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笙的目光落在二楼的亮光处。
那是姜酒的房间。
姜酒刚刚洗完澡，正漫无目的地擦着香，目光涣散。
等她回过神儿人已经站在窗前，对上了楼下江玉笙的眸子。
他怎么在这儿？
姜酒皱眉，随后翻了个白眼，狠狠地拉上窗帘。
哼。
晦气。
江玉笙忍俊不禁。
怎么还跟茶树似的？
真是可爱。
“四少。”
杨陆从主宅里出来了，“九小已经睡下了。老爷子说，您要是不进去，就早些回去吧。
您进去吗？”
江玉笙闻言看了手表，分钟悠哉悠哉地转着，缓缓划向下一个刻度。“快十点了。”
“是，四少。”
杨陆记起九小姐那不守规矩的魔头原先在漓洲的时候每到十点都会叫厨房做夜宵，不曾想如今到了规矩森严的京城还是如此肆意。
也是，依老爷子那重女轻男的性子，脸都为她丢过一次了，也不在乎再丢一次了。
江玉笙打开车门。
“四少，”杨陆喊住他，拧开手中绿色的玻璃瓶，往江玉笙身上洒。“齐伯说三伏天桂花树下蚊子最多，让我给您喷点花露水。”
花露水特有的香味夹杂着淡淡的桂花香，实在是太刺鼻，江玉笙不免掩住鼻子，皱眉。
这样，怕是会更招蚊子吧。
“阿陆，代我谢过齐伯。”
杨陆见他捂住鼻子，忽然想起四少和九小姐一样，是闻不得太香的东西的。
问不得太香的东西……
杨陆的眸子忽然亮了起来。
“阿陆？”
“是，四少，您稍等。”
杨陆拿着东西进去了。
“阿陆，”江玉笙不紧不慢地说完话：“不要做多余的事。”
“……是。”
*
清晨。
姜酒下楼来到餐厅的时候看到餐桌上坐了不少人，乌泱泱的一片。
“怎么回事？”她问。
杨顺早在楼梯口候着了，姜酒一出他立即迎上去。“九小姐，您现在在桂坊住着呢。”
哦，想起来了。
姜家老一辈的人不允许分家，所以本家的人都在桂坊住着。
饭自然要一起吃。
她给忘了。
“小九，来。”
姜老爷子坐在最高位上，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报纸。
只有他身边的位置空着。
姜酒坐下，叹了口气。
爷爷这么还没放弃？
是她的风评还不够烂么？？
“小九。”
姜老爷子放下报纸，亲手盛了碗粥递给她。“答应你的事爷爷已经办好了，小九可要记得信守承诺。”
还真不做赔本生意啊。
“小九会的。”
她的声音闷闷的。
姜酒一想到之前一口答应姜老爷子去公司当三个月苦力的事就觉得头疼万分。
这势必会耽误追查的进程。
不过倒是不亏。
拿着姜家掌舵人的势力做入场券便是这场追查里最好的掩护。
尤其是公开纳入保护伞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