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琮璞闻言轻挑眉,什么也没说,安安静静的等着姜时霖的下文。
“我见到了那个男人。”
“嗯。”程琮璞漫不经心的答。
“真的一模一样,我连侥幸都被击的粉碎。”姜时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程琮璞说都当耳旁风过。
“……她是我身上找他的影子。”
听见这话程琮璞才正眼瞧他。
姜时霖和他女人不就是周瑜打黄盖,两厢情愿吗?这种事他自己当初接受人家的时候不该想明白?
现在搁这儿矫情,晚了。
程琮璞如是想着同时也说这么了。
“她吃安眠药。”
姜时霖又把程琮璞的话当耳旁风过,换个说法就是他根本没听。
姜时霖喉头哽的难受,可他偏生要麻痹自己,酒一杯杯地灌下去,喉咙吞刀子般的难受。
即便如此他也不停,继续一杯一杯灌下去,当水似的喝。
知道茶宝吃安眠药,问穆三吞安眠药是什么感受,穆三说会难受会腹绞痛,不亚于在身上砍十刀。他撑着疼痛喝着酒,想着,这样会不会分担她一半的痛?
那瓶药茶宝已经吃了大半。
“茶宝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姜时霖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声音更是沙哑的厉害。“他回来了,茶宝一定很早就知道了。她想回到他身边,但她已经有了我,她不忍心伤害我……那天我第一次见到那个人还那么对她,她一定是那时候开始重复吃安眠药,一定是……一定……”
他昨天翻墙的时候看了,剩下半瓶药都不见了连个瓶子都没留。
她吃完了那瓶。
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放手。
他可以带她去散心,可以带她去治病,可以二十四小时看着她……可她是一个决绝的人,只要打定主意十头牛都拉不回。
他怕也不想听到她说出那两个字因此躲了她一周。
姜时霖知道现在的自己如同缩进壳里的蜗牛一般举步不前,他做一件事从不这样的,只有关于她永远都是特例。
至少在看到那瓶药没了以前他是那么想的。
对于姜时霖来说纪甜茶是上天赐给他的茶蘼花,灿烂而热烈地盛开在他这冰窖里,给他那麻木不仁的世界带来一味别样的香。
可惜花香都是留不久的。
他从茫茫人海中遇到她已是人生最大惊喜和欢喜,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将她归还于人海总比归还给上天好,姜时霖试图说服自己。
“姜时霖你他妈.还是个男人吗?!”
程大外交官实在看不起他这一脸颓废的样子,倾长的身子从沙发起来,拎着衣领子就是一拳。“你当初既然答应了那女人的条件就别瞎矫情,有什么好矫情的?!
你女人喜不喜欢你你自己感觉不到?!你就算是被猪油蒙了心泥糊住了眼,嘴总还没哑,不知道自己张嘴去问啊?!”
程琮璞说完又是一拳过去,“自己在我这儿自导自演、卖惨、展现情深似海,有屁用?!你有骨气自己跑她面前去啊?!”
或许是活了两辈子又错过一个她的缘故,每每看到有人如同现在的姜时霖一样,程琮璞就会觉得他们纯属自作多情又矫情似海。
纯粹的作。
有嘴都不知道问,成天只会整一堆七弯八绕的骚操作,再好的人都能被你自己给作没。
姜时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程琮璞越看越看不起他。
老婆面前简直怂的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