下,臣女有一个主意,就是糙了些。”

“哦,你说说看”乐正凌志来了兴致。

“用一个箱子,写下不同的内容纸条,如学狗叫等,我们做游戏,输了的,要抽箱内的内容,无论抽到什么都要照做,当然不会有违道义理发的事。”

“哦,这个主意不错,那么玩什么游戏呢?”

“虽然陛下觉得无趣,但是公子,小姐都准备了才艺的,不表演岂不浪费了心意,我们就来个才艺比试如何,每个人都必须投票,票数最多的胜出,输的自然就抽纸条接受惩罚了,如果内容实在不想完成,只要在场有人愿意,可以替你完成也可。”

那个花痴的郑嫣然站在大殿之上侃侃而谈,让陛下开心,又让一群人有机会表现,没有玩过的新奇,勾动着年轻人的心,这就是为什么她很荒唐,皇上却时而视而不见的缘由,她虽荒唐,可是却无害人心思,也直言不讳,有什么说什么,这让总听着奉承话的皇帝时而觉得新鲜,向今天这个场合,她就能为她寻得一丝乐趣。

乐正凌志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好,这个不错,就这么办,朕要亲自写惩罚的内容,只限未婚男女参加,其余的就看着吧,让朕的重臣留个脸面,哈哈。”

“陛下英明”呼啦啦又是一拜。

安世欢转头看着墨清落笑笑“也挺有趣的,是吧。”

墨清落皱了下眉头没有出声,他并不觉得有趣。

一切准备就绪,不是歌舞,就是琴音,皇帝并不在乎谁胜出,才艺多出众,只希望有人抽签受罚,他便开心的不得了。

一圈下来,多数人都表演了才艺,一团和气,笑声不断,突然有一男子起身,冯士郎的爱子冯浩南“陛下,听闻墨候家新接回来的公子俊美无双,相比才艺也定出众,不知我等是否有幸欣赏。”

皇帝似乎忘记了自己钦点两人的事情“哦,候府公子,何在?”

墨清落起身施礼“草民在。”

一句草民让皇帝笑开了嘴角“草民,哈哈,不当。”

墨清落回答“草民一介草莽,家人不弃今日接回京都,有幸参加陛下宴会。”

乐正凌志哈哈一笑“听说你可是墨候府的接班人,那要称呼一声小侯爷。”

墨清落道“还未定数,不敢托大,只是给家主面子,称呼一声公子罢了,在下胸无点墨,在天威面前只能是草民。”

哈哈哈“好,好,今日朕高兴,也尊称你一声公子。”

“多谢陛下。”

“那公子给朕表演什么呢?”

“回陛下,在下实在无什么技能,只是学过几天笔墨,可以做画一幅。”

宫人已经搬来一个长长书案,“陛下,草民实在不善于才艺,不知可否让人协助共同完成。”

“好,公子可找在场任意一位协助你。”

“多谢陛下宽慰。”

转头看了一眼同样微笑看着他的安世欢,安世欢起身稳稳走到殿中施礼“草民安世欢,公子友人,愿意助力。”

“好,开始吧。”

一张白纸轻轻铺开,宫人贴心的拿了熏香放在案边,李公公转身对宫人吩咐一句什么,只见宫女出了宫,一朵兰花,一个古瓶,放在案前。

“李公公,你这可偏心了,前面作画的可不见你这么上心。”乐正凌志道。

李公公弯腰笑达“陛下,你请看,这是不是就是绝美一画。”

乐正凌志看着书案前的两人,手中一支画笔,请沾墨汁,一缕熏烟,一盆兰花,一黑一白,两位俊美公子已经自成一画,“妙,妙啊,李公公办的好。”

“多谢陛下夸赞,老奴只是为博陛下一笑罢了。”

“不错不错,李公公有心了。”

两人画笔飞转,也没见他们商量什么,只见墨清落画了一群人,安世欢画了一片莲,有人疑惑“各画各的,风格完全不同,能成一画,可笑。”

众人窃窃私语,两人却好像已经进入自我的世界,两边的画风向中间靠近,两人并肩而画,原本不搭的两边福景在二人了了数笔下,出了另一方天地,一片莲池,一群看热闹的众人,在玉石白栏的出现,变成了日间的百花园,只见百花齐开,众人表情各意,都望向池内,两只蜻蜓,蜻蜓一只用墨勾画,并未上色,一只白色跟随,似乎就要飞出画面,两人同时停笔,安世欢白色衣袖轻轻抚过,指尖点点水滴轻潵,好像花儿瞬间盛开,美人展开笑颜,活灵活现,乐正凌志从龙椅子下走下“妙,妙,好,好,双人画,好,好。”

皇帝的称赞,宫人举起未干的画做,殿内一片哗然“那不是我吗?”

“还有我呢?”

一幅画衣服服饰,包括发鬓间的发式,钗环,颜色都丝毫不差,院中所有人一人不差,良久有人称赞“佩服,不说这画功一流,光这些细节,公子就记得分毫不差,已属难得。”

“是啊”

众人称赞,尽管心中不服,也不得不承认确实实力超群,乐正凌志摇头“肤浅,你们只看到一副画,还不知道这画的名字。”

郑国公道“请陛下解惑。”

乐正凌志道“传说曾有一位画师,永远只画半幅画,他不卖,只求一件事,如果有人能画出他原本另一半的画画的是什么,他就赠千金,为这层门庭若市,可是谁又能知道其画中心思呢?过了很多年都不曾有人接上,人们也就慢慢淡忘了,直到有一天来了家中来了一位十岁孩童,在家人寒暄之余,旁边玩耍的他拿起画笔完成了每一副画,家人大惊失色,连连赔礼,夫子拿起画一看,心中大惊,这就是他心中所想,故而和这个十岁孩童结拜为兄弟,两人成了毕生知己,这就是后来有名的双人画,夫子过世后,世间在无作画人,后人流传,世间在无双人画,也无知己懂,今日朕尽然在自己的国土上真真切切感受到心有灵犀的意境,好,好,有趣,有趣。”

众人点头,“什么最难得,就是不用言语,一人起一笔共成天地,好,好,墨文候,你这墨家公子接回这两位公子好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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