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看着那黑漆漆的无底洞,攥着棒棒糖的手紧了一下,冷冷的开口“希望你活着出来。”
阚忆随感到有些难受,强撑着眼,但最后还是晕了过去。
……
眼睛好重,抬不起来。
阚忆随强撑着眼,视线朦朦胧胧,但面前好像有个模糊的人,一袭红衣,头发披散在前面,但脚腕却是向后的。
阚忆随现在只觉得很困,一刹那,那个红衣女子不见了。消失的瞬间,阚忆随的困意也随之而去。
缓缓睁开双眸,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她整个人都悬挂在房间梁上。
她刚想动动手,却发现手掌上穿了几根线,而且头部以下一点力气都没有,鲜血顺着手掌落在地上,手肘、腰间都有好几根线缠着,完全就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木偶。
目光从远处看向这,就像是一个‘巾’字,胆小的人怕是看不了这种画面。
阚忆随使劲一咬,棒棒糖碎了,嘴里叼着糖棍,口袋里的糖纸也快掉了出来。
她感觉有些别扭,虽然这些线穿过血肉,但感觉不到疼痛,可是她向来不喜欢被吊起来的感觉,身上的戾气愈发强烈。
观察了一下周围。
房间很大,不过有些暗,是个老式房子,以前做房子都是在顶上横着一根木头,这个房子就是。
墙壁上布满苔藓,角落里有很多蜘蛛网,而在斜侧方,有一副的棺材,阚忆随盯着那副棺材看了好久,房间门是关着的,缝隙中好像有什么红色的东西。
阚忆随扭了扭脑袋,余光撇向身后方,有一个立满铁条的窗户,可以看见后面是一片森林,月光透进来,让房间不是那么模糊。
观察完周围,回过头来,不经意间对上了门缝那猩红的东西。
眯着眼,更加清晰的看了看,依旧挺冷漠的神色,不屑地说道“喂,门口那个东西,你想干什么?”侧着牙咬着糖棍不让它掉下来。
话刚一出口,缝隙下那猩红的东西竟然转了转,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在那个东西消失的瞬间,阚忆随身上的线和鲜血也不见了,她稳稳地落在地上。
回过神来继续观察着房间。房间不干净,通风也不好,左前方是个浸满鲜血的门,门右边是个让人寒碜的棺材。
薄唇紧抿,眉眼间敛着桀骜,走到门口,刚想拧开门把。
……
拧不开,门被反锁,难不成要找钥匙?
刚想到这,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传来一阵喊叫“救命啊!救救我!”
声音很大,有一束光从门缝里透过,阚忆随眉眼淡淡地挑着,一只手撑着下巴,小声嘀咕“这么奇怪的地方还有声控灯啊!”
“发生了什么?!”寸头男回话。
阚忆随听他的声音,大概在离自己不远的左方,那个喊救命的人,应该是寸头男隔壁房间的。
沈遇呢?他不会出事了吧!阚忆随这样想着,有些担心。
那个呼救的人又加大了声音“救命,有鬼啊!老子再也不来这个地方了,我不要钱了!我TM要命,要命啊!”
那个化着浓妆的女人尖着嗓子叫“我的手上全是线,还被吊在了屋顶上,还有个棺材,你们呢?”
伴着一阵阵的呼喊声,沈遇不冷不淡的开口“同位,你在我左边的房间吗?”
阚忆随听声音,是从自己右侧发出来的,把糖棍塞到裤兜里,贴着一片略干净的墙“听声音应该是!”
“喂,你们……”寸头男话还没说完,就忽的叫了起来“啊啊啊!!鬼,有鬼啊!”
门外的灯被他们吵的一直亮着,阚忆随敏锐的捕捉到,楼顶上,有脚步声,还有什么东西猛的摔在地板上的声音,咚咚咚,好像那个东西在地上滚着。
阚忆随小声的对着沈遇说“听见了吗?楼上有声音。”
沈遇扫了一眼棺材,啧了一声,走到离阚忆随很近的墙边,“听见了,对了,你身上有线吗?”
“一开始有,后来门缝里那个眼睛离开后,身上就没有了,捆在我腰上的线从梁上断开,我就下来了。”
沈遇闻言,声音降了一度,但阚忆随依旧能听清楚“我和你一样,我想……”话还没说完,阚忆随忽的大喊一声“都别说话,有东西下来。”
沈遇静下来,捕捉到一丝声音,声音咚咚咚,像是下楼梯的声音。
所有人听阚忆随这么一说,静了下来,果真听到了下楼梯的声音,有些害怕,躲在棺材旁狠狠地捂住嘴,被挂在顶上的人只能闭上眼睛,屏息祈求不要被发现。
声控灯不亮了,脚步声也停了,阚忆随躲在棺材后方,就算门打开,那个视线应该也看不到。
寸头男是最害怕的,因为他门缝那双眼睛,依旧没有离开,他仍旧挂在屋顶上,闭着眼,褶子明显的暴露。
“宝贝,你在干什么呢?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吵闹声啊?是不是你在闹啊?”一个女人的声音,尖锐阴冷,听了就让人起汗毛立起。
趴在寸头男门缝的眼睛消失,“姐姐,你答应我的20个木偶什么时候给我啊!”
那个女人说“宝贝,妈妈一定会给你的,只是妈妈在这两个地方来回转折,有些累,而且,20个木偶因为一些原因,只能送你19个了。抱歉!”
“没事,那我们可以现在去游乐园了吗?我想玩,我要去看木偶师玩木偶!”
“好,走吧!”不久,砰的一声,是门关上的声音,他们走了,消失在森林里。
这些话像是刻意对他们说的,又像是只是平常的家常话,但在阚忆随这里,已经拿‘小本本’记上了。
阚忆随忽的从包里拿出一大卷纸巾,把棺材从头到尾的擦了擦,边擦边道“死也要死的好看点,棺材不能脏。”
沈遇闻言,皱眉有些不解,唇瓣刚要动,,就听见阚忆随不同寻常的唱起了歌,声音不小“everyone~don’t talk~there are ghosts here~”
所有人再一次紧紧的捂住自己,因为这句话的翻译是:所有人,都别说话,我身边有鬼。
阚忆随那边……
妈的,我是招鬼体质吗?
那女鬼眸子猩红,血丝布满,“你在唱歌吗?”
灵机一动,温和地说“对啊,姐姐,你买棺材吗?我造棺材的~”
一身红衣,面色惨白,皮肤皱巴巴,像是在水里泡了很长时间,头发凌乱,身边有个矮小的娃娃。
那女鬼像是对话题很感兴趣,有些激动的说“哦~造棺材,那好,我买10副,50小时后,我会回来取,至于钱吗?”女鬼很正经地又道“那你就最后一个吧!”
什么最后一个,什么东西,乱七八糟,沈遇听着她们的对话,额头都是细碎的汗,他很担心阚忆随。